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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爱偷欢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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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爱偷欢 作者:肉色屋
    一天,樱桃悄悄地来跟雪梨说,大少爷想见我-”
    我不想听下去了,那充满阴谋,渗满血腥的故事我无法再重复地过往一遍了,“九夫人别说了,下面的事雨俏全知道了。”
    九夫人从被窝里慢慢地伸出了瘦小的头颅,微阖着眼,半日才轻轻地说:“雨俏姑娘,能帮雪梨做件事吗?”
    我忙答应着:“行,是不是让雨俏去收拾那个王八蛋樱桃?”
    谁知九夫人摇了摇头:“不,老天长着眼呢,坏人自有恶报……雪梨是想请姑娘跟王爷说一声,雪梨想搬出王府去。”
    搬出王府去?也是啊,九夫人疯时住在府内,她看到周围的环境与人,心里是没什么感觉的。尔今清醒了,往日的情景会时时地刺激着九夫人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大少爷与王爷看到她,心里也会不舒服,会尴尬的,不如彼此互不见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柳荫树下编花篮(郎)
    走出“花泠溪”的路上,我满脑子里都是樱桃那张狂、放肆的笑容。
    原想回“清风冷月”去找王爷说说九夫人的事的,不知觉中,人却往大少爷的“花涓溪”走去了。
    天阴沉得如一块深色的抹布,好象稍一用力便能挤出水来。气压很低,所以许多的鸟雀在低低地盘旋。眼前,一群小虫子黑乎乎地在我头顶上前后追随,刚挥手赶去,转眼又是一片……“本小姐是鲜花一朵,可惜你们又不是蜂蝶,还不给本小姐退去?”我停下脚步骂道。
    黑虫子没赶跑,反引来了一阵嗡嗡声:“呵呵,嫌它们不是蜂蝶啊?你不怕蜂蝶蛰你?”
    我回头一看,竟是那个讨厌的花五郎。自从那次被我戏弄后,他一直没有显身,今天怎么跑出来了?
    “不怕,不过本小姐可不喜欢被狗亲吻过的蜂蝶,怕它身上有狂犬病毒。”说完,我便急急地要走。我担心花五郎会报复。
    花五郎愣了一下,一把折扇从背后拿到了眼前,轻轻地甩开,优雅地扇了几下,“什么意思?狗?什么狗?”
    我看着花五郎茫然的神情,白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戏笑道:“什么狗?大黄狗!这么快就忘了大黄狗对你的喜爱了?看来明儿得让六少爷的大黄狗再来和你亲热亲热。”说到六少爷的时候,我的心突然猛地抽搐了起来,疼痛难忍,不禁“哎哟”一声蹲了下去。
    花五郎先仍是嘻皮笑脸地说:“哦,我明白了,你是将我当成五弟了,”随即撂袍蹲了下来,“喂,你怎么啦?真的被蜂蛰了?”
    胸闷、疼痛过后,我感到全身冰凉,一阵的虚脱,额头上却出了许多冷汗……我知道是大脑缺氧所致,并无大碍。
    我竟然还会为花六郎心疼,我不知道自已竟然还在想着他!
    我有些看不明白自已了,自已还是原先那个洒脱的人吗?
    我望了望眼前有些紧张的花五郎,他的眼里少了调侃,却多了一份关切……“你刚才说什么?把你当成五弟?难道你不是花五郎?”我讪讪地问道,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他随后也站了起来,一把绘着雄山峻岭的纸折扇在他手里折起又摊开,打量着我,道:“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位会治病的女巫,大嫂的陪房丫头……我不是花五郎,我是花四郎。”
    什么?花四郎?骗鬼吧你,世上哪有这样相似的人?一样的身高,同样俊俏却带着一丝深沉与玩味的笑容,有些躲闪的眼神,连说话的声音也如出一辙……“你才是女巫呢。不对,你是个男巫,标准的男巫,一会儿是花五郎,一会儿是花四郎。”
    他呵呵地笑了笑,却很快便收住了,只在嘴角还留着一抹含蓄的笑纹。额前的一绺头发横披了下来,隐约地遮住了一只眼。眼眸闪动处,跳动着一丝很敏感的意味,“谁一会儿是花五郎一会儿是花四郎啊?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落地便是花四郎!自已没看清楚,反怪别人变来变去……你这丫头,怎么这样说话呢?”
    口气明显有些不悦。
    我有点发蒙,“你真是花四郎啊?那这么这么像花五郎呢?一模一样哦。”王府内几个成年的少爷,除了征战在外的花二郎外,就是花四郎没见过了。
    “本人跟五弟长相如一人,活像双胞胎,你没听说过啊?”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么像!
