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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然的秘书。
周觅,这新来的秘书就是不一样,齐耳短发,一条背带牛仔裤,两只杏仁眼圆溜溜地看着她,满是青春活力。
涂桑笑了一下,很快答:“不是。”
又是一阵提示铃音响起,18楼到了。
“我到了,帮我向方总问个好。”涂桑掠过周觅的眼神,穿越人群而出,向着目的地走过去。
周觅笑嘻嘻地点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似有所虑。
重症监护室,没有到规定的探视时间,进不去,她只能干巴巴地等在冰冷的铁门外。
“那病人的具体情况呢?我想知道。”
“我忙,稍等问段医生,他刚接到另一个急诊,马上上楼。”
挂在墙上的壁钟,指针滴滴答答走着,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一分钟,啪嗒,分针指到12:00的位置,涂桑的手机屏幕亮起,是茹景发来的短消息,提醒她告诉一下事情的进度。
噼里啪啦,手机拿起来在编辑器上编辑了大段短信,又删除,直接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
“我不知道,在医院。”
茹景低咒一句,身后又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她一句话没说完,又挂了电话,随即发来一条短信: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好歹要等很久。
涂桑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等位区,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座椅上,微微阖眸小憩,身体一旦放松,眨眼间就疲软下来。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她便做了一个梦,梦里和家人一起散步,走在长江大桥上,天空高远辽阔,星辰闪烁,她抬头一边看一边走,唏嘘很久没看见如此漂亮的夜景下突然脚下一个踏空,掉进河里,冰冷且携砂砾的水灌入口腔内。
她猛地惊醒过来,脊背发寒,鬓角一丝冷汗流下。
梦境真实得像是现实中的场景,令人感到恐惧。
“韩欣芷的家属在不在,可以进来了。”护士拿着本子在外面边记录边喊人。
涂桑直身,抬脚准备迈步,前方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往里走,抬高的一只手在抹眼泪。涂桑的手指头动了动,再往前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咔嚓咔嚓,闪光灯在瞬时亮起伴随着镜头移动收缩的声音,涂桑回过头去看,一群记者气势磅礴地扛着大型摄像机、录音机以及话筒朝着这边走过来。
一位医生急忙从远处跑过来,脸上带着伤,是刚才在医院门口被打的医生。
他挡住一群记者的去路:“不好意思,在未经工作人员允许的情况下不准录像。”他一边说着一边喊在门口发呆的护士,让她通知保安来。
记者们显然早有所准备,亮出携带在胸前的记者证以及医院领导和病人家属的同意书。
医生哑然,张嘴想说些什么,已经徒劳无功,大批人马如笑得狐假虎威,越过医生朝着病房里走去。
涂桑见他们过来,下意识低头朝着医生的方向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都是些什么人……”他正在自我感叹。
“医生,能问些问题吗?”涂桑打破他的自我叹息。
被带到办公室的一隅,她走在医生前面,刚走到就听见医生喊:“小心!”
涂桑抬起的脚不敢落下,她低头去看门口的地方,又是一位男医生倒头就窝在门口睡觉,身上随便搭着一件外套,好在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足,不会冻着。
“他一天下来忙了六七台手术,太累了,就直接睡着了,等会儿就又要起来去上班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挪开脚跟他走到空出来的地方。
“嗯,就先坐这里吧。请问你是病人的?”
涂桑看着医生不说话,医生也同样注视着她,他觉得她的面相很熟悉……像是……啊,那个犯罪的年轻人。
“我是凌周的表姐。”她答。
“噢噢,这样啊,那我大概和你说说病人的情况,之后具体的赔偿问题你去女孩儿父母说就好,他们整天都在医院。”
涂桑环视着乱糟糟地办公室,心情也跟着变得乱糟糟。
他拿着手里病例本和片子,指给她看:“开放性颅脑损伤,损伤程度属于重伤二级,伤残程度属于八级。”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涂桑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13:45,天气晴,温度16~25度。
“到时间了,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她推开椅子,离开。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微风阵阵吹过,她觉得浑身发凉。
那群记者还在病房里,装模作样地进行采访,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拉扯着,看似很难过,眼神里闪现的却是狡黠与兴奋。
一个男人突然扭过头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仿佛是抓到猎物。
男人拿起手肘捣了捣身旁人,眼中精光闪现。
微感不妙。
涂桑眼神瞥向右手边的楼道,绿色的安全通道标志亮着,无光暗淡的楼道里显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