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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了黑市边上。
呼盟天高皇帝远,黑市和正当市场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乱糟糟的卖什么的都有。
粮票收,钱也收,卖东西的都是附近的老乡,还有穿过国境线来的走私商人。
老乡们穿着蒙古袍,叽里咕噜的说着蒙语。因为挨着哈拉滨太近了,汉人们都是一股大碴子味儿。
萨楚拉和靳阳两个长得都扎眼,市场里的人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好皮子!小兄弟,买一张嘛?”
一位老乡叫住靳阳说话,眼神却越过他落在了身后的萨楚拉身上。
靳阳皱着眉头一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位老乡看打扮是林子里的蒙古人,眼神里是跃跃欲试的野。
身量高大,长的精神,摊子上的皮子也是好皮子,就是这似笑非笑,贼兮兮的眼神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想起了队长的嘱托,草原上可不比市里,大家都规规矩矩的。
那林子里的蒙古人都厉害的很,家里藏着土枪鸟筒都说不定,最好不要招惹。
一来,人家都是打猎长大的,你肯定打不过。
二来,把你打坏了,往林子里一钻找也找不着,有理都没地方说。
拉起萨楚拉,靳阳没回话,转身往不远处停下的车那里走,皮子还是改天他自己来买吧。
他俩走是走了,这年轻的蒙古小伙子眼神却没挪窝,盯着他俩的背影恨不得戳个洞出来。
小姑娘长得可真俊,咋就让海特小白脸给拱了。
看这二人的打扮,小伙子盘着腿捏着下巴,眼中闪过精光。
腰间挂着地质锤,口袋里搁着放大镜,身上四五十个小口袋。
远看是逃难的,近看是要饭的,仔细一看,是搞勘探的嘛。
小伙子叫白音,名字是富饶的意思。从小就不学好,林子里没几户人家,别的小孩子还都打不过他,皮到连家里的狗都嫌。
稍微大了些,出了林子见过世面,不知道跟谁学了个改.革.开.放的词儿,心就更野了。
满脑袋的弯弯绕,就想着挣钱。
此刻心中不知道有了什么打算,收拾好东西,给还在吃草的马戴上嚼子,往家里走去了。
再说萨楚拉,被靳阳拉回了车上,什么都没买非常失落,抱怨道:“躲他干什么?”
那后生虽说长的不错,可萨楚拉看见他就是不顺眼。这也是遗留问题,草原太大了,东边的蒙古族和西边的蒙古族互相看不惯。
即便是她穿越之前,上幼儿园东边西边的都打架呢。
靳阳当然不知道这个,他只好解释道:“天快黑了,咱俩得赶紧去芦苇荡搭帐子了。”
萨楚拉一听,往车窗外一瞧,的确是这么回事,催促道:“快开吧,天黑前得把帐子搭起来。”
话音刚落,就听嗡的一声汽车加速,直奔芦苇荡去了。
这一路上没有堵挡,想怎么开怎么开,想开多快开多快,天没黑就到了芦苇荡。
两人打开车门,从后头把搭帐子的哈拉片啊一类的东西通通搬了下来。
萨楚拉一直住在城里,没有搭过帐子,后面的一个来小时,倒都是靳阳这个汉人在忙碌了。
把哈拉片拉开,盖上顶,用厚厚的毡子围起来,一个简易的包就搭起来了。
车停在一旁,两人在外头围了一簇篝火,靳阳把干粮穿在一根棍子上,放在火上烤。
焦香味扑鼻而来,窜起的火苗通红,映的人脸更红了。
靳阳说:“要不……晚上……我睡车上吧。”
萨楚拉就着风咬了口烤的干脆的馒头,觉得野没比浙江的地质队好到哪里去嘛。
耳边除了风声,火苗窜起簇簇的声音,就再没别的了。
眼前除了一望无际的绿色,也是空旷到令人害怕。
“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吗?闷不闷?”
靳阳草草的咬了一口干馒头,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小跑回车里拿出一个小东西,献宝一样的给她看。
“我们队,不不不,是咱们队,咱们队人少,大部分时候是自己出来找,闷的时候就听听这个。我四十块钱买的,半个月工资了。”
萨楚拉接过来看了看,按了开关,刺耳的一声响起,连忙调了下频率。
但是调来调去,总是哇啦哇啦的听不清楚,擦擦的声音还不如不听。
靳阳笑嘻嘻的说:“不是这样的,这样哪能收到信号呀,你以为还在城里吗?”
说完,他把军用铝壶高高的挂到了身后帐子的哈拉片上,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了几米的铜线,把萨楚拉手里收音机的天线和军用铝壶连到一处,转了半天才不清不楚的收到一个台。
萨楚拉耳边环绕着不知名的歌曲,在心里感慨,野外的勘探工作,最难熬的或许不是劳累,也不是困苦,而是寂寞吧。
挪到靳阳旁边坐下,靠在他肩头。
火红的太阳正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