（19）
    “我们回去, 我现在有点头晕。”吴勋勋看着长如，语气微不可查的带了几分撒娇。
    长如挣开他的手, 弯腰去扶维娜。
    吴勋勋的语气中带着阴冷的怒气。“落落, 你还喜欢她吗？”
    长如扶起来维娜, 维娜顺利地把刀别在她的脖子上。长如叹了口气，对吴勋勋说。“虽然不欠她, 但心中总有愧疚。我不是个好人，但是同为女人心中总有几分怜惜。吴勋勋, 不用担心。我从来没喜欢过她。”
    “够了！”维娜流出眼泪嘶吼道, “别说了别说了！”
    吴勋勋投鼠忌器，眼眸紧紧盯着维娜。“松开她，你会伤到她的。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的吗？”
    “不……你们都是骗子！混蛋……恶魔……”维娜哭喊着，“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长如细嫩的脖颈被她颤抖着的手划出道道伤痕, 她不敢轻举妄动。
    “放开她，你冷静下来。”吴勋勋摆着手让她放松心神, 但是没有用，维娜泪流满面，挟持着长如往后退。后面冰冷的山风从领口衣袖里灌进来, 冷气渗透长如的骨髓。
    “不, 你去死, 你去死。你死了就好了，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阻碍我们了。”
    吴勋勋看着长如身后的斑斓灯火的城市，压抑不住冒出来的恐慌。“放开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维娜冷笑道：“我要你把她给我。”
    吴勋勋抿紧唇, 嘴唇泛白。“松手，你想送她去死吗？”
    “死在一起也很不错。”维娜说，她亲昵地蹭蹭长如的脖子，冰凉的眼泪滑进长如的衣服里，像是滑进去了一条蛇，长如打了个寒战。“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比翼鸳鸯吗？跟徐落当比翼鸳鸯多好。”
    长如开口：“维娜，放开我好吗？”
    “不好，不会放开你。永远也不会放开你了。”她认真地宣布道。“一起死。我爱你，徐落。我真的爱你，我不该犹豫不该等待，我错过了你一次，不想再错过你第二次了。”
    她抱着徐落猛地后退，两人的身体坠落空中。长如看见惊恐的吴勋勋一落而下朝她追了下来，他苍白的脸色，伸向她的手无法触及到她的身体。
    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怔怔看着吴勋勋。
    长如：“系统，能开启防护罩吗？”
    系统警惕道：“做什么？马上就要穿到别的世界了。”
    长如：“至少不要让吴勋勋死了，他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系统：“你可真心疼他。”
    长如：“比赛还没打呢，打了再死也不迟啊。”
    系统：“……”人渣……
    系统：“那维娜呢？”
    长如：“一起，算是做件好事？”
    系统：“行的，给你颁发好人卡。”
    最后防护罩开启，她抱住吴勋勋。她看见吴勋勋的眼皮慢慢合上。吴勋勋竭力想睁开看着她的脸，但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压制了他的神志。徐落的脸的轮廓逐渐模糊，他看见一个透明的幽灵状的东西飘了出来，透过他的身体，如同浸透过一层水膜。他感觉自己的心突然空了一块，巨大的空虚和落差感让他眼角落下眼泪，但却无力阻止地闭上了眼睛。
    *
    清晨的阳光正好，爸爸妈妈带着孩子出来散步。他们穿着亲子运动装，小跑着，交谈着，一片其乐融融的光景。
    “妈妈！”男孩子指着一个方向，“你看，那里好像有几个人呢？他们在那里睡觉吗？”
    孩子的爸爸妈妈看向那个方向，同时心里咯噔一跳。
    爸爸朝自己的妻子使了个眼色。“你跟着妈妈先去跑步，爸爸过去看看好不好？”
    妻子有点不赞同，但看他打定主意的样子，只能嘱咐道：“赶紧过来，别惹麻烦。”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男孩子兴致勃勃道。
    “乖，先去跑步好不好？跑完步爸爸带你去买赛车，快点，加油啊。”
    赛车的吸引力战胜了好奇心，孩子点点头，乖巧地跟妈妈从另一边去跑步了。孩子妈妈看着那边的方向，压制住心头的惊恐，慢慢走开了。
    爸爸走过去，倒吸一口凉气。泥土上横七竖八躺着三个人，一男二女，都紧闭着眼睛，其中的黑发女人脑袋下的血浸湿了泥土，那一片泥土都被染红了。他哆哆嗦嗦走过去，手探向那个黑发女人，果然一点呼吸都没有了。他差点没腿软下去，又去探其他两个人的呼吸，虽然呼吸声很微弱，但是还活着。
    他连忙报警，顺便打电话叫妻子先把自己的孩子带回去。
    剧烈的疼痛中苏醒过来的吴勋勋睁开眼，还有点没回过神，入目是雪白的墙壁。他看着墙壁发呆，直到所有人围过来。
    “徐落呢？”他艰涩的声音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
    吴勋勋强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嘶哑着嗓子大喊：“徐落！徐落！你在哪儿！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