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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和西班牙语,俩语言都是日耳曼语系, 许星洲天生学语言又挺快,干脆想双管齐下:反正也不是要出国, 两个语言都是玩票性质的。
她学累了西班牙语后就做了会儿剑五,做题时遇到了个看不懂的阅读,许星洲下意识去咬笔尖尖,一边思索答案在哪里,还一边思考一边想晚上去吃什么的世纪问题——她几乎是在发呆,接着,一根手指就在正解处比划了一下。
那指甲圆润,戴着一枚婚戒,十指芊芊不沾阳春水,却长着很薄的笔茧。
“这个地方是paraphrase过,”那手指的主人——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和善地道:“不过词汇难,看不懂非常正常。你查查,看看是不是?”
许星洲一呆,抬起了头。
那个姚阿姨温和地在她的剑五工具书上点了点,说:
“雅思是一门只要掌握了答题技巧就掌握了一大半的考试,小朋友,你显然还不会偷懒。”
姚汝君阿姨,人特别好。
她给许星洲讲了会儿雅思的答题技巧,这个阿姨思维敏捷而干脆,雅思考过8.5的高分,虽然是多年前的记录——但这不妨碍许星洲在与她的交谈中,发现她真的是个极其优秀的人。
姚阿姨谈吐极有涵养,乐于助人——人们形容‘教书育人’时都说:要给别人一杯水,自己得有一缸,而这个阿姨显然腹中的墨水都能划船,随便讲解一下,就能令人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不仅如此,讲东西时,还有种妈妈教孩子般的耐心。
她温柔地讲了几点答题技巧,讲完之后又回去啃自己的500页专业书,许星洲在她旁边看书,只觉得和阿姨在一起时,连心情都非常平静,效率也变得特别高。
上午的阳光普照大地。
阅览室中冷气十足,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角膜里都是飞扬的光尘。许星洲打了个哈欠,阿姨坐在她的身边记笔记。
自习室里有孩子,也有成年人,他们都在认真学习,当然也有趴在桌子上睡了的。许星洲打第二个哈欠时就知道自己不大行了,出去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两听咖啡,回来时给阿姨递了一听。
阿姨抬起头笑道:“谢谢。”
“是我谢谢阿姨才对,”许星洲也开心地说:“您学习好认真呀。”
阿姨笑了笑,揉了揉额头道:“年轻的时候可不这样,都玩着学。现在脑子有点不够用,只能靠认真弥补了。”
许星洲笑眯眯,阿姨看着她,也笑了起来。
于是她们又坐在一起学习。
上午十点半时许星洲手机微微一震,秦渡发来微信提醒她吃药。
许星洲已经给自己吃药这件事定了闹铃,可是连闹铃都没有秦师兄准时——他哪怕是在跑现场,忙得要死,都记得在十点半的时候提醒许星洲,她该吃药了。
许星洲拧开水杯,找出小药盒,把药倒在手心,娴熟地一口闷了下去。
阳光落在许星洲的瞳孔之中,她似乎嫌晒一般,闭上了眼睛。
西药苦涩,在嘴里化开一点都不太好受,许星洲用水将药冲了下去,又拿起旁边的笔的时候,发现姚阿姨在有点紧张地看着她。
她吃药的量就和旁人不同,十几粒十几粒地吃,一看就不是寻常的伤风感冒。
而人会害怕生病的人,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姚阿姨说:“小姑娘,你……”
许星洲怕这个阿姨会害怕自己——因为许星洲真的非常喜欢她。她和姚阿姨在一处时,有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安心之感。
因此,尽管她们萍水相逢,可许星洲仍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哎呀这个药……”许星洲嗫嚅地道:“阿姨我其实……”
姚阿姨轻声地问:“……小姑娘,你现在好些了吗?”
许星洲愣住了。
在图书馆明亮的光线中,姚阿姨望着许星洲。
她好像看着一个应该被疼爱的病孩子,目光里满是关切,许星洲那一瞬间有点儿连话都说不清的感觉,结结巴巴地道:“已经好、好很多了。”
“这些药其实……”许星洲无措地说:“我都是当糖片吃的,可以缓解我的情绪,现在基本就是小糖片了。”
姚阿姨叹了口气道:“……好了就好。”
然后她从随身背的书包中摸出盒水果硬糖,递给了许星洲。
“请你吃点糖,”姚阿姨温柔笑道:“我平时带的,很好吃,小姑娘,每次吃完心情都会变好。”
下午时,赵姐去整理入库的图书,便把许星洲和柳丘从阅览室叫了回来,让她们在借阅台值班。
那时明亮璀璨的光线又落了下来,许星洲在柳丘学姐旁边,摊开了西班牙语教材。
柳丘学姐毕竟公卫出身,又在传染病所浸淫了大半年,职业病不是盖的,她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小抹布把借阅台擦了个遍……
许星洲想了一会儿,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