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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谢谢也没有一句,男生拿了盐就走了。
薄荷翻了个白眼。
傻逼。
虽然在学校那些人看来,陈子期是绝顶聪明的天才。
但薄荷很清楚:陈子期是大傻逼。
他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
但不亲。
在学校几乎不说话,就像互不认识,关系比普通同学还冷淡。
明明住一栋楼,早晨她打开门就会看到他嘴里叼着一袋牛奶上学,坐同一班公车,去同一个方向。
但他们只是两条平行线,隔得再近、也从不相交。
*
次日清晨。
巷口的早点摊儿前,薄荷不意外又遇上了陈子期。
这人制服从不好好穿,外套只穿一半,吊儿郎当地垮在手臂上,白衬衫也洗得皱巴巴的,领带系得松垮,单手提垃圾袋似的拿着书包,另一只手接过金黄酥脆的大油条,不满意地说:“老板,你家地沟油该换了喂。”
卖早点的胖子呼呼笑几声,敷衍道:“明天换、明天换。”
陈子期气得跳脚:“每次都说明天换!换了个毛啊!”
薄荷从他身后经过。
心里腹诽:那你还不是每天吃——
市内南边的旧城区正值棚户拆迁改造,稀烂颠簸的马路,平日十五分钟来一趟的七路公交通常要等上近半个小时。
而这半个小时。
是薄荷与子期不得不独处的时间。
公交站卖二手车的广告牌前一张破旧的长椅。
她坐左边,手心捧了本袖珍版英汉字典记单词。
他坐右边,一边啃油条一边打游戏。
空气中流动着桂花树的香气,自行车经过时响起刺耳的铃声,卖热干面的小贩和隔壁卖油饼的在抢生意。
中间隔一个空位,谁也不打搅谁,十年如一日,没有不便。
*
裴初河下课后去厕所。
蹲在马桶上正换姨妈巾呢,听到隔间外有人提她的名字,洗手池边传来滋滋啦啦的水声和一段对话。
“你们听说了吗?裴初河又换男人了。”
“谁啊谁啊。”
女生之间笑着互相推搡,像闻到屎味的苍蝇般兴奋。
“三班的刘项男。”
“篮球队那个?”
“是啊,还挺帅的……”
“切,哪里帅了,没看出来。”
“壮啊!可以满足她不是。”
“也对啦,裴初河不是出了名的骚吗,欲求不满的那种,哈哈。”
……
“砰——”地一声,女孩们的聊天被打断。裴初河人还坐在马桶上,伸腿踢开了隔间门,在这几个女的脸上仔细巡视一圈。
“你。”指向其中笑声最放肆的一个,挑衅道:“放学后,给我在校门口等着。”
中招的女生吓得脸煞白,顿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身边人反应过来后拉着她赶紧跑了。
裴初河穿好内裤出来洗手。
刚才一激动大腿处不小心沾到了姨妈血,裙子上也有,怎么也洗不掉。
弄得人心烦。
*
校园内别的学生都老实呆在教室上课。
陈子期嘴里叼着支笔,懒洋洋地翻书页,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方才做的物理实验中重要的知识点。
空旷的实验室内,轻飘飘的脚步声细微可闻。
一具柔软温热的娇躯贴上男生的后背,是可爱的女孩子,裴初河双臂搂紧他的脖子,痴缠道:“子期,你不要躲我了好不好。”
陈子期任由她揽着自己,对女孩的话语无动于衷。突然想到一个物理方程式能解决实验中的问题,拿起嘴上的笔快速记下。
裴初河倏然含住他薄到能看见血管的耳垂,又爱又恨的咬上几口,咬得他蹙眉才偃旗息鼓。
“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坏男人。”
她说:“不过我偏偏就很喜欢。”
“……”
陈子期与裴初河对视片刻。
她眼睛红的像兔子,原来是哭过了——
*
最后一堂课。
班主任老严站在讲台上分发数学模拟考的试卷,从最高分一路念到最低分,一目了然。
薄荷的名字在中段区,不上不下的,跟她人一样没什么存在感。领完试卷回到座位就开始研究自己是在哪道题上犯了错。
老严突然叫她名字。
薄荷吓一大跳,懵懵地抬起头……
“子期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