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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可跑到哪个不知名的破地方去当道姑也不要留在他的身边。现在她又出现了,却过城而不入,如果不是管冲来打探情况时恰好发现在院子里休息的她,那可能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要忘了,她的身份还是他的妻子!
萧砚什么都没说,而是举起右手轻轻一挥,剩下的事情自然有手下替他代劳。
“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人?”
“你们是什么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大家被不情愿地拉下牛车,年纪小的道姑吓得直哭,监院急得大喊大叫问他们怎么回事,连南怀珂也被抢行拖了下来。
“萧砚!”她终于大喊一声,声音却被朔风切碎在雪花之中。
萧砚?
监院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
“别这样。”前一句话她说得理所当然,可是后一句就带了些底气不足:“别为难她们。”毕竟是她有负于他,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信用和情面可讲。
萧砚面目表情望着她。
普通的棉帽,修补过的道袍,苍白的脸和消瘦的身形,这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道姑而已。他的目光冷淡地像在看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须臾抛下一句毫无感情的话:“全带走。”随后一扬马鞭狠狠一抽,绝尘而去。
“萧砚,萧砚!”南怀珂艰难地追着跑了两步很快就被拦住,那些人不由分说将他们悉数扣押,并将南怀珂单独带走。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带她去哪?”监院急得不行:“不许推她,她身上有伤呀!你们到底是谁?”
南怀珂再没有说任何话,她被塞进一辆封着车窗的小马车,一路颠簸不知去向何处。直到马车停下侍卫撩开帘子的时候她才发现,车径直驶到了王府上屋的门口。
她被关进从前住过的屋子,没有知夏,没有隋晓,只有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屋子没有生火,冷得像冰窖,和外头没有区别。
她蜷缩在充满尘埃味道的床铺上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除了有人送了一盘简单的吃食外再没有人看过她。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她起身在屋里晃了一圈。一切布置一如她在的时候纹丝未改,甚至连她用剩的半罐桂花油也在原来的地方。
不知道该感叹时光的飞逝还是人为的保留,可是现在,她最挂念的是无辜的监院她们。而且她很难受,两日没有服药,不管是身体还是伤口,内里在烧箭疮在疼,她需要汤药和药粉。
南怀珂打开门,外头的阳光晒在身上倒比屋里暖。她动了动冰凉僵硬的四肢走到院门边轻轻一推——门居然没有上锁——不过外头守着两个萧砚最信得过的侍卫。
他当她是犯人。
南怀珂苦笑,她怎么可能逃得出去,萧砚实在没有这个必要,这种刻意的行为不过是为了表明他的立场——恨她。
“我要见他。”
这两个侍卫也认得她,犹豫了一下请她稍等,随后跑了出去一个。
他会见她的,这一点南怀珂很有把握。
果然侍卫回来说萧砚答应了。
她跟着往外走,雪花落在身上,须臾就在棉衣上化开一朵水渍。院子里有孩子嬉闹的声音,声声动听,月姬带着萧岚和萧清出来玩雪。南怀珂走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只会勉强学步,如今已经会咿咿呀呀说一些简单的词句了。
“往这边走,娘带你们去花园里玩。”
月姬是府内唯一有孩子的女人,而且是极得皇帝和太后喜欢的一对龙凤胎,萧砚对她又素来很好,所以阖府上下对她都非常尊敬。
见她往这边走来,那两名侍卫立刻致意,月姬“咦”了声问:“怎的请了道姑,王爷要做什么法事吗?”
“额……这个……”侍卫一时答不上来,不晓得该怎么介绍南怀珂。如今的她是王妃还是道姑、亦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南怀珂瘦了太多,又穿着一身道袍,一时之间,月姬怎么也不会将面前这个病殃殃的姑子和昔日对她极为照顾的睿亲王妃联系在一起。
萧岚和萧清从来也没有见过道姑,于是嘻嘻哈哈跑上来抱住南怀珂的腿抬头好奇地盯着她打量。出于疼爱他们的本能和习惯,南怀珂伸手捧着他们肉乎乎的小脸蛋轻轻摩挲。
再怎么样也是在亲王府,这两位又是亲王名义上的孩子,这姑子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着实令人侧目,月姬这才想起去瞧瞧这姑子,不由越看越觉得眼熟。
“你是……”终于她满脸震惊:“王妃?王妃!”
几乎是同一时刻,月姬喜极而泣,她冲上去想要抱住南怀珂时,侍卫却拦住解释:“王爷吩咐,不许任何人接触她。”
“大胆!”月姬提高声音:“这是王妃又不是犯人,你让开!”
“但是王爷要立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