    “本小姐才没时间听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什么花五郎花四郎的,全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我说着,便丢下他往前走。
    花四郎抢上几步挡在我面前:“披着人皮的狼?骂谁呢?”
    我瞪起了眼:“你管我骂谁呢。嘴长在我身上,想骂就骂,你还管得着你?”
    路旁的柳树垂下条条绿丝带,毛绒绒的柳条轻拂着我的脸,痒痒的,我一把拽了下来,揉搓着,手指肚上,很快被染绿了。
    花四郎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这也难怪,想他们都是一些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王孙公子,何曾受过毛丫头们的气?
    我懒得再理会,扭着身子便往前走,一路上,将碍眼的柳条也不知折了多少甩在身后。
    眼看“花涓溪”就在眼前了,我发现花四郎竟然跟在后边。
    我不悦地掉回头:“喂,你亦步亦趋地跟着干什么?想图谋不轨啊?”
    花四郎的腋下多了一堆的柳枝,两手忙碌着,头也不抬道:“跟你?小丫头片子,会耍几下巫术便不知道自已是什么身份了……我是来‘花涓溪’看大哥的,和你有何相干?”
    我一时无语,人家是兄弟,来往也是正常。
    我走到“花涓溪”的院门前,将手中的最后几根柳枝扔在地下,拍了拍手,准备进院。
    谁知花四郎将地上的柳枝一一拣起,歪睨了我一眼,继续忙他手中的活。
    我凝神看了看,咦,这花四郎的手还真巧哩,在他翻飞的手指间,出现了一个快成形的窄底宽口的花篮。
    我凑过去:“嘻嘻,这花篮好漂亮哦,送给本小姐吧?你来看大少爷,我也来看大少爷。都是同道中人,你就别小气啦。”
    花四郎依旧低着头,脸上依旧铁板一块。他边从腋下抽出一枝柳条,边用嘴咬断较粗的枝节。半日才道:“谁和你同道中人?我们可是披着人皮的狼,你最好滚一边去!”
    听了这话,我怒火万丈,竟有这种不知怜香惜玉的人!从现代到古代,本小姐还没遇见过呢!
    我一把夺过花篮,咬着牙道:“你才滚一边去呢!叫本小姐滚,你算老几啊?”
    柔软的花篮在我手中已变了形状,惨不忍睹。
    花四郎不承想我还会有这番举动,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扑了过来:“你个死丫头,还我的花篮!”
    说实话,那么漂亮的花篮被我在瞬间毁了,心里挺不舍的,可看见花四郎心疼的那样,心里便有些看不起他了,“没见过一个堂堂的王府少爷会是这付模样,哼,我看不起你!有什么呀,不就是一个破花篮吗?”
    花四郎被我激得咬起牙,瞪大眼睛看着我。
    “花涓溪”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了那个遭我千百遍诅咒过的窄脸管家,身后还随着一个挎着药箱的人。
    “哦,是四少爷和雨俏姑娘啊?老奴刚陪郎中给樱桃姨奶奶瞧病来着。”窄脸管家愣了一下,随后便绽开了一脸诌媚的笑容。
    我感到恶心,所以看也不看地擦身走进了院子。
    听得花四郎在身后说:“花管家辛苦了。樱桃怎样了?好多了吧?”
    “唉,本来见好了,谁知今早上不知哪个歹毒的在姨奶奶的药里下了毒,姨奶奶服了又不好了。这不,今儿大少爷连传了几拨郎中了。”
    花四郎的声音随即大了起来:“谁干的?查出来了吗?这帮奴才真是反了,查出来,全撵出去!”
    我好纳闷,樱桃这个坏女人遭人暗算,花四郎着什么急啊?
    窄脸管家低哝了一句:“樱桃姨奶奶说今儿大早上的,只有新封的月霓姨奶奶到过她的房呢,这会子大少爷正在审呢。”
    我一听,大事不好,樱桃这个死女人将魔爪又伸向月霓了。
    月霓处境危险!忍受孤独的能力亲亲及各位亲们,此章节是今天更的第二章,望不要错过哦。
    亲们好好过周未哈,明天大家不是上班就得上课,祝亲们有个好心情迎接明天的新太阳!
    第一百一十二章 苦肉计
    我也顾不上与花四郎斗嘴了,急急忙忙地往院里边跑。沿路遇着几个丫头、婆子,她们一个个换了一付嘴脸,争着与我打招呼:
    “雨俏姑娘回来逛逛啊?”
