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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清亮的眼珠微微颤动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许久反问:“他……死了?”
这反应让南怀珂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隋晓口中的“旧相识”那么简单,她试探着问:“隋晓你在难过?你和他……很熟吗?”
隋晓的手在发抖,半天终于回答:“小姐,他……他是我的师兄。”
“你们一定……感情很好。”
隋晓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说:“是啊,感情很好,可惜那只是我以为。我和他青梅竹马曾经互许终身,后来他说他要去京城替一位贵人办事,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死了,我不相信非要去找他,可是京城远在千里之外,一路过来艰难重重,路上我遇到危险幸好被峰少爷所救。
再后来碰到一位见过他的老乡,我才知道其实他并没死,没有再回去找我是因为他成了亲……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肖想过他了……”
落日金光灿灿,像熔化的金水透过帐篷洒在地面上,隋晓的神色在朦胧的光晕中有些遥远和模糊。
“那个王赤……”
南怀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王赤甘为妻子而死,看起来似乎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可是对于隋晓,他确实辜负了她一片痴心。他究竟有多爱自己的妻子呢?爱到可以抛弃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深情。
这些都不得而知,王赤已经死了,带着隋晓的恨和爱,带着他妻子的思念和痛苦,再也不会回应和回答这些疑问。
隋晓道:“他本命不叫王赤,他叫郝晓东,今年应该二十三岁。”
南怀珂听出话中浓浓的凄凉和怀念,她垂下头思量片刻问:“要不要替你想办法偷偷收殓了他?”
隋晓痛苦地闭上眼,喉头滚动了一下,须臾睁开眼说:“多谢小姐的好意,不必了。他叫郝晓东的时候我已经为他默哀过一次,至于王赤,我不认识这个人也不会为他难过,我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如今她只明白一点,绝对不会为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连累小姐。
南怀珂点点头:“你下去吧,让小蝉来替你,这两日好好休息。”
“小姐,我……我无妨。”
“你真的没事?”
“我……”
“下去休息罢,你这样也伺候不好我。”
隋晓拗不过她,只得应下离开。南怀珂叹了口气,连药都不想吃,只是无力地靠在枕头上看着帐篷顶发呆。
这个春天真是不太平,光是行猎这一回儿就白白葬送了多少太监宫女的性命。是谁的错呢?萧砚、萧弥、萧凌还是皇帝?一切都是有从前的因才有了现在的果,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所杀,这一切的一切更加坚定了南怀珂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她不能将自己的一生再次葬送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纵然是离京在外,皇帝的金龙大宴仍旧办得着实盛大,钟鸣鼓响,满场的耀眼争光、金翠辉煌,水陆八珍,美味佳肴一时都流水似的往内送。
只是人人心中都重锤般得沉甸甸,尤其是一些女眷。经过前几日的骚乱好些个胆子小的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一个个瞪着一双双或呆滞或慌张的眼睛四下警惕,只怕又有刺客突然拔刀相向。
南怀珂着实也有些同情这些如花似玉的妙人,再看二太太那边,她和怀贞倒好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往常这种场合南怀秀是最喜欢的,可惜如今她已嫁作人妇,这种场合不可能再为她带来什么实际的利益,何况潘家这次也没有随行。
二太太感受南怀珂那边投来的视线,她看过去,对方一双凤眼波澜不惊却暗暗蕴藏锐利的光芒,她一时心虚,手上的筷子就落到了地上。
坐在她身边的怀贞让人换了筷子,小声劝她:“母亲不必太紧张了,二姐也未必知道是你做的。”
二太太一惊,猛然看向女儿:“你知道了?”
怀贞若无其事:“母亲和汪妈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母亲让在太仆寺当职的表舅舅派人割断了二姐的马鞍。”
“你小点声。”二太太左右看了看说。
“母亲怕什么,又没有人知道。”
“你这孩子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你表舅舅派去的那个人是在马厩干活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失踪了。”
怀贞神色如常,举起酒杯,和离自己不远的朋友微微示意抿下一口问:“母亲以为是二姐做的?”
“这手段像是她。”
怀贞看向南怀珂,听说她的腿摔断了,今天还是别人抬着她来的。想到萧凌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巴掌,她神色有些复杂地说:“是她又如何呢?母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二太太一想也是,她本来是想摔死南怀珂的,现在残了也好,生不如死的滋味更加痛快。
南怀珂远远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