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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去看看。”他乐此不彼,这老城区的房子卖掉一栋,能拿的中介费比他们一年的工资都多。
当然乐意。
可白尺不高兴跟着他们逛了。住哪无所谓,她对这里小桥流水的风景好奇到不行。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
“爸,我能先去逛逛么?你们看。”
“嗯,”老白暂时没空理她,自己攒了半辈子的钱就为了这一栋房子,当然得仔细看看,“别走远就行。”
白尺捏着自己背带裤的肩带欢快“嗯”一声,得到允许赶紧从院子里蹦跶出来。
地上的水泥方砖塞拼图似的,一块块相接成路。有些地表不平一脚踩下去哼唧一声,又缓缓升起来。
下雨天一定好玩,白尺这样想着,下雨天一踩一定能溅一脚的泥水。
她玩跳房子游戏,沿着弯曲朝弄堂深处去。时而站在别人的墙头朝里面望,时而拨弄墙沿上的青苔,把指尖弄湿乎,再“咦”的一声收到自己鼻尖闻闻。
这么多年,白尺最擅长的就是自己跟自己玩。
直到把自己弄丢。身前身后举目望去,一片茫然。
她像是早就猜到一样,撩了撩眉上的碎刘海,准备找个显眼的地方,打电话等着老白来接。
可这手机刚掏出来,突然在巷子延伸口的地方听到了哭声。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在墙壁直角的地方撞上。
哭声的来源才是个真正的小学生,十一、二岁的女孩,穿校服背书包。应该是附近那所实验小学的学生。抹泪颤颤巍巍地撞在白尺的肩上。额上的刘海因为汗水拳耷拉在了脑门上。像是和谁起过争执的样子,略狼狈。
“哭什么?”
女孩本来只敢矮矮哭,可一闻声觉得自己更委屈了,看都没看白尺,嗓子扯开:“哇啊啊啊,他凭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
“……”白尺,“谁欺负你了?”
女孩儿往自己方才拐过来的巷子指,含糊不清的:“他,他嘲笑我爸爸妈妈……”
话说一半就止住了,哭声渐隐。
女孩儿眉头打结,有点痛苦。不像和白尺在说话,倒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囔:“我知道他爸爸是博士,她妈妈是硕士,很了不起,可我爸妈在市场上买菜又不是我的错……”
她越说头越低:“……我也想自己爸爸是很厉害啊,可是……呃……”
女孩儿的脑袋突然被人抬起来,吓了一跳,呜咽声吞下去“呃”的一声。
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不了一个头的小姐姐正眉目含怒,扬声斥她:“说什么呢!你爸爸是男士,妈妈是女士,也很了不起。”
“我……”
“走,嘲笑你的人在哪?带我过去。现在的小屁孩儿真是,毛长齐了么?尊己卑人的这套哪学的?”白尺佯装成撸袖管,虎口在细长的小臂上抹了两把,大发雷霆,样子像是游戏野区被拿了血的怪兽。
“你你要干嘛?”
“维护世界和平。”那时候,白尺两脚踏地,正义感逆天。
女孩儿不哭了,可盯着眼前人、是一脸的纳闷。这七家八户的弄堂里,都是见过的熟悉面孔。
这小姐姐谁啊?
*
安城在河边堵人,叉腰横眉,威慑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男孩:“去道歉。”
“我不。我说的是事实,凭什么道歉。”说着,这男孩拿下自己肩上的书包就往安城身上摔,分散他的注意力,下一秒就跑,“你算哪根葱,要你多管闲事。”
少年黑脸,一手接住丢过来的包,拎到老高。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揪回来,弯了大半个身子下去,凑近他的脸:“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我爸爸是博士,我妈妈是硕士。’欺负女孩子说这种……唉、唉——啊……”
河边的水泥矮围栏才到他的腰根下,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把人踹倒了河里。
安城没见到人,只听一声正义凛然的:“臭小子。”
水花溅了漫天高。
然后才是一阵焦急的:“不是啊,不是他啊,姐姐,你踢错人了。”
……
少年长胳膊长腿在河里扑腾:“救…我,不会……不会游……”
紧接着一串咕噜咕噜,水顶灌肺的声音。
炎夏的河水表面被晒得有些发烫,安城挣扎片刻,就昏天黑地的晕了过去。
等那一刻的呼吸骤停过去,神识恢复。
狭长的睫毛沾着水、微微颤动,缓缓打开。
安城眨了两下。
那就是他第一次见到白尺。
很近很近。
她刚刚帮他渡了一口气,唇瓣间还留有刚才喝过的汽水、橘子酸甜味。
“你醒啦?”白尺眉眼软下来,见他睁眼才稍稍松了口气。
衣服、头发都湿透耷拉着,显得她整个人更小,眼睛却好大。肩膀缩着,里面的文胸肩带隐隐透了出来,是粉色的。
白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