    “现如今住到王爷的院里,回‘花涓溪’是客喽。”
    “雨俏姐姐上我们屋里坐坐罢?”
    我嗯嗯啊啊地胡乱答应着,两手抓起长裙,飞也似地跑上了台阶。
    那窄脸管家不是说大少爷在审月霓吗?那大少爷肯定在自已的屋里吧。
    到大少爷与丑小姐的新房要经过樱桃的西厢房,抬头无意地望一眼她的屋子。只见一个老婆子正端着一个药罐出来倒药渣,我心里一动,忙走过去。
    将还冒着热气的药渣倒在砖地上,拨下发簪细细地拨弄着。在老婆子疑惑的眼神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交待老婆子:“将药渣装好,药渣少一星半点的,你也不用在这儿吃饭了。”
    王府内谁都知道我现是王爷跟前的红人,老婆子不敢不从,忙点头称是。
    上房屋外的长廊与厅堂里寂静无声。窗外,几个小丫头正趴在门缝上偷听。回头见到了我,脸上挂着惧色,小声叽喳着,一窝蜂地跑了……“怕什么呀?本小姐又不是你们的正经主子,偶才不管你们的闲事呢。”我边轻声地说着,边快步朝房门走去。
    刚想举手掀帘,里边的一阵低语让我住了手:“回大少爷、小姐,月霓今儿早上确是到过樱桃姨奶奶的屋里,是去看看她身子好了一些没有。至于说月霓给樱桃姨奶奶下毒,这是天打五雷轰的事情,月霓既便被打死也不能承认的。月霓凭什么要给她下毒?我们之间是有恩怨,但月霓不会做这下作之事!”
    “啪”地一声巨响,丑小姐河东狮吼的声音:“花大郎!你竟然听信樱桃那个贱人的胡乱攀扯而对老娘的人疑东疑西的。今天咱们要论个清楚,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大少爷依旧是小声细语:“我只是问问,事情总要弄个清楚不是?樱桃确是服了药后才满地乱滚的,一定是有人在药里边做了手脚了,樱桃总不至于自已药自已吧?”
    “啊,她个贱人中了毒,那就一定是月霓下了毒了?她亲眼所见还是亲耳听见?来人,把那个贱人拖起来,大家辩个清楚!”
    丑小姐口口声声为月霓说话,并不是她全为月霓的缘故,而是觉得月霓是她娘家带过来的人,欺负月霓就是欺负她本人。丑小姐的那个火爆脾气当然不能容忍,尤其她又深恨着樱桃。
    大少爷站起来阻止:“少奶奶先别急,看在我的份上就别让樱桃起来了,她真的病的不轻呢。”
    真是个傻少爷啊,假如他知道樱桃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恶行径,说不定他也会跳起来!
    总是处处替人着想的月霓也劝丑小姐:“小姐莫生气了,樱桃也只是说早上只有月霓到过她的房,她又没说是月霓下的毒。”
    丑小姐肯定是咬着牙了,我听声音就听出来了,“你个傻丫头啊,她那样说就是说你下的毒啦,怎么这种话的意思你也听不出来?你真真是要气死我了!”
    月霓这才急了,语速有些急促:“她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早上我想着她好不容易怀上了又掉了,心里一定难受,就过去看看她的身子骨好了一些没有。到了房里,我还没开口呢,樱桃她便笑着道:‘昨晚辛苦了吧?大少爷还没起吧?这大早就过来了?’我也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但看她的脸色好象有些怒意,便随便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月霓连椅子都没坐,一直都是站在她的床前,月霓有没有下毒她应该看得见的呀,这是怎么说的。”
    我一下便全明白了,一甩帘便走了进去,冷笑道:“月霓真是个大白痴!樱桃的话你听不懂吗?”
    月霓迎了上来,笑得有些勉强,拉着我的手,道:“雨俏来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少爷笑着与我点了点头,但一脸的沉重。
    丑小姐站起来,将我细细地打量一番,戴着面具的脸上,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却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她的愉悦:“好丫头,你真给老娘长脸!瞧你这一身十成新的衣裳,就知道王爷待你不薄。听说王爷在给你说亲了?男家是做什么的?小伙长得可好?”
    我很少听到丑小姐论家长里短,一时还真不能适应。说什么小伙男家的又有些不自然,便随意地应了一句:“雨俏才不嫁人呢。”
    马上掉回头对月霓说:“月霓,你怎么听不明白樱桃的那几句话呢?你细想想,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是以为大少爷昨夜在你的屋里而借题发挥,不是吗?大少爷昨晚不在她屋里,樱桃便猜想在你的屋里。她不知道,大少爷昨晚根本不在‘花涓溪’。”
    丑小姐瞪起眼,声音尖而高:“你昨晚上哪了?”
