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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杭一带山区遍布,风动而心动,富于动感,因此音调挺拔,故以‘徵调式’为优;永定、连城、梅县等处地势渐平,因此音调柔和,平稳秀丽,应以‘羽调式’为宜。”
在他身边,江爱真崇拜地看着他,若有所思,轻轻点头。
这时,丘雅娟在苦竹丛外用力甩了一下手,冲他们做了一个鬼脸。
……
古堡镇街道上,台湾人已经尽数上船离去。张天强见了大家为了祖宗骸骨一番争斗,又听了刘叔的一番话,不由得联想到自己没进张家族谱的事情,心中思绪繁杂,一路沉默。
刘家梁看见张天强沉默寡言,便上前和他搭话。他拍拍张天强的肩:“刚才跑太快,把力气都用完了吧。
张天强闷闷不乐,低头不语,只管自己走。
“怎么了?”
“大家都有祖宗!可我,族谱里连个名字都没有!”张天强的声音很是低沉。
“别想了,只是个意外而已嘛!”刘家梁安慰他
张天强突然悲从中来,激动地说:“不!根本不是意外!我……就算我小时候喝过母豺的母乳,我也是人啊!我也是吃着张家的米喝着古堡的水长大的啊!到头来我怎么就不是张家的人了呢?!”
刘家梁沉默了一会儿,便赶紧把话题岔到“游大龙”上面:“天富,游大龙龙头的抓阄快开始了吧。我娘让我去捡勾子呢。你家呢?”
张天富看见弟弟的样子,有些担心,他走到张天强身边,抚了抚弟弟的背以示安慰,并故意提游大龙的事:“晚上游大龙要点火,我回家帮爹劈松明,蜡烛、鞭炮都没准备呢。你和家梁牯去三公庙吧,我跟爹说一声。”
“天富,今年的大龙有一百多节,全长四五百米呢,不能错过机会啊。家里事情弄完了赶快出来。”
张天强摇摇头,依然闷闷不乐:“我也不去,家里要做豆腐呢。”
刘家梁只好和兄弟俩告别。
……
在小溪边,江爱真站起来向胡建礼告辞:“我要走了,还要陪我爹看游大龙呢。上午的走古事我都没去看……”
胡建礼一拍脑袋:“对啊,我们十番乐队还要跟着游大龙,我也应该去习奏地准备了。过了申时,我在瓦子街丘家婆太门前等你。
“好的。”江爱真点点头。
两人转身要走,忽然江爱真拉住了胡建礼,欲言又止:“建礼……”
胡建礼看着她:“怎么了?
江爱真真诚地点着头说:“上午我到你家,你爹还是希望你把绣像雕刻学好。十番乐队没事的时候,希望你还是要多花一点时间在家里,你看你爹他摔成现在这样,心情也不太好,还有婆太,那么老了……”
胡建礼沉默了片刻。慢慢说:“我——都知道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走开,把侍女和小溪山林扔在身后。
……
雾气腾腾,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张家屋内,一家人正在做豆腐,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框内豆腐浆已经凝结,张万山把它四周的细纹苎布往木框中间卷,然后在上面放上一块木板。张天强搬来一个石磨,稳稳当当地压在了方框的木板上。
张氏正站在一个大木桶前,她手上捏着一只一根竹筷子,只见她一松手,那只竹筷子便成了垂直落体运动的物体,往桶里直直喳入,筷子的一半没入大木桶内已经掺了酸浆的豆腐浆中间。张氏又将筷子拔起,以同样的动作在木桶周边的豆腐浆部分试探,只见筷子基本上都是一半没入木桶内的豆腐浆中。
她转过来,有些责备地对着丈夫:“我说老头子,这一锅酸浆你又放多了!到时候豆腐压完水,还是比上一锅硬。天强佬,下一锅的酸浆你来放。刚才我说等你来放,他就着急。”
张万山在两个孩子面前有些下不来台。他也抱怨转移话题:“老婆子,我说你罗嗦不罗嗦。天强佬刚才不是没回来吗?
张天强连忙把父母的话岔开:“娘,酸浆呢?
张氏一指灶台边。顺着母亲的目光,张天强看了看锅里的豆浆,又将一根长长的竹筷子伸进锅中,他将筷子放在眼前看了看。只见筷子上有一道道间距的记号。他的父亲和哥哥则把一个大圆木桶搬来放在锅灶旁边。
张天强走到灶台靠近烟囱的地方,从一个陶缸小心往外倒酸浆。他心里权衡了一下,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