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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地面上纤尘不染,干净得像是没有人居住。
他摸着脑袋,头疼,也是怪自己,在深圳那边折腾了太久,父亲的病仍旧是没有起色,眼看着一天天消瘦下去,原来一张精神饱满的脸,如今也不堪癌细胞的重负,一张脸变了形,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恐怖。
而他只觉心疼,自己无能为力。
“呔,我要是说真的,你信?你瞧瞧我这手,都豁开了好几道口子,疼着呢。”
他伸出手,大大方方地展现在她面前,盯着她拧得跟麻花一样的眉毛偷笑。
血液凝固在手上成了暗红色,糊在伤口的附近,她看着就觉得疼,于是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呼气,“给你吹吹,方小朋友,难为你翻窗子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伤口处,有些痒,他垂眸去望她,她真低着头专心在吹气,耳边的碎发散下来落在跟前,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说实话,换个方法更奏效。”他故意装得可怜。
相处久了,涂桑也懂得他心里的一些小九九,伸长了手臂搭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往他的嘴上就啃了一口,用得力道有些大,两人的牙齿磕在一起。
方越然闷哼了一声,笑意自胸腔里传来,“还不够啊,我们还是去房里办正事吧。”
他打横将她抱起往卧室走,涂桑窝在他的怀里,两只脚丫子甩了甩,终于甩掉拖鞋。
一室春光好旖旎。
室内起了一阵冷风,她是被风吹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书桌旁坐着一个人,肩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手执一本外文书,她眯着眼睛看了仔细,是《安娜卡列妮娜》。
他正目不转睛地对着一本书走神。
涂桑套了件衣服,走至窗边,屋外已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她问:“你爸爸的病情已经很恶劣了吗?”
啪的一声,他合上书本,招手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真想听?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两个人承受总比一个人要好。”
他笑了笑,没出声反驳,只是转移话题,“刚刘教授来邀请你了。”
“邀请我做什么……”
“过节啊。”
“能不去吗?”
“去了又不会掉块肉,我还在呢。”
***
不得不说,刘金海的眼光还行,顶层楼的房间被他装成了客栈的模样,整体风格以浅胡桃色为主,做了好几个榻榻米和上下铺,像是随时都可出租的床位房,靠近西边的地方还特意弄了一个露天的摇摇椅,情趣丰富得很。
方越然拎着涂桑到客厅里坐下,两个人唠叨几句,他便到厨房里给刘金海打下手去了。
茶几上泡着上好的新茶,她小啜了几口,味道苦涩,不愿再多喝一口,于是四处打量刘金海的房子。
右手边是主卧室,卧室里的门微微开了一侧,露出里面的一方格局。
涂桑一鼓作气,喝完了一杯茶,于是坐在大厅里喊:“饺子还有多久做好,有人快要饿死在客厅了。”
那话中的小语调,和方越然的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时候,一模一样。
刘金海包着花边儿的饺子,摇头叹息,“好好的温软女子,被你带歪了。”
方越然不以为然,“唉——,这话就不对了,叔,不能单凭一己之见就确定别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别瞅她看着乖,实际上是个小辣椒,嘴皮子偶尔的时候也厉害,古灵精怪。”
他说得自然轻巧,刘金海却听得别有一番滋味。
他兀自扯起一个怀念的笑,“你这小兔崽子,都开始教训我了。大道理谁不会懂,说起来可比做起来简单多了。话说,你这媳妇儿,倒是让我想起我的一个故友,那人才是真正的温软女子。”
方越然愣了一瞬,余眼扫向客厅,人不见了,搁在茶几上的帽子和口罩还在。
“是吗,能被舅舅你提起的故友,肯定不是普通的故友,要不要来详细地聊一聊,我可是很操心我舅的红颜知己的哦,免得到时候为您消得断魂肠,白费了人家情义。”方越然轻描淡写地丢出一句话。
刘金海哈哈大笑,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只是说,“你太瞧得起你舅了,照你这个说法,那你舅妈可是要在家里拿着扫把天天教训我了。”
“那感情好,我想看舅你被教训的样子,肯定很好看!”他添油加醋。
刘金海露出一个普度众生的笑容,“佛曰,死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舅舅只愿和你舅妈一人长相思共白首,唉,不过现在你舅妈还在恼我搬到学校住。所以我想了想,过段时间,还是回深圳,多陪陪他们吧。”
“不得了,我的舅,你脑子转过弯来了,居然还想通了。”
刘金海拿了一根芹菜抽他,“臭小子,说得我像是一根筋!”
方越然解开围裙,笑着躲过他的抽打,滑过身边,倚在厨房的门上,抛了个媚眼,“舅,剩下的几个交给你了。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