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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的人一眼,蒙脸的白布底下之下露出一个残忍异常的表情,他说:
“既然你这么想见你娘子,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好不好?”
李跃然的瞳孔猛然收缩,意识到什么以后脸色大变,撕心裂肺地怒吼着扑向那白衣人:
“赵老六!我日你祖宗,她什么武功都不会啊!你这个……”
李跃然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赵老六手中那把沾有梁氏夫妇鲜血的刀子已经扎入了李跃然的心口。
李跃然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大量的血泡从他嘴里涌出来,他怨恨地看了赵老六最后一眼,然后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栽倒在地,他摔落的位置正对着梁长虎的尸身,他看见梁长虎和自己此刻一样的狰狞的表情,那目眦欲裂的表情是僵硬的没有生气的,李跃然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晰,但他心里却突然一片平静。
报应……
李跃然费力地闭上眼不敢再看梁长虎一眼,他自嘲的想:
这都是报应。
堂屋里的蜡烛快要燃尽,“啪”地跳了一下,地上滚的到处都是的红樱桃有些被碾碎,有些浸泡在渐渐变凉的血液里,染得一地破碎的刺目红色,最终在蜡烛燃尽的那一瞬归于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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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梁劲从黑暗的梦境里醒来,他睁眼环顾一周,就看见景必果正坐在一边守着自己,咧嘴对必果笑了笑道:
“必果,你怎么在我屋里?”
他想了想又问:
“娘是不是又下地干活去了?我爹呢?”
景必果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不知被什么刮了一道口子,他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道:
“干爹没了……干娘也……没了……”
景必果感受到梁劲一双墨蓝的眼睛在看自己,悲痛与歉意涌上心头,景必果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却听见梁劲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就好像景必果说“干爹干娘都下地干活去了”一样。
梁劲呆呆坐了一会儿,又问景必果:
“必果,我爹娘去哪儿啦?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景必果的眼泪再也压制不住,他把两眼放空的梁劲搂进怀里,大声抽噎道:
“梁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干爹干妈,是我害死他们的!你怪我吧!我求你别这样……”
梁劲把脸埋在景必果怀里,景必果感到胸口一阵潮湿,梁劲闷闷地叫:
“哥。”
这还是梁劲第一回对着景必果叫哥,景必果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梁劲说:
“爹娘不回来的话,就只剩下我俩了啊!”
景必果道:
“嗯,哥陪着你。”
景必果看着梁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愈发难过。
昨天晚上景必果被白水宫追杀,他平日不出门根本不认识路的,慌不择路之下竟逃到前些日子梁劲溺水的那条河边。
景必果见后面的人追得紧,就脱了外衣包裹干草扔进河里,自己则抱着梁劲躲在桥架下面。
干草入水不沉,在河里上下浮动着顺流而下,黑灯瞎火的看起来和个泅水逃走的人无异,哗哗的水流又遮蔽了景必果和梁劲的呼吸声,追杀景必果的人因为景必果和梁劲都是孩子一时放松警惕中了圈套往河流下游追赶,景必果乘机带着梁劲往河流上游逃跑,他专捡树林灌木钻,初夏的树叶茂密异常,居然让景必果躲开了白水宫的追兵,景必果不敢停留,带着梁劲没命地跑,梁劲一声不吭就像人偶似的地任由景必果牵着手跑,他们一直拉着对方的手,就好像对方就是自己的性命一样。
他们跑过野树林,跑过荒野,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没有内力的梁劲再也支持不住栽倒下去,景必果就算有内功护体也跑得喉头发甜,他看见路边恰巧有座破庙,就把梁劲半拖半抱地弄进庙里。
这小庙是座土地庙,庙里供了个泥塑的土地神,油彩斑驳连面目都看不太清楚。
可能是因为夏至刚过的缘故,地面新扫过还算齐整,供台上摆着几个干巴巴的黄馍馍,景必果虽说信佛,此时饿得厉害,只能对着土地公公拜了拜,哑着嗓子道:
“土地公公慈悲!必果和弟弟受恶人所害逃命到这里,实在没有办法才吃你的供品,求您不要生气!”
说着又磕了两个头,这才取了个馍馍,拍拍上面沾上的香灰递给梁劲,梁劲傻呆呆地把馍馍捏在手里,听见景必果叫自己吃,这才举起馍馍往嘴里送,咬了咬,这黄面馍由于风干过,可以说是硬得像石头也不为过。
梁劲嚼了半天,被咽得翻白眼,景必果四处找了找,在供桌底下找到个缺口的陶碗去附近的小溪里洗干净给梁劲接了半碗水,梁劲咕噜噜地喝完,神色清明了一些,他看见景必果没吃黄馍,问道:
“哥,你干嘛不吃?”
景必果摇头:
“我不饿,你吃吧!”
景必果其实也是腹中空空,他此时正在发愁,梁家小院是断不敢回的,可是他不过十三岁,梁劲更是只有十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