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身侧那家伙又笑了声，显得十分不怀好意：“我可没有你梦里那么俊。哦，现在我一脸血，长得凄凄惨惨，你就不愿意认我了？”
    夏瑜一滞。如果不是昨夜梦里的事他记得分明，耳边的声音又的确和梦里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体温实在太低，根本不是正常人类会有的程度——这些林林总总，再加上他原本就觉得这间屋子租金太低，定然有什么问题——夏瑜这才有了身侧的家伙大约并非人类的印象。
    可如果真像对方说的，他面容不雅，长相凄惨呢？
    原本觉得昨晚体验不错，并不算亏的夏瑜：“……”
    留学生慢慢睁眼，看到面前的大鬼。
    对方面色中带了一丝淡青色，但乍看上去，只是个有些血气不足、恐怕缠绵病榻多年的清隽青年。
    唯一一点不同，就是这青年的眼睛是血一样的红色。
    这会儿见他看来，大鬼微微笑了下，凑过来亲他。
    两人接吻，大鬼的唇还是冰冰凉凉。他含住夏瑜温热的唇瓣，毕竟第一次与人亲吻，动作间还有些生涩。
    这点生涩让夏瑜反客为主，等一吻结束，已经是他跨坐在大鬼身上。
    大鬼幽幽道：“宝贝，你好有经验。”
    夏瑜想了想，说：“你昨晚也很有经验。”
    大鬼道：“那是梦里你太淫荡——”他躺在床上，说的十分坦然。夏瑜听在耳中，一时也不知对方是刻意调戏他，还是真这么觉得。
    他眸色微动，自上而下地俯视大鬼，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大鬼抬手抚摸他的面颊，手指一点点往下，最终落在夏瑜胸口，在隔着衣服去捏他乳头。
    夏瑜微微一颤。
    他低头看，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T恤对对方来说一点阻碍作用都没有。对方干脆是将手透过衣服，再拿手指搔刮奶尖，还说：“老婆，你的奶子好像没有梦里那么软。”
    夏瑜面上泛起一点薄红，抬高音量：“你到底是谁？！”
    大鬼笑了下，“我不知道。我在这儿待了十几年，要不是实在想肏你，根本就不会现身。”他说了这话，自己也觉得奇怪，自言自语般说，“但我怎么会想肏你——”他自下而上地看着夏瑜，从他俊美的面容，看到白皙的颈，还有较寻常男性略软些的胸口、这会儿正被自己捏在手中的小奶头……往下些的腹肌，胯下略略抬起的性器，最后是正骑在自己身上的花穴。
    大鬼恍然大悟：“哦，因为老婆你太骚了，骚屄不停流水，我昨晚看到，就想把鸡巴捅进去帮你止水——唔。”
    夏瑜低下头吻他。
    这一刻，夏瑜自己都觉得，他大约是鬼迷心窍。
    他此前也有与人接吻，但除此之外，就再没什么更亲密些的举动。这鬼物应该是因为远离人类社会，说出的话才那样直白又让人羞恼。可内心深处，夏瑜隐隐也觉得，自己和这大鬼颇有缘分。
    除了最初这家伙把手搭在他肩上的那一下，他再不觉得怕他。
    也可能是因为这家伙讲起话来太不着调，根本不像什么厉害角色？
    鬼迷心窍的留学生与大鬼吻了许久，直到自己气喘吁吁，想起八点还要上课。
    大鬼遗憾地叹口气，说：“别急，我直接带你去。”
    夏瑜看一眼手机，不知不觉，已经七点四十出头。他下床穿衣服，不经意回头，见那大鬼坦坦荡荡地露着性器，正坐在那边看他。
    夏瑜：“你昨晚也这样？”
    大鬼问：“怎么样？”
    夏瑜：“这么看着我。”
    大鬼：“对啊。”他想了想，“这间屋子里死过不少人，昨天下午你在厨房，就有个女人想拿刀捅你。晚上你洗澡时没水，也是有个家伙趴在水管上面。”
    夏瑜面色有些发僵。
    大鬼笑了笑：“你来亲亲我，我就赶走他们，好不好？”
    夏瑜淡淡道：“这不是你该做的？”
    大鬼摸摸下巴，装模作样地叹气：“我太宠你了啊宝贝。”
    明明见面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可讲起话来，两人已像是相交多年。
    等夏瑜换好衣服，大鬼揽着他的肩，在他耳边说了句“闭眼”。再睁眼时，夏瑜已经到了教室门口。
    他手上甚至多了袋早餐。
    夏瑜忍不住笑了下，抬腿走进教室。
    虽然进了教室，可这堂课，夏瑜上的并不安稳。
    这是节大课，用的是阶梯教室。他随意找了个位子坐，就在第三排边缘。坐下之后，旁边同是亚洲面孔的女生还和他打招呼。
    他和对方简单说了几句，等老教授走进教室，便一起安静听课。
    可听到一半，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动静。
    一只冰凉的手，压在他腿上。
    那大鬼笑吟吟地说：“我去赶走了那些小鬼，该你亲亲我了。不过你在上课，还是我自己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