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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嫁了鲜肉,生活滋润,过得很好。”
官泓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夏梦白他一眼:“想干嘛?”
官泓笑:“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咱们半个媒人。”
夏梦着急:“你还真敢说,我烦都烦死了。”
遇上红灯,官泓将车挺稳,一只手伸过去,揉了揉她下巴。
“有什么好烦的?”他说:“都过去了。”
夏梦将头偏向另一边,看着车水马龙的窗外。
是啊。
都过去了。
第42章
夏梦的服务生生涯,在那次纷争后宣告结束。服务行业永远是顾客至上,何况被惹恼的还是酒吧里一号得罪不起的人物。
陆可人听完客人的厉声训斥,停下按着计算器的一只手,将金边眼镜往上推了推,精亮的眼睛便看着夏梦:“跟人道歉。”
夏梦恨不得要照着他鼻子打一拳,哪里还能低得下头,气呼呼地说:“谁爱道歉谁道歉,你这么喜欢说对不起,你跟他说,反正我没错。”
陆可人带着若有似无地笑:“你翅膀长硬了?”
夏梦高声控诉道:“他塞给我房卡,还尽说不三不四的话。”
陆可人完全懒得听她申诉,说:“给人道歉。”
夏梦气得肝疼,脚一跺,摘了围裙,说:“我不干了。”
十八岁的夏梦,任性到极点,她能从夏美娟手底跑出来,当然也能从这破酒吧跑出去。何况不过只是服务员,做与不做都没什么所谓。
进到员工宿舍收东西,玩得好的小姑娘都跑来劝她,说这城市土地比金子贵,出了这个门,到哪能有比这儿更好的落脚地。
知道每平米房价多贵吗,一套房子多少钱吗,群租房都能吃进一多半工资,剩下的钱能做什么,偶尔想吃次贵点的水果都舍不得多买。
夏梦只是高中毕业的小姑娘,没知识没技能,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能在陆可人手底端盘子,总好过脖子上挂个牌子,到桥头街尾等活卖苦力。
夏梦收拾行李的动作慢下来,方才心底憋得那股气一早就散了,默默静立问自己,她离家出走来到这城市为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找份工作,混口饭吃,能有一个歇脚的地方,不再回到曾经的那个家吗?现在好不容易勉强达成了心底的期望,又在退缩什么呢?
夏梦想过一晚上,第二天开门就来向陆可人赔罪,她正拿抹布擦桌子,说:“等你好久了,没让我失望,你还不错,知道能屈能伸。”
夏梦从她手里接过抹布,很勤快的帮着忙,陆可人问还愿不愿意跟人去道歉的时候,她尽管咬着牙,还是点点头:“愿意的。”
“可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现在就不是说声对不起这么简单了。”
夏梦牙咬得更紧,问:“那我要怎么表现诚意?”
“古人负荆请罪,那是身体上受折磨,现在人不时兴那一套了,可你总得花点钱买点礼品才行。”
只是那人自己就不缺钱,买什么样的礼品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陆可人将菜单摆到她面前,说:“美人陪酒,枕边吹风,什么事做不成?”
可是这儿的酒贵得离谱,夏梦将视线落在价位最低的一栏,那价格还是挤得人眼睛疼。她说:“我没钱的。”
“那好办。”
陆可人带她去收银台,掏了钥匙拿出一个红面封皮的本子的,打开到靠后的一页,用嘴拔了笔头,说:“没事儿,我借给你。”
“那我得慢慢还。”
“也没事儿,这儿欠我钱的人很多,都在慢慢还。”陆可人朝她笑一笑,轻声道:“实在还不完,还有新活儿介绍给你们。”
夏梦当时一心为了眼前的困境发愁,完全没注意到陆可人的这个笑,后来午夜梦回再想起来,那狰狞扭曲的一抹弧度,一次次地纠缠她。
夏梦借钱买酒,向侮辱自己的人赔罪,那是她第一次喝醉,站在酒吧前的花圃边,吐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头痛欲裂请了假,躺在床上直直看向天花板。夜里陆可人来看她,说人生本就是这样,如果不能战胜它,就会一直被打倒。
夏梦不想被打倒,回来上班的时候却被通知调去后厨切水果,刀切下指甲的时候,她第一次怀念起端盘子。
夏梦就这样在后厨帮了几个月,虽然工资不如有小费可赚的服务生,但没有人骚扰,还能顺带练刀工。
偶尔若是有闲暇,就偷偷出来蹭听穆子川唱歌,往往一边静静听着,一边心底跟唱,极度认真地演绎另一种版本。
轮到休息,她和酒吧里的姐妹兄弟去K歌,起初穿得非常“接地气”,被嘲讽过几次后,就开始“发愤涂墙”。
她把大多数的工资都花在打扮上,涂蓝色的眼影,穿亮闪闪衣服,时不时还要请客吃饭,花大几十买她平时切惯的果盘。
夏梦的放肆随着年龄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