    大少爷有些难以启齿,我赶紧接过话题:“大少爷昨夜在‘清风冷月’,王爷跟大少爷说事呢。迟了,王爷就留大少爷在‘清风冷月’住一宿了。”
    反正丑小姐她们又不敢找王爷对质求证,尽可以事情推到王爷的身上。大少爷昨晚呆在我的房里候九夫人的消息,这件事可不能说出来。除了我以外,府里不管是谁,都不希望大少爷与九夫人在一起,他们看作是,鹿聚之乱!
    丑少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点着头:“确是如此。”
    我看着被下毒之事吓得不轻的月霓。对樱桃的那个恨啊,恨不能狠狠地甩她两个大嘴巴!
    “其实我已全盘了解了所谓下毒的内幕。”我一屁股坐在了椅上,环视着众人。
    “你说说看。”丑少爷似乎很焦急。
    “樱桃是个妒嫉心极强的人。大少爷别怪雨俏实话实说哦。”我停顿了下来,凝神看着大少爷。
    大少爷摇着头,无语。
    丑小姐却恼了,她狠击了一下桌子,骂道:“怪什么怪?那个贱人不仅是个妒妇,而且是条毒蛇。”
    丑小姐的话说得很俗气,却很直观,一语击中了樱桃的软肋。我忍住笑又道:“樱桃以为大少爷昨夜宿在月霓那儿,恨月霓抢了她的位置夺了她的宠爱。心里的那个妒火啊,无处可发作,她被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便诬月霓给她投了毒了。”
    大少爷不信:“哪有自已给自已下毒的?我看她的样子也不是装的,又吐又拉的,整个人都跟死过一回一般。”
    我觉得大少爷是到认清樱桃真实面目的时候了,站了起来,对大家说:“大家一块随雨俏去看看樱桃?雨俏给你们变个戏法看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是什么,巴豆?
    我领着大少爷他们三个往樱桃的西厢房走去。转过大大的廊柱,我看到那个老婆子捧着药罐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盯着手中的药罐,好象药罐里会长出黄金白银来。
    月霓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道:“雨俏要弄什么呀?你要变什么戏法?”
    月霓自从成了大少爷的侍妾后,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打量她。
    月白色的绣花立领窄腰上衣,湖绿色宽幅长裙。乌黑的云鬓上,横插着两只点翠银簪,耳后发间缀着一朵绿绢裁成的纱花。淡扫蛾眉,轻染脂粉,抿唇带着一丝娴静,闪眸透出水样温柔……月霓的举止妆扮,娴柔淡雅,一如她的为人……这样的人会藏着歹毒心肠给他人下毒?说死了也没人相信!
    我伸手拉过月霓的长耳坠琏,附在耳边道:“别急啊,戏法马上开场。这樱桃太不是个东西了,雨俏今天要新帐老帐一起算。”
    “你可别胡来,说清楚就算了。樱桃还是个病人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听这话,我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冲上了头顶,我猛地甩开月霓的珠琏,像看陌生人一样瞪着月霓,骂道:“你忘了晴娇是怎么死的?刚还诬陷你下毒呢,这会儿又替人说上话了?还得饶人处且饶人呢,真是个活该遭蛇咬的农夫!”
    大少爷与丑小姐跟在身后,睁着迷茫的眼看着我。
    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几步就冲过去,一把夺过药罐,往地上一扣,冒着香气的药渣亮着迷离的眼睛注视着我们。
    我蹲在药渣前,将药渣逐一分类,边拨弄着,边一一注解:“这是黄芪……这黑黑的是熟地……这黄须须的是党参,比较白的须是人参……这一片片香香的是当归,还有这个是桑椹子……这些都是治疗血亏体虚的好药材。”
    大少爷也蹲了下来,他一会儿看看药渣,一会儿看看我,“药渣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丑小姐伸出大脚便要踩药渣,口里骂道:“贱人借着怀胎,一会吃人参,一会儿又吃什么龟(丑小姐理解错了,不是龟,而是当归,嘻嘻),好东西吃遍了,却屁也没放一个。”
    我忍住笑,一边挡住丑小姐的脚,一边从药渣里捡出几粒椭圆形的豆子,灰棕色,光滑却没有色泽,托在掌心里,伸到大少爷与丑小姐的面前:“认识这个吗?”
