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那时阿婆家里穷，没钱治病，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
    “如果是在现在，可能还好一点。现在能发动捐款。”程宇说。
    安宁说：“这个世界上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坚强地活着，我凭什么老是自怨自艾。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虽然爸爸妈妈不在，但他们也希望我能好好活着吧。我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安宁笑了一下，“我不想辜负爸爸。”
    程宇记得安宁有一个笔记本：“你是指那本笔记本？”原本安宁是撕了，可后来发现安宁又偷偷粘好。安宁说那个笔记本上记的东西，全是从爸爸那里抄来的菜谱。但上面标注的细节都是为了迎合某个人的口味。
    “是啊，幸好我捡了回来。”安宁笑了起来，“上面的内容是我以前跟着爸爸时学过的菜，都是爸爸的真传，有些菜你还没有尝过，或许我可以给你试做一个。”
    程宇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他知道安宁已经放下了。“安宁，我们结婚好不好。”
    “程宇，你真的想明白了吗。”安宁笑不出来，“跟我结婚，你真的愿意？你不会顾虑家人的感受吗，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你真的愿意吗。”
    “我愿意，非你不娶。”程宇说，“我只要你。”
    安宁吻住程宇的嘴唇，因为程宇的话让她眼角湿润。“是你拯救了我。”安宁轻声说着。
    “我们是互相拯救。”程宇这样回应安宁。
    ☆、第37章
    安宁也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全是阴暗。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人性的善良和险恶，如果无法区分——人心都隔着肚皮，没人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哪怕看上去对方是笑容满面，也不能保证对方会对会在背后捅人一刀。
    世上最怕的，并不是真小人，而是伪君子。安宁曾对人伤害过，可安宁也遇到过善良的人。比如那位卖鸡蛋饼的阿婆。安宁说自己很喜欢坐在阿婆身边吃鸡蛋饼，热乎乎的饼包着阿婆自制的香浓的甜酱，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能感到时间在自己身上会停下来。好像是找到了时空洪流中的喘息之处。
    “这里。”程宇伸手，抹掉安宁嘴角边的甜酱，还把手指放在自己嘴里吮了一下说，“好甜。”他自己都笑了出来。
    阿婆像是被程宇的笑声吸引了，跟着转头问：“小伙子，你来过吧。”
    “阿婆你记性真好。”程宇夸阿婆，他确实跟安宁来过一次，阿婆就记住了程宇。安宁说别看阿婆年纪大，可纪性还是很好的，这里来买鸡蛋饼的人她都记得，聊过几次之后就会记得名字，工作之类的，最重要的是每个人的口味。有人在加两个蛋，有人不要葱，有人要加辣，她都能记得。
    安宁说这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有时平凡的人也会有不平凡的能力。就算吃好了，两个人还是坐在阿婆身边。见阿婆一直在忙，安宁上前说要帮阿婆的忙。“阿婆，我来吧，我也会。”
    阿婆似乎很不放心交给安宁去做，但在安宁的劝说之下还是让安宁试一把。安宁当然不会有问题。年纪轻的人动作是要比年纪大的人快些，明明安宁是第一次做，但仍做得很流畅。就连程宇也一起帮阿婆做其他的事。
    来买饼的人会觉得奇怪，问阿婆：“阿婆，今天有人帮忙啊？”
    阿婆坐在一边笑着说：“是啊，是啊。”
    “是孙子和孙媳妇？”顾客问。
    “是啊，是啊。”阿婆婆笑着说。
    安宁和程宇互相看了眼，都跟着笑了起来。那人还在说阿婆好福气啊，孙子那么大了，还有那么能干的孙媳妇，看样子只是来帮帮忙的吧。将来有了孩子，会不会要回去带孩子啊。不管其他人说什么，阿婆都只是笑着说是啊是啊。只是安宁渐渐地笑收起了笑容。程宇知道为什么：“安宁，差不多，我们回去吧。我今天要回趟公司，先把你送回家。”
    “我想去走走。自己回去吧。你公司里有事情你先去好了，我没关系的。”刚刚程宇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公司有事情。安宁让程宇先顾着公司要紧。
    “你呢。”程宇问。
    “有点事情，约了一个朋友见面。”安宁想了想，应该还算得上是朋友吧。
    程宇意外，很少听安宁说起有朋友。不过有朋友也件好事，不然她一个人会太闷：“好吧，我先去公司，有事打我电话。”
    “知道，不用为我担心，我又不是小孩。走吧。”安宁催着程宇快走。程宇这才依依不舍得开车离开。安宁看着远去的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朋友，指的是唐幼青。信息是她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在手机上看到的，唐幼青问安宁能不能今天见个面。
    现在的唐幼青和安宁之间也不是常在联系，说是朋友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虽然安宁以前也恨过唐幼青，可后来还是原谅了她。唐幼青只是在明哲保身而身，没有要加害安宁的意思。和那几个人不一样，安宁不会原谅的那几个人，虽然不会再怀有恨意，但也不会去原谅。
    街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