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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指的自然是白郎。
徐洛闻点头:“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江裕和看一眼手表,起身,“我们去会议室吧。”
其他人已经等在会议室了。
会议从两点开到四点多,敲定了许多细节,甚至连签售会都做了安排。
结束后,江裕和邀请徐洛闻一起吃晚饭,徐洛闻惦记着咩咩,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了。
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家,见咩咩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换衣服的时候,接到李彦的电话。
“我已经告诉白郎,晚上八点去我家,”李彦说,“你也这个点过去就行。”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徐洛闻开始做晚饭。
正忙着,听到门铃响,擦擦手去开门。
咩咩正蹲在玄关处叫个不停,徐洛闻不用往外看也知道是谁了。除了白郎,咩咩从不会这么热烈地欢迎任何人。
犹豫半晌,徐洛闻打开门,堵住门口,问:“有事吗?”
白郎举起手里的塑料袋给他看:“我买了好吃的给你。”
“我不吃,你走吧。”说完,徐洛闻果断地关上门。
他站在门口不动,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门,却见白郎依旧站在原地,弯起眉眼朝他笑。
心跳蓦地便乱了。
徐洛闻一言不发,转身往里走。
白郎跟进来,关上门。
徐洛闻硬邦邦地说:“换鞋。”
阿黄十分狗腿地叼了拖鞋放到白郎脚边。
徐洛闻:“……”
阿黄可从来没有给他叼过鞋。
过分!
徐洛闻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
白郎换好鞋,单手抱起咩咩,把塑料袋放桌上,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说:“我还没吃饭。”
徐洛闻拿着锅铲走过来,不由分说推开白郎把门关上。
和白郎待在同一个空间、呼吸同一片空气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
到底还是多炒了两个菜。
饭菜上桌,徐洛闻去把窗户打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白郎看他一眼,起身去关窗户。
徐洛闻追上去拦住他:“不许关!”
白郎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放心,我忍得住。还是说,你怕自己会忍不住?”
徐洛闻倏地抬头,对上白郎的视线。
他这些天所受的煎熬,原来白郎都知道。
他莫名有些气恼,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也不知道在恼白郎还是自己。
窗户还是被关上了。
长方形的餐桌,一个坐在桌头,一个坐在桌尾,夹菜都要站起来。咩咩黏白郎黏得厉害,窝在他腿上不下来。
空气安静,除了轻微的咀嚼声便只剩窗外的风声。
不知怎么就想起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雪。
又突兀地联想起早上做的那场春梦,脸立即烧起来。
徐洛闻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里。
白郎的气息混着饭菜的香气丝丝缕缕飘过来,虽然浅淡,却如星火燎原,燃起腾腾欲火。徐洛闻抬眼窥视白郎,见他自顾吃饭,没露出任何异样,顿时便打消了起身离开的念头。没道理这头狼忍得住,他却忍不住。
这顿饭吃得极其煎熬。
饭后,白郎收拾碗筷要去洗碗,徐洛闻阻止:“不用你,你走吧。”
白郎不撒手,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走,我不认识去黑狼家的路,你得带我一起。”
徐洛闻无奈极了,只得由他,自己径自回了卧室,将门反锁,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冷风裹着细碎的雪粒子飘进来,带走他身上的高热。
为什么要这样苦苦折磨自己,自讨苦吃呢?徐洛闻仰望着外面黑黢黢的天空扪心自问,到底在执拗些什么?为什么不能像谭嘉应说的那样,接受白郎,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和咩咩一个机会呢?或许生活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明明对白郎是有一点动心的。那些不敢对视的眼神,那些令人晕眩的笑,那些相处时的别扭、不自在,那些伤害之后的后悔和不忍,那些不由自主想要维护的念头,那些教人贪恋的体温,都是证据啊,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不敢正视罢了。或许,选择离开是对的。或许,当春天回来时,就会有决断。
雪粒子变成了雪花。
徐洛闻伸手接了两片,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成两点水渍,然后关上窗户,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长款羽绒服穿上,围上围巾,开门出去。
白郎正坐在地毯上和咩咩玩。
徐洛闻说:“走吧,去李彦家。”
“好。”白郎抱起咩咩,站起来。
徐洛闻看一眼他身上单薄的警服,张了张嘴,没说话。算了,他不冷,以前在雪山里还赤身裸体睡觉呢。
下了楼,徐洛闻抱过咩咩,把车钥匙递给白郎:“你开车。”
白郎开车,徐洛闻坐后座,用羽绒服裹住咩咩,把车窗降下来一点,让车厢内的空气流通起来。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到地停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踩着薄薄一层细雪进了小区。
李彦站在楼门口等他们,打过招呼,刷卡进门,坐电梯到二十层,电梯门打开就是灯火通明的客厅。李彦拿两双拖鞋给他们换,伸手从徐洛闻怀里抱过咩咩,亲热地逗弄。白郎看在眼里,神色有些冰冷。
“爸,”李彦扬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