    大少爷与丑小姐同时摇了摇头。难为这对丑夫妻,今日终于有件事达成了共识。
    月霓惊讶地张着嘴,一直都没合拢,杏眼溜圆地紧盯着我:“雨俏,你啥时候会认药了?好奇怪哦。”
    我得意地耸了耸鼻子,将药渣里的豆子全拣了出来,环顾眼前的这几位,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叫巴豆。”
    “巴豆也是药么?”月霓从我的手里拿起一粒,左看右看,“有点象相思豆,就是颜色不同。”
    大少爷愣住了。他痴痴地看着我手心里的巴豆,脸色先是有些暗沉,随后便一脸的怒容,“这补血益气的药里怎会有泻药巴豆?”
    月霓也傻了,她站了起来,却站不稳,身子摇晃,脸色一下变的苍白,连声音也颤抖起来:“这巴豆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下的。”
    我站直身子搂住月霓瘦削的肩膀,安慰道:“当然不是你下的。你别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丑小姐似乎很希望在药渣里看到巴豆,所以她笑嘻嘻地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大少爷很着急,他让那个不知所措的老婆子近前来,异常严厉地斥问:“谁去府内药房抓的药?”
    “回大少爷,是奴婢。”
    “谁煎的药?”
    “回大少爷,也是老奴。二夫人以前交待过,樱桃姨奶奶的药汤茶水全由奴婢一个人经手,奴婢不敢怠慢。”
    “你抓药、煎药的过程中有外人接触过吗?”
    “没有没有,奴婢眼错不见地看着呢,生怕有个闪失。”
    大少爷还想问下去,我将巴豆用手帕包起来,递给月霓,拍了拍手,道:“大少爷也不必再追问这个老婆子了,我知道这巴豆是哪来的,谁放在药里的。”
    “谁?”三个人的眼睛齐齐地朝我瞪圆喽。
    “这还能有谁啊?你们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出答案来呀。”对眼前这三人的低智商,我无话可说。
    “难道是樱桃自已给自已下毒?她这是为什么啊?”月霓一付不可信的样子,嘟哝着嘴,微摇着头。
    丑小姐伸长脖子,不靠近一些好像会漏掉重要新闻。
    “来,大家随雨俏去找樱桃姨大奶奶,她会告诉大家什么叫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丑小姐来了精神,撂衣挽袖的,笑道:“这个贱货还真会玩花样,咱们好好瞧瞧她去?”
    月霓一脸的担忧。我明白她担心什么,“雨俏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月大奶奶就等着看好戏吧。”
    月霓羞答答地打了我一下,浅笑骂道:“胡诌什么呢,什么月大奶奶,小心让别人笑话。”
    大少爷一直冷眼看着我,眼里的那抹寒冷让我感到莫名的生疏。
    我明白大少爷此刻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既想知道是谁下的毒,又怕事实的真相果如我所说的那样……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不再顾忌大少爷的感受了。把恶如毒蝎的樱桃揪出来大白于天下,也算替大少爷堵住了身边罪恶的源头。大少爷明白过来了,他会感谢我的!
    “走吧,咱们别让樱桃等太久了。”说完,我领头朝屋里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拙劣的垂死挣扎
    樱桃房间的面积比丑小姐的新房小不了多少,都是那种二进的套间格式。
    可看房间的布置,就会发现截然是两个天地。樱桃的房里少了高大的箱柜和描金雕花的桌椅,现存的家俱显得很单薄,有种瘦骨嶙峋的感觉。花瓶里虽然也插着花卉,却是在王府里随处可见的石榴花。可能采来多日了,蔫蔫的叶间,花芯已落,只剩下秃秃的花蒂。红漆的花架子床上悬着粗质的纱帐,软棉棉的,毫无生气……看样子樱桃虽为大少爷所喜爱,她的生活供给还是受制于丑小姐的。
    见一伙人不请自进,纱帐里影绰绰地晃动着一个身影,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也接踵而至:“不是说让你们全出去吗?成天进进出出的,让我如何休养?”
    嗬,樱桃还摆起姨奶奶的架子来了。
    我正想开口戏弄她几句,以泄我心头之气。谁知大少爷忙不迭地近前,“你躺下罢,是我和少奶奶进来看看。”
    丑小姐一把拽住大少爷,哼声连连:“贱货有啥好看的?老娘来看你?想死!”
