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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穆子川喉咙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吹得太多,手抓到一边茶杯,才发现水已见底,茶叶根根直立,带着新绿。
他哥哥来给他倒水,意味深长地说:“你是该多喝点,好败败火。”
穆子川白他一眼,对面夏冰扔了最后牌,他们三个又输了。“拿钱,拿钱,不对,”夏冰笑道:“是瓜子。”
夏冰是个标准的无业游民,自小在家人过分的溺爱里长大,三十好几还整天无所事事,四处乱晃。
唯一值得骄傲的是牌技还不错,仗着这点小聪明,平时能搞点小钱花花不至于饿死。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越赌越大,最后运气不好,输得差点倾家荡产。
他现在没本钱再赌,牌都少打,遇见这些小白,恨不得大开杀戒。一连几牌都赢得漂亮,见他们面前瓜子数量急剧下降,奚落着:“要不要我放点水啊?”
夏梦说吹牛,穆子川说狂妄,但其实都是嘴上功夫,两人已经输得无心恋战,只想输光瓜子早点结束。
唯独官泓没吭声,再摸完一把,弹了弹牌面,说:“我已经彻底掌握了,从现在起,我教你做人。”
被点名的夏冰一嗤,说:“呵,好大的口气,那我可要好好等着呢。喏,这局还是我先走,摸什么打什么,黑桃三。”
方才昏昏沉沉的气氛一下燃起不一样的味道,夏梦去看官泓,他一张脸尽管平静,眼中却有熠熠神采。
那是他自信时的表现,是精明的猎人看到猎物后的胸有成竹。
可是玩牌的最大不确定性就在于,这是四人独立的游戏,手气往往决定一切。夏梦看了眼手里的牌,决定一会儿喂他些牌。
事实很快证明,夏梦只是多虑,败局从夏冰打出那个单张起就已经注定了。
夏冰是一手的对子,只是有两张小牌烦人,他一心要过完这两张牌,用对子压人,却没想到官泓一直走的是单牌。
等到剩余三人走完几圈,手里的牌为数不多时,夏冰才开始着急,慌慌忙忙拆对子应对,可惜为时已晚,官泓赢得一局。
夏冰不信,说:“你这是运气而已!再来!”
赢的人洗牌,官泓慢条斯理地打乱整副牌,淡淡说:“对付你这种水平的牌技,还用不上运气。”
“……”夏冰看向夏雪:“我有点后悔跟你妈夸他了。”
夏梦无语地笑一笑,说:“你别急啊,万一他只是吹牛呢。”
夏冰当然希望官泓是吹牛,下一局他及时转换思路,该出单牌就出单牌,绝不为了所谓致命一击,就把好牌捂手里。
官泓也拆牌,凑完顺子凑同花,最后还留一手大牌看家,让人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夏冰声音都小下去:“我还就不信了。”
由不得他不信,无论牌好牌坏,官泓就像能算准每个人出什么一样,在一开始就把人堵死,偶尔你觉得他露出破绽了,奋力一跃,不过是跳进他挖的大坑。
夏冰眼前的瓜子去的很快,最后一把,他终于见识到官泓方才那话的杀伤力,对付他不确实需要借助运气的帮忙,因为一旦有了运气,他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一牌,官泓居然摸到一手好对,直接将牌扔桌上。所有人一张牌不出,被剃了个光头,瓜子需要翻倍。
夏冰很久没输得这么灰头土脸,捏着最后一个瓜子,颤颤巍巍地递到官泓面前,说:“还欠你的,要不再来一把,我肯定赢你!”
标准的赌徒心态。
官泓将桌上的牌一混,摇头,说:“不管你摸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我不一定能赢,但我说让你输,你就会输。”
夏冰百思不得其解,问:“你每次出牌都卡得正好,你能记牌?”
夏冰将牌熟练洗好,单手往桌上一铺,不过短短几秒,夏梦才刚刚将前几张牌看清楚的功夫,他已经将牌重新合上了。
官泓不疾不徐地说:“红桃K,黑色方片九,黑色梅花五……”
他说一张,夏冰就翻一张牌,起初大家还觉得记几张牌没什么难度,等到夏冰翻完半沓,官泓仍旧不紧不慢地报牌时,才有惊叹声发出。
穆子川哥哥直接看呆了,说:“一直听说有这种功夫,没想到是真的。”
官泓懒得再顺次往下报,拨开牌给夏梦随意抽了三张,组合起来是“521”(我爱你)。夏梦脸一热,撇脸看向夏冰:“害怕了吧。”
夏冰已经把头点成拨浪鼓了,还要接受官泓的连击:“这不是每个喜欢玩牌的人都应该掌握的技能吗?”
夏冰讪讪:“……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
官泓说:“连牌都不能记得,还能大摇大摆地和人坐上同一张桌子,是谁给你们的自信,飘柔吗?”
聪慧过人的ABC损人的时候,一样会用段子。
官泓将摊在桌上的牌收好,说:“我在赌场入过股,据我所知,那里的荷官都有一手好功夫,快速记牌只是他们入行的基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