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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样不堪的园子,她一个侯门小姐偏就来了,莫非她在众人眼中这样出众,背地里竟喜欢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因此萧凌往前走了一段,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决定打马回来一探究竟。
“上次大宴之上惊鸿一见,却不得多说几句。今日在街上偶然看见小姐,所以就跟过来了。”
上回他没有说出的话是,白蹄乌十分认得主人,生人若要役使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那日他将白蹄乌借出,一来是全了自己在父皇面前的德行;二来也是揣测白蹄乌必不服她,故而爱驹不会真的涉险。哪知白蹄乌在她手下却是服服帖帖,不得不叫他刮目和心生好奇。
南怀珂也已落座,缓缓开口说:“上一次多谢殿下借出宝马,世间如此珍宝我竟能一得亲近,那是我的荣幸。”
萧凌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随口道:“宝马配英雄,南小姐也是巾帼英雄,自然是配得起的。渤海国的的使臣也是太不知好歹,渤海王的手段尚且是在围场上一较高下,那使臣却是这样,真叫人不敢恭维。”
“那也是他的骨气。”
萧凌听了这话笑道:“他那轻飘飘的骨气不过是酸溜溜的假清高,当晚回到驿馆就破功了。”
南怀珂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一桩和太子有关的事情,因此转了个心眼顺着对方的话问:“回到驿馆怎么了?”
“渤海使臣怕是酒没喝够心中又有气,当晚回到驿馆就召了烟花女子,你说是不是酸溜溜的假清高?”
知夏在一旁心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真是不堪入耳。南怀珂却是心下一凛,两眼直直盯向萧凌,心中多日的疑团云开雾散。
五皇子呀,你真是太过得意露了马脚,使臣召烟花女子进入驿馆定然是让人悄悄去办的,想必也只有鸿胪寺的人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南怀珂说:“太子殿下这次主理大宴办得十分妥当,想必其中也有殿下的功劳。”
“我不过是替太子殿下略尽绵力,实在不值一提。”
南怀珂抬眼看他,同时心念急转。
萧凌见她一双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禁好奇地问:“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非我身上有什么不妥?”
她哂笑着道:“想必为着那日席间闹出的事情,太子已遭皇上狠狠训斥。”
萧凌点头却不痛不痒地说:“那日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父皇自然是要动怒的。”
“说的是了,真是一场虚惊,好在也没有闹出更大的乱子。只是太子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就算了,怎么五皇子殿下事前也不知道吗?”
五皇子和太子交好,太子主持接待海外使团事宜的过程中,萧凌一定也有出力。太子若是偷懒少理事,不知使臣抓走穆白的事尚且说的过去,可是萧凌替太子办事必定鞍前马后十分周到,他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萧凌笑道:“我只替太子打理宴席的事情,使臣招待的事宜我并不清楚。”说着低下头喝茶。
“那么又是谁告诉了殿下妓子上驿馆的事情?”
话音刚落,笑容瞬间僵在萧凌的脸上,他盯住自己手中的茶盏,终于明白一时得意说漏了嘴——是他故意将使臣抓走乞儿的事情瞒了下来,也是他故意要让太子在父皇面前难堪。
他的出生不比太子差,而且各方面都比太子出众。唯一遗憾的只是太子是父皇的长子,又有皇后教养,他萧凌只能甘败下风,俯首帖耳做太子的跟班和好弟弟。
这不是太子生来命好,只不过是他一时得了运气,而这运气迟早是要用光的。
萧凌一直韬光养晦,可是现在,居然一不小心在这地方提前露出了马脚。
不,也不全然是自己的失误,是她拿话引诱,而自己疏于提防一个少女,反而一步步落入了对方谈话的陷阱中。他又猛然抬头看向南怀珂,却见对方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的戏发出一声很细微的笑声,好像刚才的话不过是随口一问。
南怀珂回头看向他问:“咦,殿下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萧凌脸上僵硬的表情忽然就化开了,他看出面前这个女子是惯会装模作样的,可是她也太小瞧他了。
萧凌是比她更谙熟此道的人,他从记事起就对那把龙椅充满好奇,等到懂事又对之充满渴望。
他努力读书习武,将自己打造得出类拔萃,但是面对父皇母后和太子,他知道怎样把**深深埋藏起来,只做一个好儿子好弟弟。
是以这样的他一眼就看出南怀珂是在假装。假装天真、假装无辜,假装一无所知,句句刺探却又恰到好处的鸣金收兵。
她不是随口一问,而是早在细枝末节中、快恨准的对准了自己的弱点。
萧凌脸上错愕的表情慢慢化成一抹残酷,俊朗的面庞忽然变的狰狞,最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