    樱桃苍白的脸从纱帐里伸了出来,她仗着大少爷的宠爱,也不示弱,声音不大,却刚硬十足:“樱桃屋里又小又乱,请少奶奶回屋歇着去吧。”
    丑小姐自来就没把樱桃放眼里,对她是又恨又气,此刻哪受得了这个?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巴豆,冲上去,“嘶拉”一声便扯下了帐子,狠手一扬,将巴豆甩在樱桃的脸上。整套动作,连续,快捷,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完成了。
    “死贱货!你以为老娘想来你这个猪窝啊?你睁开狗眼看看,那是什么?”丑小姐叉着腰骂着,又嫌不过瘾,一掌横扫,花瓶“当啷”落地。
    樱桃先是坐在床中间咬着唇冷眼地看着丑小姐,一绺青丝将她的脸遮住了大半,一缕寒光从发间透了出来。可能是恼着大少爷任由着丑小姐恣意凌辱自已吧?樱桃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丑小姐与大少爷都想不到樱桃会来这一手,一时愣住了。
    我自进门来便一直站在后边看他们表演。他们表演够了,就该是本小姐我出场的时候了。
    我拉着月霓走上前,爬上床去。
    樱桃不哭了,瞪着没泪的眼,身子边往后靠,边沉着脸道:“你要干吗?”
    我不回答,仔仔细细从床上拣起被丑小姐乱扔的巴豆,将一粒含在嘴里,笑道:“这巴豆好吃吗?雨俏也尝尝。”
    月霓急的来抠我的嘴:“要死啊,这东西也能乱尝?有毒的啊,快吐出来。”
    我随口吐在手帕里,托着,细细地看着,又递给樱桃:“这巴豆有毒的啊?雨俏还真不知道呢。前几天我看到樱桃姨奶奶的屋里用碗盛着,还以为能吃的呢。”
    说完,我依旧是一付笑模样,两眼死死地看着樱桃。
    樱桃的脸色先是雪青,然后泛上红晕,随后便变成了铅灰色。她劈手打掉我手里的巴豆,鄙夷地说:“疯子!我不想和一个疯子过话。”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不说疯子还好,提起疯子两字,我觉得自已快要爆炸了!
    “疯子?对,我们都是疯子!九夫人在你的巧妙的设计陷害下成了真正的疯子!晴娇在你恶意密告下永远葬身于冰冷的水底!如今你又把魔爪伸向月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看着昔日的姐妹疯的疯死的死一点都没有怜悯之心吗?你的心被狗吃了吗?”说到后面,我看到月霓的泪水已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但浇不灭我心头的那股越燃越旺的怒火!
    我以为樱桃听到这些话会像上次在九夫人面前那样铁嘴钢牙呢,谁知她嚎啕大哭起来,下床扑向发蒙的大少爷:“爷……。爷,你怎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这般欺负樱桃呢……我,我不想活了!”捶首顿足。
    这樱桃还真有表演天赋,看她冤屈的样子!
    我在梳妆台前的凳上坐了下来,双手环膝,冷眼看着,冷笑道:“樱桃,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大少爷此刻还蒙在鼓里,一旦知道事情的全部,大少爷想必不会那么是非不分吧?”
    这话,我也是对大少爷说的,我看他扶着哭哭啼啼的樱桃的样子就来气。
    “现在,我有话要对樱桃姨奶奶说。请大少爷和小姐先坐下,月霓也别站着了,过来,”我将一条方凳递给月霓,接着往下说:“几天前,我无意中在这个屋里发现了半碗巴豆,当时也没往坏处想,谁知是派上这个用场的啊。至于樱桃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嘛,现在应该很清楚吧?少量的巴豆是毒不死人的,了不起来个上吐下泻。这次是针对月霓的,别人再怀疑也不会怀疑樱桃自已给自已下毒啊……晴娇为什么死了?你们都不清楚吧?我来告诉你们,这也是樱桃的杰作……晴娇活着的时候,有个心上人,在蓝府的时候就相爱了,后来是雨俏求了三少爷让那个人到王府来当书童的。王爷决定给大少爷纳妾的第二天一大早,晴娇将雨俏拉到堆放杂物的小屋,告诉雨俏说她怀孕了。这事仅限我和晴娇、大少爷三人知道而已,连云霄与月霓都不知情。那时大少爷已决定帮晴娇了,晴娇没有必死的理由。可晴娇最后为什么又自尽了呢?我很痛苦,也纳闷。回‘清风冷月’时偶然间听到了一次对话,我这才全明白了,竟是樱桃跟二夫人说了晴娇的情况。当时二夫人气怒异常,将晴娇叫去一通训,准备打发晴娇回蓝府去。晴娇觉得无脸见人,便在回‘花涓溪’的路上投湖自尽了,连带着那个有情有义的书童也一同去了……我大悟了,顿时回想起晴娇与我在小屋说话的时候,恍然中好像看到樱桃的背影,樱桃定是偷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好听好听,这故事编得真精彩!”樱桃冷笑着,拍着手,散发的头发随着身子的节拍而晃悠。
    真是想不到,樱桃在这样确凿证据面前会如此冷静,如此无赖。
    我只得搬出重磅炸弹了:“要不请王爷过来说说?王爷知道来龙去脉的全过程。”
    我以为樱桃这下哑口了,谁知樱桃铁板一块,“行啊,樱桃不信王爷是会替你圆谎的人。别以为仗着王爷另眼相看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樱桃这不知羞耻的样子,真把我气坏了!
