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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名和事情在她那儿挂个号,才能应验啊。李向阳终于反应过来。
也是,旧时候,人们上香时还得跟菩萨叨叨一句“信女(男)XX,今有XX事求教菩萨,请菩萨指点迷津”。看,名字要说,事件要说,一定要挂号的!
红果儿对此表示很无奈,肯定要说啊。你啥都不说,我能给你出个什么主意?
唉,要装小孩还真累……
***
李向阳忙了一段时间后,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又是农闲时分,工作就更少了。他原本在“蹲点包队”中,就是负责一队的,再加上原本一队队长的职务又给他保留着的,现在没事儿,自然还是在一队队办里待着。
待着干嘛呢?
学文化啊!学红宝书啊!
牛书记费了那么大劲儿,才给他搞到的编制,他可不能浪费了人家的好意。
“地主阶级对于农民的啥啥?”不认识,他一翻新华字典开始认真查找。
“哦,是‘残’字……”他嘀嘀咕咕的。后面那个字还是不认识,又翻,“是个‘酷’字。嗯,连起来就是‘残酷’。”
拿着笔开始写写写,嘴里念念念。
他不认识拼音,但幸好字典里标注有同音字。
“残酷。”写一遍。
“残酷。”写两遍。
红果儿在旁边打岔:“爹,科长叔叔说,要记住单字,一个字要读写三十遍才行哦~。”
为了教她爹识字,她拿了一块儿腊肉出来,说是要去县城谢谢科长叔叔,给了她那三本书。实际上,却是跑进了核桃世界里,煮腊肉喂小豹子吃。
等回来后,又哄她爹,科长叔叔知道他在学文化,教了很多学习方法啥啥的。
果然成功糊弄住了她爹。
李向阳笑问她:“那你咋不写不念?不是说陪我学习吗?”
她嘿嘿一笑:“小娃子记性好~。翻一遍字典,就记住了。”大学本科,这些字能不认识吗?
“我不信。你把这段念给我听。”他不服气地把他刚刚学完的那一段指给她看。
她得瑟地拿起书本,大声念道:“地主阶段对于农民的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是吧是吧?没错吧?”
“……”
李向阳这回不是懵逼了,是懵毙:“‘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我都还没学,你咋知道的?”
“你在默写的时候,我翻字典了啊~。”幸亏刚刚手痒,随意翻了翻。
李向阳闻言,立时阵亡。
问,学习上被个小娃子秒杀,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他悲痛地重举沉重的笔头,再度“残酷”、“残酷”,不断“残酷”。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只要他好好下苦功,说不准今天晚上,小果儿就得满脸崇拜地跟他说:“这个我不会,这个我也不会,哇,爹你怎么什么都会?”
为了扳回一城,李向阳再度投入紧张的学习中。
而作弊果儿看着老爹郁闷的模样,偷偷捂嘴笑。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的感情越来越好了。有时候,她也会开自家老爹的玩笑了。
咳咳,还是不能太过分。等会儿,她还是拿些他已经学会的字,问他“这个怎么读啊,爹”好了。这么短时间,就学会了那么多生字,她爹可能干了呢。也该让人家扬眉吐气了。
她正琢磨着,队办门口就响起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向阳同志这是在教小娃子读书吗?”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李懿君心里咯噔一下,猛然回头。门口站的女人,是她这辈子再怎么样也无法原谅的人!
刘芳,第三生产小队的副队长。后来的公社妇女主任,再后来,身为造反派的她成功夺权,成了公社革委会的副主任。
而她的男人,正是李懿君的养父李向阳!
这女人为了自己往上爬,不惜出卖丈夫,把他在三年困难时期里为了救人而搞的那些投机倒把的事,全说了出去。结果她成了大义灭亲的党的好儿女,他却被当成典型来抓,挨批.斗住牛棚。
这女人真不是一般地狠心!
这边,李懿君死瞪着刘芳不放,脸色铁青。那边,刘芳心里也是莫名奇妙,对李向阳尴尬笑道:“这谁家的娃子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病了?李向阳吓了一跳,赶紧望向自家闺女。
哪儿病了?脸色正常得很……就是两只大眼睛,盯着刘芳直喷火。他也有些尴尬,这才明白过来,人家是在提醒他,小娃子反应有点奇怪。
李懿君当然明白刘芳是在当着她的面,告她的刁状了。可她得顾及着她爹的面子,不好开口怼人。
心里更是窝火。
还好李向阳偏心闺女,愣是没舍得说她半句,笑着对刘芳道:“我闺女红果儿。她在陪我读书认字,这孩子估计是不乐意有人来打扰我学习。”
打扰?刘芳脸色僵了一瞬。
李懿君趁机对她做了个鬼脸。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