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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有自弃之意?”
“我还能怎么办……父皇若能饶我一命就是万幸……五弟,你一定要帮我。”
萧凌停下脚步望着他的背影,到西州后他好似瘦了些,和从前春风得意的太子真是判若两人。他脸上还带着上回被皇帝鞭打后留下的疤痕,萧凌忽然想起萧砚,这件事中他究竟参与了多少呢?会不会这所谓的勾结逆贼谋反的罪名,也有他暗中算计和报复的苦功?
都无所谓了,就算是他,终究是自己抢先一步得了这美差。
感觉到萧凌停下步伐,萧旬转身问:“怎么了?”
萧凌看着他,像在审视一件远古的东西,陌生又熟悉,憧憬又抗拒。过了很久,他的嘴角淡淡牵动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像他惯常挂在脸上的虚伪,平静地说:“大哥,从前我是真羡慕你。”
“因为我是太子?”
萧凌摇头,答非所问:“你出生的时候父皇尚未登基,那之后的几年中皇后陆续生下两男两女,可惜那两男一女夭折,只有长公主平安长大。再然后先帝驾崩父皇成为皇帝,那时你年仅六岁,同年冬天你的母妃就突然心疾而亡。大哥,你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萧旬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尽量维持平静:“你这话是要暗示什么?”
“父皇一登基,订立太子稳定国本就是当务之急。母后多年只留有一个公主,且当是并无再怀的可能。你说她能不着急吗?二哥三哥的母亲母家都太过显赫,唯有你,身为长子却是妾室所生,将你收作儿子是最佳的选择。一旦国母膝下有了儿子而且还是长子,那太子之位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杀母夺子,萧旬全身发凉:“你可有证据?”
第387章 一片血色
山涧旁黑夜的风像把刀,割得人通体彻骨的疼。萧凌握着袖子里的东西,不紧不慢说:“我查过当年的记载,你生母从前是有过心疾,但只发作过一次,且那一次也不过是胸闷一刻而已,那之后她一直注意保养非常健康。谁能想到时隔三年再次发作一下就要了性命,且是在国本未立之际——实在太不寻常。”
“这是你自己的怀疑。”
“你母亲依附皇后,照料你们母子的太医和宫女尽是皇后的人。我曾细心查访,自你母亲病故后一年,那位太医就成了太医署的太医令。至于照顾你母亲的几位贴身宫女,均被皇后以照料皇长子母子不利为由给发配去了掖庭,不久陆陆续续死去。
至于你母亲为何突然发病,那时太医说是因为她饮食没有忌口,好咸食、饮浓茶,所以才致病发。这就很奇怪了,她明明知道自己患有心病,又有一个年幼的儿子需要她的抚育,这么多年来都注重保养,怎么到了宫里反而不爱惜自己起来。大哥,你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萧旬双手发颤,须臾握拳:“不,母后她……”
“母后她需要一个儿子。那时候作为一个一直无法诞下嫡子的皇后,还有几位出身高贵又有皇子的妃位娘娘们环伺,她急需用一种一劳永逸的方法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杀母夺子,夺的还是皇长子,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萧旬一味摇着头不作回答,他心知自己的弟弟说的是正确的,可是他不愿意接受。
萧凌发出一声嗤笑:“大哥该不会还对皇后抱有幻想?”萧旬愣了一下,被人直接说出心中所想,这种不安全感让人觉得耻辱。萧凌接着道:“你以为她会为你说好话吗?大哥落魄至此,皇后却始终没有表态,你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萧旬心中有了答案,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许她从前是有想过要好好培养他的,但在四皇子萧择出生的那一刻起,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让皇后不自觉地就放弃了他而全身心地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去付出、去筹谋。
“你很早就被排除在游戏之外了。可惜,大哥安逸太久,从来没有学会未雨绸缪和人心难测。”萧凌走近,将手中的东西交到他手上。
那是一柄精致的袖剑,是属于萧旬的东西,是在他投降时主动卸下交给萧凌的,萧旬抬头看他,不解其意。
萧凌道:“这些年你所有的靠山都是皇后给的,而你自己提拔的那些官员在前几年都被萧砚连根拔去。原州那一趟你损失惨重,皇后不会为你求情,然而失去皇后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没有靠山等于失去了一切,父皇心意已决,对你绝不会轻纵,你想想萧砚是什么样的人,外示忠厚内藏险诈,还有皇后和四哥。周围都是豺狼虎豹,大哥,你无路可走了。”
痛苦和绝望在萧旬心中徘徊,他握紧手中的袖箭问:“你是要放我走?”
锋利的剑刃在在微弱的月光下泛出寒光,恰如萧凌眼角不易察觉的冷酷,他挨得更紧说:“做弟弟的不忍看你成为笼中之鸟,我不妨告诉你,三哥就是被萧砚毒死的!”
“什么?!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