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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
“怎么了?”他握住她的手问。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呢?”
她在说傻话,这是陷入情爱中的人的通病,萧砚温柔一笑说:“我知道是为什么。”
她不过一句感叹,他反说有答案,南怀珂好奇问:“为什么?”
“因为世上有个这么好的你,所以老天要派我来陪你。”
黄昏渐收,留下紫红色的光线缠绕院中,她定定瞧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湿润了眼眶。
“怎么哭了?”
“没有。”她笑,抬起手想要擦去眼角的泪。
萧砚突然隔着窗棂倾过身,用世间最温润亲昵的姿态吻在她的眼角,一下,两下,轻轻吻去泪痕。
南怀珂闭着眼,双手搭在他肩头,耳边飘入麻雀的叽喳声,和着树叶的莎莎声,仿佛一段悠扬朦胧的歌。永远不用操心后背,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保护她、帮助她、等待她……他比这歌还要动人。
南怀珂睁开眼,他恰好也凝视她,眼中流动的华彩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萧砚……”她喃喃一声,踮起脚尖覆到他唇上。
他是陪伴,是细水长流的安稳,是惊涛骇浪的这一生,是不能分割的联盟,是她最最贴心的夫君。
曾经有一刻,她恍惚分不清是贪图他的陪伴,还是真心爱着这个男人,现在她都清楚了。
唇齿间满是依恋,湿润而温暖的气息在此间徘徊。他搂着她,渴望更加进一步的亲昵。
南怀珂却抗拒了。
过去的事虽然过去,可过去的经历还是给她的身体留下了本能的阴影。
“老这样可不好,”萧砚没有生气也没有问原因,他妥协着,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鬓边说:“只点火,不灭火,每次都这样。”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埋首在他肩头,萧砚道:“还好意思笑,只管杀不管埋。”说完狠狠揉揉她的脑袋算作惩罚。
南怀珂忽然想起一桩事:“说到这个,你猜我今天看见了谁?”
“嗯?”
“那个杀手。”
“谁?”
“青弋江边,朝我击出铁箭的男人。”
萧砚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扳过她的身子一字一顿问:“在哪?那个人在哪?”
因为愤怒,他的太阳穴跳起小小的起伏,南怀珂轻抚他的心口云淡风轻道:“在雍亲王府。”
萧砚什么都没有说,南怀珂只看到那双眼睛弥漫着浓重的戾气,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萧砚,不要这样,说句话。”
“他敢对你下手,萧凌……”他又想起她那时所受的苦,像是害怕再次失去,萧砚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同时阴冷道:“我要杀了他。”
“未必是他……我总觉得他目前不至于。”
“没有他做不出的事情。”
南怀珂同意这句话,但是她更在意另一件事:“你说萧凌,他为什么要娶怀贞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萧砚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过,须臾得出一个结论:“南怀贞一定为他做了什么,雍亲王府的侧妃,这是对她的奖赏。为她雇了杀手?不对,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利用王妈妈陷害了你。不过……南怀秀是她的姐姐,她这个人……”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人——还是说她从来如此,只是过去一直被南怀秀压制而没有机会由着自己的性子。”
“你二伯,二伯母,南崇铭,南怀秀,算上她——一丘之貉。你从来没有防备过她,她若突然而为,那的确始料未及,若果真是她……”
“若果真是她,就将她和萧凌一视同仁。”
而萧凌,果如南怀珂所说的那样,皇帝不久就找了个借口收回了他的兵权。到手的东西又被生生拿了回去,外加给外界留下热衷打击兄弟的不好印象,萧凌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更让他不安的是,皇帝把皇子们召集起来,要他们发誓今后绝不做出兄弟相残的事情。这更加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不由怀疑皇帝是不是为这事恼了自己。
这种不安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不到,沛小岚终于在备受折磨后撒手人寰。旁人都以为雍亲王府会低调行事,想不到萧凌反其道而行,将沛小岚的婚事办得丧仪焜耀,宾客如云。皇帝以为他深受爱妻之死的打击,对他的态度倒比他从西州回来时和蔼许多。
南怀珂和萧砚也去了一趟雍亲王致哀,她在人群中搜寻着,却再没有看见那个侍卫的踪影。看来对方也意识到了不妥,试图避开她。
南怀珂看见哭到昏厥的沛夫人和痛心疾首的沛老大人。他们是真心疼爱女儿,却不知道因为沛夫人和皇后的亲戚关系而注定了女儿的悲剧。
沛小岚无子而终,终在皇家的宗谱中只留下“沛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