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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梅剑谱顶多是锦上添花。
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事隔多年后,殷仲舒不知为何积极打听傲梅剑谱的下落,然后愤然发现,傲梅剑谱不但在杜家,更是昔年师父亲手赠予的结婚礼——!积压多年的怨气一夕间爆发,天下人皆负我的心态使殷仲舒成为发狂的嗜血者。他率领四玉门的子弟兵攻进和乐升平的杜家庄,更在激斗后手刃杜远衡及其妻。
大家都以为杜家庄一门死绝,但殷仲舒心里明白,层迭的尸体间,独漏杜家长子杜绍怀,就连剑谱也不在。
他不曾追查杜绍怀的下落,因为他在等,等他复仇。
而杜绍怀在往后的时间里,便是跟随张寻,不但习成了内外兼修的傲梅剑法,更尽得张寻真传。最后张寻病逝,他在山中守丧一年,然后只身闯荡江湖。
当他隐姓埋名,以一柄白梅剑轰传武林时,殷仲舒便知道,故人之子将冲着他来。
从此江湖人只知四玉门对寒梅公子这名后起之秀是欲杀之而后快,却不明个中原由,更不晓得那道下传了好几层的「格杀令」其实早已变调。
最原始的指示,是「生擒」。
「简直像绕着圆圈跑似的,我们互相死咬着对方不放。」失焦的双眼隐隐泛起水光,但他自己浑然未觉。「我常常想,那时候我如果不跟着师父外出访友就好了,至少大家还可以在一起……跟爹娘、弟弟、还有小妹在一起……我小妹……小妹她只有两岁大而已啊!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师父也……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在临终前才告诉我所有事情所有恩怨?我好累……好痛苦……」
以为在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就已把泪水流尽了,却不曾料到,压抑住并不代表没有。
「绍怀……」除了紧紧的拥抱,风宁瑄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可以提供安慰,濡湿双眸更泄露出无限的不舍与心疼。
趴伏在风宁瑄胸前,一如攀住浮木的溺水者姿态,任无助的泪水肆虐双颊,蓄意埋藏十五年的情感一经渲泄,便如溃堤的江水般奔流不止。但在风宁瑄的怀里,他仍清楚地感受到——从今而后,他再也不会是一个人……
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空间,陆松筠悄然雕去,却在前头找到风宁琛时,毫无预警地哭得他手忙脚乱。
「松筠?你是怎么回事啊?」从认识陆松筠以来,从没见她这么伤心过,风宁琛除了软语劝哄外,却也想不透……明明是在后头替大哥疗伤的啊,怎么一出来哭成这样?
啊!难不成是大哥伤势太重、没得救了?
「松筠,你别顾着哭啊,是不是大哥……」
「不是大哥啦,是绍怀……」虽然收了泪,但她仍闷在风宁琛怀里抽泣着。
「啊?是绍怀受重伤吗?」那更奇怪了,方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事呀,难道是毒伤?
「宁琛……」
从风宁琛胸前仰起头,一张梨花带泪的姣柔脸庞震得风宁琛怜爱之情大生,难得侠女性情的爱妻也有这般小女人样,这时候就算她叫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心甘情愿啦!
「我们……帮绍怀一把好不好?」
「当然好!你说什么都好!」
这句话下得豪气干云、气势万千,连陆松筠都不禁一愣——她的言外之意可是要再涉江湖耶,宁琛真的有听懂吗?
不过既然他应承了……陆松筠微微一笑,她有自信,她的锻链可不会比杜绍怀差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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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七月十五——
「准备好了么?」
牵着缰绳,杜绍怀和风宁瑄立于风家大宅门口,此去生死未卜,即使早知风宁瑄心意已决,杜绍怀仍不禁轻声探问,一语双关。
而风宁瑄又怎会不解其意?畅然一笑,他点头答道:「都正正经经地拜别父母了,还能说没准备好么?你别想多了,咱们这就走吧!」
在杜绍怀的首肯下,关于这次洞庭湖之行可能的凶险,风宁瑄已向父亲风安泓叙述了梗概,而风安泓虽是略为惊诧,却也未曾阻止。
一来他深谙儿子们的脾性——全像他「一个样儿的,说一不二」,决定了的事情就别巴望有人能说服他们走别条路,这种遗传究竟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一笑置之罢了。再来就是杜绍怀这青年,尽管相处时日不长,他在人前又总是沉静少言,但风安泓仍对他十分欣赏。他自信识人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