    我“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行,撇开晴娇的事暂且不论。我想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讯,”
    不仅是樱桃,大伙的眼睛全盯牢了我。
    “九夫人,就是你口里的疯子……她,她好了,她把以前的往事全记起来了。”说完,我死死地看着樱桃,看她接下去如何表演。
    谁知这时候,大少爷三下二下便将我推揉出房门,丢下三个表情各异的女人在屋内。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怎知枕畔之人毒心肠?
    别看大少爷外表文文弱弱的,可他的力气还真大,转眼便被他抓到了他的书房。
    我心里很窝火。大少爷一定是在帮樱桃解围,他知道我接下来所说的会对樱桃不利。
    大少爷的手依旧揪住我的肩膀。我呼痛,忍不住用那只可以活动的手去掰他的手指,嚷道:“放开你的爪子,抓疼我了!”
    大少爷好像是刚惊醒一般,忙松开了手,有些羞涩地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低下头,无语,屋内顿时死一般沉寂。廊上的五彩八哥唯恐天下不乱,不时地传来婉转的啁啾。
    我瞪圆了眼睛,“你把我抓到你屋里就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
    大少爷背过身去,双手撑在沿窗的桌上,还是无语。
    这下我火大了,扭身就走,丢下一句:“本小姐要回去了,我可没时间陪你沉思。”
    手刚举到帘角,大少爷身后幽幽地问:“她真彻底清醒了?”
    大少爷口中的“她”我明白指得是谁,心里的火气顿时杳无影踪,原来大少爷将我抓到书房是别有用意啊。
    我脸上有了点笑模样,转过身道:“雨俏今天还去看过九夫人呢。她跟我讲了八年前的所有的往事,大少爷不想听听吗?这些往事跟大少爷有很大的关系呢。”
    大少爷径直朝我走过来,戴着面具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他的探询与焦虑,“雪梨跟你说过她当初为何在一夜间变心吗?”
    “那不叫变心,叫无奈!九夫人是遭人暗算成了王爷的人后才无奈地断绝了与大少爷的情意的,不是她想攀高枝图富贵。”
    望着大少爷迷离痛苦的眼神,我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地告诉了大少爷。
    当我结束故事的最后一个字时,大少爷象根软面条似地倒在了书案的椅上,不住地喃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樱桃她真是这么可怕的人啊……”
    我趁热打铁,我要替冤死的晴娇报仇!
    “实话跟大少爷说吧,晴娇死的那天,我伤心欲绝,跑到‘清风冷月’准备找王爷、二夫人论理,我当时觉得晴娇是王爷给间接逼死的。跑到王爷的屋外,我意外听见大夫人和二夫人在跟王爷说话,就是在说晴娇自尽之事。二夫人亲口跟王爷说晴娇怀孕之事是樱桃告诉她的。大少爷若不信雨俏的话,可以去问二夫人。”
    大少爷坐在椅上纹丝不动,双手交叉放在案桌上,渐渐地攥成拳,随即“砰”地一声猛砸在桌上,咬着牙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如林的笔简被震倒,狼毫乱滚。
    “假如雨俏没说错的话,樱桃这样做是出于妒嫉。她曾在我的面前当面承认过,她不希望别的女人出现在大少爷你的身边,对九夫人也是如此。今天自已给自已的药里下巴豆,也是嫉恨月霓而出此下策……想想真后怕,一个女人的妒嫉心竟会引发这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来……”
    大少爷陷入了沉郁,手中紧拽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慢慢的,揉成了一个小团。
    “雨俏姑娘,你先回去吧。”
    我惊诧,惊诧大少爷听到这么多丑恶的事件还能如此平静。难道,难道大少爷还想包庇樱桃,对作恶多端的樱桃不做追究?仍将她留在身边?
