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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照片, 熊小时呼吸不畅。
她紧盯着那张照片,不断放大、不断放大,直到放大到不能再大,也还想继续放大下去。
周遭的声音像是被隔了一层膜, 传进她的耳朵里, 都变成了嗡嗡的噪声。
压制着手指的微颤,熊小时打开通讯录, 但电话播出后, 却迟迟没有被接通。
在听到“the number you dialed”通知音的瞬间,她果断地挂断电话, 重新换了一个号码拨, 却依旧没人接。
这个时候,她好容易稳住的心又慌了起来。公交车到站停下, 熊小时下意识小腿用力想站起来,但她马上又想起来,她现在就算下了公交车, 也根本不知道到底该去哪儿找人。
不安逐渐蔓延。
时间慢慢流逝,熊小时握着手机的手指越来越用力。
猛地,手机铃震动响起,她先是被震动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小姑】,心莫名揪了一下。
电话接通,耳机里,小姑的声音急促慌乱:“小时, 小泽被刑侦探员带走了!我在他们后面跟着到了刑侦总局,但他们不让我见小泽,也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抓小泽!”
熊小时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挤着向公交车后门走。
现在,她反倒异常镇定了。
“小姑,”她冷静地说,“你就在那儿等着,我现在马上过去。”
因为放心不下让小姑一个人等着,她始终没有挂断电话。
跑下公交,招手打着出租,熊小时继续说:“小姑,你慢慢跟我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头说,能想到的细节一个也不要漏。”
“我和小泽在外面吃完饭,刚回到住的旅馆,就看到有刑侦车,还有好几个探员站在旅馆门口。他们看到小泽,直接拿着证件走过来,确认了小泽的身份,就把他带上了车。我没能拦住他们,他们也不理我,后来周围人提醒,我就打车跟了上去。可到了总局,他们还是不让我见小泽,也不肯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抓小泽……”
说这,她的哭腔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捂着嘴蹲下去、小声呜呜地哭了出来。
熊小时一听到她的哭声,鼻头也忽地一酸。
熊泽的父亲平时倒还好,可他酗酒,一旦喝醉酒就经常对妻子动粗。但为了熊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小姑即使受了伤,也都默默忍了下来。然而,当他打了熊泽第一个耳光,小姑立马二话不说,甚至宁愿什么都不要,无论别人说什么,铁了心去办了离婚。
熊小时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小姑的命都系在了熊泽身上,如果熊泽出了什么事,她都不敢想小姑会怎么样。
布满细细裂纹的瓷瓶,只能小心平稳地放在柔软的地方,别说摔在地上,就是用手轻轻碰一下,都有彻底碎掉的风险。
她一直很努力地想要保护好这个瓷瓶。
她觉得她都快拼尽全力了,可好像就是没办法做到。
……
当她赶进刑侦总局的的大厅,正好看到小姑拽着一个年轻的探员不让他走。
“小姑!”
熊小时赶忙过去。
“小姑,不能这样!”
她按住小姑的手让她放开人,紧接着又向探员道了歉。
“我知道不能这样,”看着走开的探员,小姑一脸颓然,“至少,至少要知道小泽为什么被抓……”
“会知道的,如果他们决定,”熊小时顿了顿,把’拘留’改口成了更加不容易让人紧张的措辞,“如果他们暂时不让小泽出来,肯定会通知家属。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而且说不定只是问问……”
“对了,”小姑精神紧绷,都没有意识到她打断了熊小时,“小泽被带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他没有。”
她握紧熊小时的手,紧紧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吗?”
熊小时迟疑地,摇了摇头。
……
就算继续耗在这里,探员也不可能让家属见人。
好容易想办法把小姑劝了回去,陪着小姑睁眼熬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上午,看小姑终于睡着,熊小时拎着包悄悄离开,直接去了检察院。
但电话里明明约好了见面,她到了以后,却不见驴脸人,每个电话都说让她在检察院等、一会儿就到,结果熊小时一等就等了大半天。
就在熊小时觉得她一定是被驴脸涮了的时候,驴脸才慢悠悠地走回来。
熊小时当即冲过去:“坠楼案是不是有新的进展,你没通知我?”
“哟、哟、哟,”驴脸怪腔怪调,“什么时候检察官收到案件进展得马上给律师报备了?熊律师,这也就是在熊猫市,也就在是这两年,换一个市,早两年,你看看律师在起诉前能拿到多少案子资料。只要没开庭,你就别想看到全部的资料!”
等了一会儿,看熊小时没有要和他争辩的意思,驴脸才继续说:“找到了17号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