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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眼镜,讲:“旷课严重,好不容来上课了却和老师起了争执,打老师,与外校的人拉帮结派在学校进行群架,还有夜不归校……”
她说得极快,没有卡顿,全部说完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这是近来的一些……”
“嗯,麻烦辅导员了,我大概了解。现在有些赶时间,我就先去他寝室收拾东西了。”
辅导员推眼镜的手顿了一下,才丢出一句,“好的。”
出了行政楼,涂桑吐了口气,那个辅导员长得和蔼可亲,说话来倒是出口成章,以前好像没见过说话这么积极,反而是特别单调乏味,通常能一个‘哦、嗯、好’,能解决的事情,那个女人口头上不会再说出更多的话了。
行政楼距离宿舍有些远,步行半个小时才到。凌周住的这一栋宿舍据说是最破旧的一栋宿舍,背阳常年无光,宿舍楼走道里的玻璃窗破得稀稀拉拉,风直往里面灌,大一点儿的话,确实听起来像是在尖叫,添了些许恐怖的意味。
凌周的宿舍在顶层楼,本来就没几个人住,又因着出了命案,多的几个人都搬出宿舍了,剩下几个孤零零地寝室门敞开着,她走到凌周的寝室门,原来的血迹还在,暗红的颜色烙在水泥地面上,像是时时刻刻都见证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抬眸望了眼内部,乱得一团糟,各种衣服袜子内裤堆得半山高,桌上零食袋和外卖的餐盒到处都是。
脏乱如垃圾场。
涂桑捏住鼻子走到凌周的桌前,他的桌子上让人意外,一盆绿植和一台电脑,绿植旁边放着一本名著,是加西亚马尔克斯写得《百年孤独》,涂桑拿起来翻开书页,凌周在书的第一页写摘抄了书中的一句话:
此刻微风初起,风中充往着过往的群声嘁喳,旧日天竺葵的呢喃窸窣,无法排遣的怀念。
话下备注的日期是在3月9号。
3月9号,妇女节的后一天,她姐姐涂玥的生日。
而涂玥死亡于2015年2月14号情人节,也就是那场所谓的车祸事故中。
2015年2月14日,在外地忙得日理万机的涂玥半夜打电话给她,说是回了武汉,如有有时间的话,也让她回来一趟老家,不然两人只能等到年后才能聚了。
涂桑在电话里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姐,你是不是在哭?”
涂玥说得轻松,只是笑,“没有,学业上太繁忙了,想回来静静心,同你一起再去走走长江大桥。”
涂桑虽然疑惑,但也没继续问下去,因为问不出答案,她姐是个死倔的人。可那个时候她要是多问几句就好了,那时候她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陷入了抑郁的情绪中,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涂玥回来,必然是好的。
给了她温暖与阳光,以及爱。
她是真的高兴,奔赴着落日余晖就赶了回去。
哈着热气,她高兴地像个小女生:“姐,你回来真好,今晚他们也不在家,出远门去参加婚礼了,就剩我和你两个人,自由。”
他们指的是生她的父母,涂桑从来不喊他们爸妈,只称呼涂玥为姐。
涂玥摸着她的脑袋,一把拥住她,浅笑:“桑桑,真暖和,我回来了。”
她咯咯笑,“姐,你越来越好看了,美死人了。”
涂玥是个标致的美人,肤白貌美,腿长腰细。她涂桑则是比不上她的一半,面黄肌瘦,个头也小小的。
“别闹,回家,我想吃你做的饭。”她软软地说,语气里满是疲惫。
她不住地点头,嗯嗯嗯。
招手叫来出租车,沿路她就没住过嘴,一直在不停地问着涂玥的近况,涂玥紧闭着眸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她的问题。
车过长江,她无意中瞥到外面的风景,橙黄的灯火染红半面江,河面上倒映出城市的影子,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她张嘴,转向去看涂玥,她亦正在观望,说了句:“桑桑,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还是很美好的。”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她就是有种微妙的感觉,心头涌上一丝不适,但仍旧点了点头。
家旁边是一家鲜花店,也是与涂家多年的好友,见着涂玥回来了,吃惊不少,趁着涂桑上去开门的当口,叫进来涂玥,给了她几只蓝玫瑰。
店主叉着腰,乐呵呵地说:“赶今儿是情人节,也希望你这个大姑娘节日快乐,桑桑的算了,一点都没女孩子的味道,不适合花这种东西。”
“情人节啊,我都快忘了,谢谢叔叔。”她礼貌地谢过店主,抱着花走进楼道里时才停住脚步。
几朵蓝玫瑰,上面点缀着闪片,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冷淡的美。
涂桑热乎地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到动静,知道涂玥回来了,从厨房里伸出头问:“姐,你想吃什么。”
“饺子吧。”
说吧,涂玥接起手边的电话,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喜,说着说着就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我去,你歇着。”
然而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