    大少爷没有抬头,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缓缓地说道:“雨俏姑娘,放心。不管是对雪梨还是晴娇,她都应该有个交待。”
    我一时不时白这个“交待”是指什么,但不便多问了,因为大少爷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不再搭理我了。
    我打开房门,丑小姐与月霓躲闪不及,带着一丝尴尬,站在门旁。
    我明白她俩偷听来着。听就听吧,樱桃这个毒瘤总有挖掉的这一天!
    月霓的脸色有些青白,看样子她被樱桃的故事吓坏了。
    我笑着安慰:“别担心,樱桃想必以后没机会使坏了。”
    丑小姐愣了好一会儿,突然顿脚道:“老娘早就看她不是个东西了,要不老娘怎会处处找她的碴?可雨俏你个傻丫头就是一付好心肠,还不时地围护她,帮她,老娘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听听,原来她早就是个脚底流脓的货色啊。”
    丑小姐要当事后诸葛亮,那就让她当吧,反正又不用费钱费粮的。
    我笑笑,不回答,和她们俩人沿着走廊往外走。
    走了一段,月霓突然拍了一下自已的脑袋,惊叫连连:“唉,怎么把这碴给忘了?”转过脸对我说道:“你快回‘清风冷月’罢,前会儿王爷派人来叫你快回去呢。”
    王爷又有什么事啊?
    丑小姐见我翻着白眼,她笑了,她的眼睛在笑,“傻丫头,还愣住干什么?快回去吧,一定是为了你的亲事了。”
    我的妈哟,什么亲事啊,本小姐又没说要嫁人,他王爷操的是那门子的心啊。
    我一口否决:“谁说要给我说亲了?没有的事。”话说的很坚决,可心里直在发虚,早上来的那四个女人看人的眼神不正常!
    “别瞒我们了,早上就听说王爷那里来了四位管家娘子……老娘问你,傻丫头是不是去见过了?看你这一身富丽的打扮。”丑小姐从我的头上取下那朵镶纯金的头花,看了又看,笑道。
    这是真事,我无可辩驳。
    月霓却高兴了,上下打量着我,笑的满脸都是月芽儿,“这是真的?真事?这敢情好!王爷看中的人定是不错……雨俏啊,我这下放心了。晴娇不在了,云霄又去了锦绣坊,月霓最担心的就是你了……这下好了,阿弥陀佛。”
    月霓喜欢的念起了佛,我的心却往海底沉,我在想,远在边关的花六郎一旦听到这事,他会怎样?会和花三郎一样焦急吗?
    亲们,今天是卿的一位好友的生日,卿决定更二章,以示祝贺。
    松风亲亲,生日快乐哦。
    亲们,你们也把自已的生日通过留言的方式告诉卿吧,卿没别的贺礼,但卿在你们生日的那天会多更一章,表示卿的心意,好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鬼丫头!
    推开“清风冷月”的院门,我意外地发现王爷站在那一大片“苏女红”的丛中。佝偻着的身子,微微前倾;一绺没有绾住的黑发,在风中划出迷蒙的网线……他在寻找什么,抑或是与“苏女红”凝视、对话?
    “王爷,你找我?”我悄悄地走近。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清亮的嗓音突然变得有些紧涩。隐隐的,我似乎猜得出王爷找我的用意……王爷的那番自以为很圆满的安排我铁定不会服从,可拒绝王爷的好意,下场又是怎样?
    王爷并不回头。他蹲了下来,轻轻地捋下一张“苏女红”的叶子,小心翼翼地托在宽大的掌心上,凝视着,“你曾问本王你娘为何喜欢这种植物,现在还有兴趣知道吗?”
    我想不到王爷竟然提起这个。
    说实话,我对古代娘为何喜欢这种名为“伤情泪”,后被王爷命名“苏女红”的植物并不感兴趣,当时只是出于好奇而随意那么一问。要知道,我的好奇心都是在瞬时暴发,在转眼间消失。世上引起我好奇的事也太多了,假若全都装在心里,怕小心肝会胀裂……
    可为了不扫王爷的兴,我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拿过叶子不住地嗅闻,好像它身上有股醉人的香源,咂着嘴道:“想知道啊,可王爷又不肯告诉雨俏。”
    王爷直起身子,唇角略往上一咧,眼里便盛满了追忆的神韵。飘荡的黑发丝缕,给他平添几分虚幻、沉郁,“为什么它会叫这么伤感这么婉约的名字,伤情泪?这还是你娘给取的名呢,原先只是一种无名的野草。你也许记不得了,你娘很多愁善感,临风流泪,望月兴叹。高兴的时候流泪,难过的时候也流泪。有一次带你娘外出郊游时偶尔发现了这种野草,本王看叶片的中间有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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