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为什么会问这个？
    回到酒店，看到自己的东西都还原样放在房间里，易瑶稍微松了口气。对于自己的临时变卦，她不确定李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说不定他已经另找了人在拍了也不一定，毕竟臧坤佐16号就要飞巴黎，那边的商业活动绝对不会等人。
    还有……檀华。她还没有谢过他。
    对他们兄弟来说，她就是个灾星吧……
    乘坐出租车上山的途中，易瑶想了很久，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下车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
    骆青？
    “易瑶？你没事了吗？我听说你摔下楼梯受伤了，还好么？”骆青的脸色略显苍白，让原本俏丽的面容看上去我见犹怜，更加贴合甘素娥柔弱的气质。
    易瑶心中不禁有些打鼓。
    自己对“甘素娥”的抵触，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哭戏，哭只是表现形式，她真正抵触的就是“甘素娥”的柔弱！
    因为柔弱，所以毫不反抗默默垂泪；因为柔弱，忍气吞声强装笑脸；同样，因为柔弱，只能依赖他人的帮助才能生存，非得等到所有的依靠全都被摧毁了，她才记起自己有手有脚脑子里也不是一堆浆糊！
    而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原型就是宁月琴。
    她痛恨这份“柔弱”。
    如果……如果她能让自己接受“甘素娥”，也许对于宁月琴，她也就能真正心无芥蒂地放下了。不会再听到“妈妈”“母亲”之类的字眼，心中就一阵阵发冷。
    可问题也来了——她有办法演出她最厌恶痛恨的“柔弱”吗？
    她有，她的办法只有两个字——李聿。
    易瑶和骆青一起走向黑泉寨，两人边走边聊，易瑶这才知道骆青已经解了约，回剧组只是观摩学习，而李聿并没有再找其他人，这两天剧组一直在抓紧时间重拍“尹莲儿”的戏份，海梦版的“尹莲儿”，据说进展神速。
    “咔！转景。”监视器旁，李聿沉稳道。
    “易瑶？”“她可算回来了！”“确定她来演甘素娥了吗？”
    听到工作人员分神的窃窃私语，李聿第一反应本是皱眉，可——易瑶？
    挺拔的身躯当即起身转向身后。
    一如不见，如三秋。他……尝到了。
    第114章
    导演组休息室。
    “你说什么？”李聿略带疲倦的俊脸上一片惊诧。
    “我对甘素娥没有丝毫的认同，因此我没有办法自然地将自己代入她，所以，如果你愿意负责调动我的情绪，我希望我可以出演甘素娥。”
    调动她的情绪？如何调动？像上次那样吗？撕开她的伤口逼着她展露脆弱，眼睁睁看着她将所有痛楚硬生生嚼烂了咽下？然后转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惨烈地淌血流泪？她可知，那天看到楼梯下她紧闭的双眸边未干的泪痕，他多想把心脏剖出来放她手里捏碎！
    他从未想过，爱上一个女人竟会让他有如此痛恨自己的一刻。而现在她居然开口让他负责“调动她的情绪”，去演绎一个时刻被悲剧缠绕的女人？
    在她看来，他只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吗？
    “我做不到。”
    “你可以。事实上，上次的赌约是你赢了。你很擅长抓住人心理上的弱点，挖掘最真实的情绪，这一点在其他演员身上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我会尽力把自己打开，让你——”
    李聿猛地向她逼近一大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易瑶微愕，回想了一下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失礼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自己在夸他。
    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李聿险些控制不了手上的力道。
    “你要我……以后每一天都像那天一样伤你吗？你觉得我是那种可以毫无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吗？在你眼里，我李聿就这么不堪吗？”
    小脸霎时有些发白，心跳都似乎停顿了几拍。当眼前的男人顶着他那无可挑剔的华丽俊脸说着那样“偶像剧台词”般的对白，易瑶忽然明白了那些女粉丝们为他痴迷心醉的心情。可——现实不是偶像剧，她也不是那些偶像剧中纯洁善良的女主。
    心爱女人？她？
    “我知道是我出尔反尔，所以我只是提议，你有权利拒——”
    剧烈的心痛让他无暇再听她毫无波澜的话语，李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