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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扬,侧脸秀美明艳,对曹宗渭道:“侯爷又要去看伯爷?”
喉咙耸动,曹宗渭嗯了一声,下马道:“顺便看看仁哥儿——你头发怎么办?”
贺云昭毫不在意,“待会儿让丫鬟帮我重新梳头,不过被马儿咬散了头发,有什么要紧的。”
曹宗渭扬唇笑,看来贺云昭不止会严肃正经地训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不错。
贺云昭拿汗巾子把头发绑起来,袖子往下滑落一截,皓腕纤细,脖颈白皙,巫山一段云的头发与肌肤黑白映衬,让她美得像画一样。
曹宗渭躲开视线,不去细看这份美,但眨眼之间,贺云昭的面孔就印在了他的眼睛里。
整理妥帖,贺云昭先回了客房,出寺门的时候和曹宗渭汇合。此时贺云昭已经发髻整齐,和来时一般。
一人乘马车,一人骑马,往忠信伯府去了。
回府之后,贺云昭就听见门房说家里有客人来了。
贺云昭与曹宗渭比肩往内院去,边走边问身旁小跑跟上的小厮:“什么客人?”
小厮弯着腰道:“是亲家夫人。”
贺云昭知道必是黄氏和沈兰芝一起搬来的救兵,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把何云昭继母卢淑珍搬来了。
入了垂花门,贺云昭周遭的气场都变了,显然是做好了独当一面的准备。曹宗渭抿唇,心里竟然有些心疼,她明明只二十来岁的年纪,本该和夫婿琴瑟和鸣,或者还有个三四岁的稚子,春日赏花游湖,夏季以冰消暑,而不是该这般日日面对一些心怀不轨的“亲人”。
曹宗渭皱着眉头,掌心的老茧粗粝的感觉传来,这次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他竟然就有些偏袒起贺云昭了。
入了内院,到了正院里,贺云昭看见修齐院洒扫的下人们站成两排,像是等着她回来一样。往正上房里看了一眼,她嘴角弯了笑容。
贺云昭这辈子不仅是替自己一人活着,不管什么人来,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入了正堂,高挑的贺云昭往门口那么一站,挡住了大片光亮,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的妇人看。
上座的卢淑珍正品着峨眉雪芽,忽见室内光线暗了,一抬头就看见雍容华贵美艳绝伦的贺云昭站在对面,身后还跟着一个魁梧壮实的男子,两人竟然莫名有些般配。
上下打量了贺云昭一遍,卢淑珍搁下茶杯纹丝不动,笑吟吟道:“云昭,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倒是长好了,嫁了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了。”
这不是卢淑珍说假话,连她也没想到,不过一月光阴而已,这继女竟然养得这般红润鲜亮了,活脱脱一个贵族夫人,哪里还有当初被她磋磨的可怜儿样?
当年卢淑珍就嫉妒贺云昭貌美,今日再见,明显觉着自己笑起来眼角周围的皮肤都松弛了,更是不舒坦,悔恨当初没有彻底地毁掉这个继女,还让她真正地享受了荣华富贵。
贺云昭这才缓缓走进来,不卑不亢地站在卢淑珍面前,居高临下道:“嫁了人怎么就不一样了?我倒不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程志达痴痴呆呆,贺云昭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卢淑珍方才那话可没有什么好意思,若书传出去叫有心之人误解了,还以为她背着夫家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呢。
卢淑珍仍旧坐着,笑道:“也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这人靠衣装,云昭你总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心甚慰!”
说着还要去牵贺云昭的手,却被她一把躲开。
卢淑珍露出一截粗胖的胳膊,一手僵在空中,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贺云昭,敛了笑容道:“云昭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费心叫你嫁了好人家,你就忘恩负义了?”
好大的罪名!
曹宗渭在后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卢淑珍一张口就夹枪带棒,这会子还倒打一耙。虽然程志达是他兄弟,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贺云昭嫁入忠信伯府实在不是什么幸运之事。
曹宗渭正欲张口讥讽,贺云昭却先他一步道:“给我起来。”
卢淑珍愣愣地看着贺云昭,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贺云昭秀眉微挑,道:“从我进门到现在,你一个五品诰命都没同我行礼,况且还有武定侯在此,你稳坐上首之位是什么意思?不把忠信伯府放在眼里,也不把武定侯府放在眼里?”
曹宗渭直直地盯着卢淑珍,意思是赞同贺云昭说的话。
卢淑珍有些腿软,一进门就忙着和继女打机锋,竟然忘了武定侯还在这儿,她可以得罪贺云昭,却不能得罪武定侯府,曹宗渭在中央任中军都督,何家也受他管制,如何能轻慢了丈夫的上峰?
哆嗦着站起来,卢淑珍咽了咽口水,心虚地看着贺云昭道:“不知者无罪,我从未见过侯爷,不认得才至失礼。”随即连忙把礼节补上。
贺云昭立马坐在上首,优哉游哉地扯了扯衣裙。
卢淑珍坐不住了,插着腰指着贺云昭道:“何云昭!我是你嫡母,你一个小辈凭什么坐这里?人家侯爷还未坐呢!”
曹宗渭接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