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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萧砚跨上马说:“这人来京会是个麻烦,我倒希望他不来。”
“无论怎样都好,萧凌与你同行,你此去多加小心。”
“王妃放心,我一定保护好王爷。”管冲骑着马在一旁信誓旦旦,说完又偷偷瞄了知夏一眼,知夏一羞,撇开头装作没有看见。
“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萧砚留下这一句,打马绝尘而去。
南怀珂看着他意气风发地离开,心里又升腾起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皇帝要他们去找的人是他少时的伴读,亦是他乳母的儿子。
萧砚和萧凌找到林景并转达了皇帝的意思,又将信交给他。林景看了信略感诧异,他抬头认真看了一遍两位亲王、复又低头看了一遍皇帝的信。末了,将信纸靠近烛火点燃,看着那一点泛黄的纸在铜钵中燃成灰烬。
“林先生,父皇请您回去相助……”
“皇上的病很重?”萧凌才说一半,林景打断了他。
“是,很严重。”
林景“嗯”一声,思索片刻说:“容我多想几日,二位亲王不如就在寒舍留宿。”
林景的“寒舍”是真正的寒舍,是离田埂不远的三间茅屋,后头就是牲畜棚,就是这会儿在前头说话都能听见那边传来牛鸣的声音、闻到粪便的气味。
出于人之常情,两位亲王是万分不愿意留下的。
但是天子的儿子又岂是常人。
萧凌明白请林景出山这个任务的重要性,皇帝为什么只派他和萧砚来,怕就是为了考验他们两个之间谁更胜一筹。看来皇帝即将决定储君,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局观意识颇强的萧凌自然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为了表示自己代表皇帝邀请贤能的诚意,萧凌当即同意留下,倒是萧砚不太乐意。这个人是皇帝信任的人,而自己却不了解他。倘若林景突然回到京城,不知道他会对如今已渐渐稳定的局势产生什么影响。
出于利己的目的,他是绝对不希望这个林景答应皇帝的。
但是萧凌留下了,他若不留下,来日林景真去到京城在皇帝耳边吹一阵风,那么也许皇帝就对转而对萧凌刮目相看。而且这里只有三间茅舍,一间伙房兼储藏室、一间是林景住的,剩下一间……显而易见他必须和萧凌同住。
他不能不留下。
“好,单凭林先生做主。”他只能这样说。
住在这的头几天,萧凌每日都展开积极游说,极力邀请林景入京,但林景每每都将话题岔开,要么请他们去自己的那几亩田帮着插秧,要么就是带他们到后面的山上去挖笋。
他对入京的事情只字不提,光差遣两位亲王做苦力。
萧凌起先还表现得挺积极,后来渐渐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和萧砚一样,都闹不清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该不是单纯的拉来两个壮劳力赚便宜吧?
日子一日比一日煎熬,萧砚同萧凌,两个有深仇大恨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那日子有多压抑光凭想象就能猜到。
这样的日子一待就是一个月,在两人渐渐要失去耐心之时,林景将二人请到跟前交给他们一人一封信,说他对皇帝的回答就在里头。
“先生不同去?”萧砚问。
林景笑笑道:“去——也不去。总之二位王爷将信交给皇上,他会明白的。”
这话模棱两可,两人再要问时他就往外赶客了。萧砚和萧凌不得不揣着糊涂离开,唯一舒心的事情是上了官道再不用同路,个人终于可以各自驱马赶路。
到了驿站休息,萧凌取出那封用蜡封住的信蹙眉不语。邓通在一旁看了道:“王爷,这林景怪模怪样,去也不去也不说清楚,实在可疑。”
萧凌起身走到窗前,将信纸在阳光下对着照了一照,里面只是一团糊,并看不清有写什么东西。他转走到桌前,取出一把匕首轻轻挑了一下蜡。
邓通惊道:“王爷要私拆林景给皇上的信?”
“你觉得不该看?”
“这……”
“不管答不答应父王,林景只需要写一封回信就可,但现在偏偏写了两封要我和萧砚分别交给父皇,这就很可疑了。这几天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如我们所知父皇信任此人,也许他的本意并不是要请林景回京辅佐而是故意借此人试探我们,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邓通仔细一想深以为意:“王爷说的是,这一趟跑的模棱两可,来回浪费两个月的时间,我想皇上不会预见不到这个可能。皇上儿时的伴读,有不世之材又淡薄名利,这种人的意见想必会很受重视。”
“所以,倘若此人又在信中写了不利于我的东西,我就这样交给了父皇岂非自寻死路。”
“可是万一恰恰相反呢?万一王爷手中的信是对睿亲王的评价,睿亲王手中的信是林景对王爷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