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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既不落井下石,也未推人下井,我只是看个热闹高兴高兴。”
张永盛不说话了。
许苏说:“你不只不想见我,你也不想见林菡对吧?但你一样不得不见,对吧?”
张永盛面上一僵,“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谢谢你不肯娶她,才让她下定决心拿出她珍藏的u盘。你,出不去了。”
张永盛惊疑不定地盯着她,“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什么u盘,我不知道。”
许苏点点头,“不知道啊,那你就不用知道了。”
她感叹,“你看,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姜正兰比你早一天进来,但她就快要出去了。因为她的问题,不过是些经济帐,认罪态度良好再加上举报有功,罚多点钱或掏多点保释金,总是能出去的。你不一样,行贿收贿这种事就不说了,制造事故伤天害命,那可是谋杀……”
张永盛脸上的肉都开始抖起来,“你,你胡说!谁谋杀……”
“谁?”许苏笑笑,“除了你还能有谁?你总不能反咬回去,说工人们的死,是姜正兰干的吧?”
张永盛脸上肌肉绷得很紧,没有说话。
许苏说:“你知道姜正兰当初怎么给人灌输寻仇思想吗?她说:‘许家的钱财都是各种黑手搜刮来的不义之财,身为许家子女,享受够了富贵,也该受够贫困潦倒的苦,该趴在泥地里体味贱民的滋味……’姜正兰是天生好命的,又躲过一劫去,所以现在吧,这话只适用于你老婆孩子了……”
张永盛盯着她看,和许苏对视良久,慢慢低下头去,“我做的事与我家人无关,如果我肯……”
“我不会追打落水狗。”
。。。
张永盛当然对许苏的话有怀疑,十分怀疑。u盘?他从未听说过林菡有特重要的u盘。
虽然他淌的浑水更多一些,但林菡自己也不干净。这么久都相安无事,如今为何就非要置他于死地?
如果真要举报他,她又为什么不直接把证据交给警察了事儿,而是在外面星星点火般引得工人们不停闹事儿?
张永盛密切关注着事情的进展,几乎让他老婆天天来看他。
——他知道他老婆花了不少钱,在外面该赔付的赔了该打点的打点了,但就是没有用。
工地上的事情总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缠上身的事总收拾不完。
他知道不好,果然有人盯着他在咬。
——事情天天在发酵,每天穷极无聊呆坐,不停各种琢磨的张永盛慢慢就不确定了:他对林菡很厌烦,说实话林菡也是个职业精英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察觉,是不是对他也很失望甚至厌烦?
这么久了,她在自己身边,总有机可乘搞到些什么材料吧?也不知道自己说不说梦话,应该是不说的啊。不知道有没有哪次酒后吐露过什么?应该是没有的啊。
——接着他被翻出来的事儿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行贿收贿,偷税漏税,人为制造工地事故至人死伤……
他本来一个临时拘留,却监管越来越紧,后来连他老婆都不允许探视了。
张永盛的神经一天天崩得越来越紧。
——胡思乱想之下自己的疑惑自己又给出了答案:林菡那个贱人,见自己不肯娶她就心怀怨恨,没准还收了谁的好处——姜正兰或许苏的,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搞死自己。
许苏想搞死自己原因明摆着:有仇。
但如果是许苏,她就明刀明枪的来捅,没有遮掩的必要。
所以更大可能就象许苏提示的那样:姜正兰和林菡合伙想搞死他。
把他搞死了,她们的事无人往外抖娄,她们就安全了呗。
为什么不直接交u盘出去,肯定是怕他家人记恨嘛。这么一点点的分散的往外吐,把事情慢慢闹大,既能拍死他又让她自己置身事外。
张永盛越想越对,肯定是这样的,两个人互有把柄的虚情假义,已经过得人够够的了。
——当谋杀的指控被正式提出之后,张永盛终于崩溃了。
……
后面事情的发展,就是标准的互相攀咬。
张永盛撂了自己的事,检举了姜正兰,包括工地事故,是他这边的操作没错,但他说是姜正兰出的主意,他们是确确实实的合谋,甚至姜正兰算是主谋。
张永盛提交了录音存证。
还有林菡,也被他咬了一嘴。
总之就是,那两个女人都进去了。
交待各自问题时,当然重责都是别人的,又一轮的扯皮攀咬。——后果惨烈。
有句老俗话说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时间到了,世事公道。
。。。
这几个人也好,被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其他人也好,于许苏来说,叫罪有应得,自己的下场都是自己挣来的。
但在滨海市商圈来说,这不亚于一场小地震。——周继就被震得不轻。
这是个灰扑扑的小饭馆,圆桌上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