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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总是彼此戒备、提防、攻击,连孩子也不例外。”
“无数个风雪之夜,忧郁的风声吹得烟囱呜呜咽咽,乌鸦长呜,半夜狼嚎,在这种音乐的伴奏下,我的身心都在成长。”
“我在这个家里所见到的一切,好似冬天的街上一队载重马车,缓缓地从我身上经过,重重的压过我的身体,把我辗得粉身碎骨...... ”
“窗户框上翘着很多玻璃碎片,窗外边黑洞洞的,活像一只被挖掉眼珠的眼睛。”
“在无穷无尽的无聊日子里,痛苦就是节日,失火就是娱乐——在光洁平滑的脸上,伤痕也是一种点缀……”
这些……
☆、从自己的心
每一张书签都有画线笔记,裴涵一条一条的看,心里却是如气息被堵在了胸口一样,她甚至每翻一页的时候,手都带点颤抖。
这时,突然门被打开,裴涵惊得书突然掉在了地上!她喘着气息,抬头望去,这才发现,门口站了一个女人,确切的来说,是位妇人,但是,她看上去,很年轻,穿着华丽的礼服,妆容高贵,像是刚出入一场盛大的宴会,不知为何她联想到了今天丁源的婚礼,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又想到了那日在宿舍时的那位阿姨,丁源的母亲,但是,她年轻许多,而且她的眼神没有那位阿姨和善,她是一副傲慢的姿态打量着她。
裴涵捡起了书,向她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她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她想,能自己进入萧秦家的门,毕定是他熟悉的人,但是,这位妇人却没有理她,瞥过她一眼后,俨然一副房间主人的态度走进了房间,四处看了看,最后,才走到了她的旁边。
“你就是裴涵?”
裴涵恭敬地回道:“是。”
这时,妇人又没有理她,在房间里走了两步,裴涵听到她自顾的讽了一声,反正不是在对她说,她听到她的声音。
她在自语,“真行,把佣人都给我遣散了。”
随后,只见她又走到了裴涵的身边来,这次,却是仔细的看着她,裴涵只觉得她的目光比上次的阿姨和戚雅更为凌人。
她的五官长得很美,妆容也很细腻,但是仔细接触,还是会发现,她的年龄其实不小。
因为裴涵的这种注视的表情,却是让妇人突然生起气来。
“你家人没教过你怎么拿眼睛看长辈吗?”
裴涵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于是说道:“抱歉,是我刚才无礼了。”
裴涵道歉,声音非常的诚恳,温和。这倒让冯淑珍微微的一愣,不过随即她马上又换作一副傲视的态度,然后走到了书桌旁,书桌上有昂贵的瓷器,她的指尖偶尔停留在瓷器上,像在把玩着艺术品,也不望她。
妇人便随口说道:“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废话,我只跟你说一句,你离开我的儿子萧秦。”
果然就像刚才心里所猜的一样,之前的五官,裴涵便觉得略带相似,只是从未想过,萧秦的母亲,很年轻,比她的继母还要看上去年轻很多。
裴涵手中依然拿着书,眸中平静如澈,声音虔诚。
“对不起伯母,我不想离开他。”
这时,冯淑珍倒是笑了,讽刺般的笑声,然后转过头来面对着裴涵。
冯淑珍说:“说,你要多少钱?”
“伯母,我爱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裴涵对她说话,非常恭敬还有卑微,裴涵想到了小时候在家里,她对继母说,‘我会听话,求求你不要赶我走。’真的很卑微。如果为了爱情,也可以卑微,亲情爱情,都是人无法舍掉的情感。
冯淑珍厉道:“闭嘴!不要跟我讲爱情故事!你和他在一起不等于也是为了钱吗! “
也许无论说多少,都如儿时一样,她永远都不会让她喜欢,她永远都只会讨厌她,可是,她还是想尊重着她,因为妈妈说过,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如果自己有恶了,那么她的人生,只会更痛苦,她会活在怨恨之中。
所以,她的生活从来不会向别人解释,只会一昧听从和道歉,可是,如今,她是在道歉,却不想听从了,无论怎么说,无论被怎么看,对不起,她想尊从一次自己的心。
“对不起,我要和他在一起。”
冯淑珍说:“你!”
这时,裴涵听到了东西破裂的声音,有碎片飞到了她的腿上,但是裴涵没有在意,只见,妇人把瓷器推倒了在地上,她的美目正怒视着她,那一刹那,裴涵有着微微的瑟缩,只觉得脑中,瞬间划过无数的记忆,刺激着她的头有些疼痛,她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下,但随后,又平静了下来,她还想继续地说她要和萧秦在一起。
但是这时,门口突然来了个人,那人也是一身很正式的装束,只是此时却有些凌乱。裴涵能看到,他的气息,还未平复,像是特地赶来,他看到这一切后整个脸色都变了。
裴涵只觉得,他的表情,又像是回到了那个她差点被欺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