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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厉言修如日中天、意气风发,他落魄潦倒,郁郁不得志。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是没有人的消防通道,说话都有回音。
厉言修这次没有给季时禹递烟,只是自顾自掏出烟盒,一根一根地抽着。
明明两个人也不是朋友,厉言修却好像很熟稔一样和季时禹说着话。
“当初,你是不是这么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季时禹并没有讥讽他的想法,只是平静地回应:“比你还难。”回忆起过往,明明是那么艰难的过程,当一切渡过之后,那些艰难好像只成为一个记号,不痛不痒。
“没有大公司的人肯见我,跑资金的时候,多待一会儿,都有保安来把我赶走。”
季时禹以一种很寻常地语气讲述着创业过程中的冷遇,听上去似乎都没有艰难了。
厉言修掐灭了香烟,视线落在地上。
“当初,她说,你和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厉言修笑笑:“看来真的是这样。”
季时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没有任何情绪,也不想和他闲聊了:“抱歉,我要去开会了。”
拉开消防通道的大门,还没走出去,季时禹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厉言修低低的声音。
“当年的事,很抱歉。”
季时禹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商场上,没有什么抱歉。”他顿了顿声:“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不齿你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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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次和厉言修的对话,季时禹回到森城以后,对池怀音绝口不提。
他可不想再提醒自己的老婆,还有这么个前情敌的存在。
对厉言修这个人,说不上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当初卖掉长河的时候,也许还对他有些仇恨,但是不破不立,没有长河走到尽头,也不会有如今槐荫的崛起。
万事冥冥中,都是自有安排。
季时禹从北都回来,没多久就过年了。
池怀音身子不便,季家爸妈就从宜城赶到森城来过年。
婆妈二人谈到池怀音生了以后,谁来照顾月子的事,都是据理力争。
最后是池父从中调解,两人一起照顾。
怀孕不足九个月,预产期还不到,池怀音就发作了。
当时季时禹正在公司接待港城来的重要客人,池怀音知道这次的会面对季时禹很重要,死也不肯让爸妈给他打电话。
等季时禹谈完了事情,大家告诉他池怀音的消息时,池怀音已经生了。
季时禹知道大家没有及时通知他,气得差点把茶杯都摔了。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池怀音已经从产房转到病房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有些浮肿和虚弱。
见季时禹跨进病房,池怀音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红了眼眶。
一个人进去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哭;生完孩子精疲力竭,看到那团皱巴巴的小肉团,她没哭;可是此刻看到季时禹风尘仆仆赶来的样子,却哭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怀个孕,好像确实多愁善感了很多,不知不觉就有种文科生的感性了。
见她要哭,池母立刻说道:“别哭别哭,月子里哭,伤眼睛。”
池怀音赶紧大力吸了吸鼻子,用力把眼泪也一起吸了回去。
季时禹走进病房,没有问孩子,也没有理长辈,只是径直走到池怀音床边。
他握着池怀音的手,眉头皱了皱:“疼吗?”
“生的时候疼,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麻木。”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池怀音看了他一眼:“今天不是要接待港城来的投资人吗?”
听她这么说,季时禹忍不住有些生气:“这些能有我的老婆孩子重要吗?”
池怀音静静看了他一眼:“不重要吗?”
季时禹的看着她的眼神坚定,语气笃定:“不重要。”
夫妻俩说着体己话,大约是太过肉麻,长辈们听不下去,默默退出病房。
季时禹刚来的时候紧张极了,这会儿见池怀音一切还算安好,终于放下心来,寻了凳子坐在病床前。
这都好半天过去了,终于想起了孩子。
“女儿呢?”
池怀音见他开口就是女儿女儿的,哭笑不得:“不好意思,没有女儿,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