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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什么大风大浪?”
楼玉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正视‘主语一定要在前’这句话了。
她真觉得他应该去当讲师,这种丧的要命的主题,带着点儿诙谐的语气,虽然命题全程围绕着‘我该如何说服我活下来’,但听上去总觉得是‘狗逼玩意儿还想要我命?’。
楼玉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远远看着像是一副不怎么美好的画面,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认为排椅上的男生把她欺负了。
但这一幕只有他们清楚,楼玉把脸埋住了,但肩膀细微的颤动却出卖了她。
在她露出笑容的同时,隗洵脸上表情渐渐消失了,眼神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变得些许空茫。
风从西南边拂过,将他的黑发吹的微扬。
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时。
隗洵别开了脸。
其实他很少去开解一个人,因为他知道一个负能量满满的人就算怎么开解也无用,就像他自己,他今天可以因为‘春天来了’而去死,明天也可以因为‘为什么下雨’而去死。
也许这么说很夸张,但这世上还有一种死法叫长期压抑而突如其来的爆发。
飞鸟不再盘旋于天空,救命的雪季随着大地复苏到来而翻篇,地面露出老树盘旋的巨根,身体腐烂的猫尸体,这里昨天死过人,鲜血无声流淌在地缝中,但是两分钟便被擦拭干净了。
宽领的衣服,将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说话,不断的说话。
沥青翻浆,被海水漫延的老码头,孤独守望的灯塔,风扇不停转动。
医用脱脂棉,手术包,缝合线,针管,玻璃杯里的白凉开。
十字路口的街头,人来人往的时候,轿车汽笛此起彼伏在交流。
今天看到一则虐童的新闻。
不见了。
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算了。
……
倘若一个人不想活了,蚂蚁搬家都可以成为他要自杀的理由。
“你有尝试过自杀么。”
他忽然间发问。
这弯子倏地一转,楼玉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双唇一抿,其实和隗洵聊天是很愉悦的一件事,首先他长相出众,她没有恋丑癖,所以她觉得他的存在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其次他今天的声音很是好听,仿佛裹挟着北欧的雪,让她身临其中。
最后他很有趣,也许她还沉浸在上一次的咨询当中,因为那次咨询里,隗洵放飞自我般的天马行空思维实在惊艳旁人。
可但凡聊到自杀这回事……
自杀这个词,很敏感,至少对她来说,是的。
楼玉没吱声,她想留下来。
想与他探讨人生,悠悠几载,想看看言语如此慢条斯理,乐观处事态度之人,过去的年月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想看看隗洵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隗洵似乎也没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他自顾自的说:“我尝试过很多次,我不像你们这些抑郁症病患想自杀还有缓冲期,去写什么遗书签什么器官捐献合同安顿好一切后才去自杀。我可能前几分钟还很正常跟你说话,但两分钟后就会出现在这栋楼的楼顶从上面。”
“嘣!”几乎是一瞬间,他做了个水花飞溅的动作,眼神中隐隐约约透着兴奋,“如果什么工具都拿不到又无法出门那我也有办法作死,就像现在这样……”
楼玉吓了一跳,早在他发出‘bomb’的一声,眼看着,他把手摆到嘴边露出尖锐的单尖牙,一口咬在手腕上作出撕咬的动作,
她无声倒吸一口凉气,上前将他的手狠狠拍开。
不怪她反应过激,实在是这人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她总觉得这人无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
紧接着,楼玉就只知道自己被耍了。
原来他只是堪堪碰着,绷带连口水都没沾到,而他略带着嘲讽意味的嘴角,衔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
她这番动作像是取悦到他了。
隗洵低下头,情绪似乎都传达到他黑发上,随着他动作颤抖的更厉害。
周遭弥漫的玩味太浓重了,如果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被人耍了,那就真的太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