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弟，你再考虑考虑，不用这么快决定，我过两天再联系你，等你答复！”周路东说着，就道别挂了电话。

    向南若有所思地放下了话筒。他扭头看了一眼时间，让林阿姨准备好早餐，便朝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

    ***

    二楼，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还是一片安宁。

    阳光透过微敞的窗帘照射了进来，打在了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小女孩身上。两颗小脑袋靠得很近，她们青丝披散着，互相搭缠在一起，显得那样的亲密无间。

    就在这时，其中那个年龄稍长的女孩，眼睫毛微微一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反应有些慢了半拍。

    往日里，向晴暖都比她早起，所以这是秦雪宁第一次看到，小女孩睡着时的模样。

    她睡得很香，小嘴微张着，两颗雪白的贝齿若隐若现，粉嘟嘟的脸蛋压在枕头上，被压得有些变了形。

    秦雪宁还是第一次和别人靠得这样近，近到两人呼出的气息都纠缠在了一起，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她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急着躲开。

    小女孩的呼吸浅浅的，因为两人靠得近，小孩的气息便喷在了她的脸上，微微拨动她垂落脸颊的发丝，轻轻地挠着，让她觉得有些痒。

    她往后退了退，见小女孩皱起了眉，大概是被阳光照得不舒服，有些将醒未醒的样子。

    秦雪宁便用手肘支起了脑袋，用上半身，将小女孩护在了她投下的阴影里。

    小女孩哼唧了一声，没有醒过来。

    秦雪宁微微一笑，笑容里，是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温柔。

    这样近距离地望着她，才发现小女孩的皮肤很白，滑嫩嫩的，像刚剥开的水煮蛋白一样，光滑细腻，不带半点瑕疵。

    别看眼前这张小脸肉肉的，有点婴儿肥，但实际上它的主人，却长得很瘦小。小小的身量，跟棵小豆丁似的，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秦雪宁的指尖，不自觉地在床单上弹跳了起来。

    望着小女孩熟睡的模样，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响起了钢琴曲《致特蕾泽》的旋律。那是一首著名的曲子，曲风温柔明丽，出自她最喜欢的一位西方音乐家之手。

    传说中，这首曲子是为一个美丽善良，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所作，特蕾泽就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

    她一直认为，曲子中的天使是不存在的，那不过是音乐家浪漫的幻想，可是似乎，真的被她在现实中遇上了……

    秦雪宁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光影交错中，小小的女孩，一向阴郁偏激的脸上，也染上了阳光的色彩。

    虽然很浅，却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她的气质。不知不觉地，秦雪宁轻哼起了那柔软欢快的旋律。

    她望着近在眼前的向晴暖，伸出手轻柔地拨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结果，微凉的手指不小心触及了小女孩的额头。

    向晴暖哼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在看到秦雪宁时，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雪宁姐姐，早安！”

    那笑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早安……”被逮了个正着的秦雪宁，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叩叩叩——”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三声之后，门把转动，高大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两个小家伙已经醒了，向南不由咧嘴一笑：“两位小公主，该起床啦！”

    “爸爸，早上好！”小晴暖麻溜地坐起来，小奶音元气满满的，让人听了也跟着精神起来。她的头发披散着，虽然乱糟糟的，却不减她的可爱。

    向南觉得心脏中了一箭，走到床边，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

    秦雪宁也直起身，她以指为梳，将长发梳顺，这才支起手，刚想硬撑着坐到轮椅上，向南却已经走了过来，轻轻松松就将她抱起。

    “向叔叔，我自己可以的……”秦雪宁抿紧了唇，表情有些倔。

    “我知道你可以，但你动作太慢了。”向南将她安稳地放在轮椅上，揉乱了她的头发，坏笑道，“所以还是交给我吧！”

    秦雪宁露出一个忍耐的表情，默默地再次伸手，用手指将头发梳顺。

    “哈哈哈——”向南戏谑地欣赏着秦雪宁的表情，这小丫头一双眼睛像极了她爸，让他特别想逗她。

    小晴暖不明所以，不过她爸爸笑，她便跟着一起笑，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笑得弯弯的，眼中盛满纯然的喜悦和天真。

    秦雪宁看了她一眼，表情微松，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

    接下来，向南便带着两个孩子下了楼，洗漱完毕后，一起围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对了，我今天休息。”向南一边帮女儿将荷包蛋切碎，一边对秦雪宁说道，“我们待会一起去医院看看你妈妈吧。”

    秦雪宁切着香肠的手一顿，抬头望着向南，眼底流露出惊喜。

    她已经到a市快一个星期了，却一直没能见到她的母亲。叶妃妃和向南太忙，根本顾不上她，她也不太好意思提，只能通过每天打电话，问照顾她母亲的护工，了解苏雨妍的情况。

    虽然一切正常，但没有见到人，她还是难免担心。

    “你的腿伤也到了复诊的时候了。”向南说着，将一小块煎蛋喂进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