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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么大事,康熙竟然不生气,而是郁闷,珍珍这个唯一流血的听说后才真真是郁闷!
“不然呢?”阿灵阿剥了一枚葡萄扔进珍珍的嘴里,“万岁爷什么智商,他听几句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现在他郁闷的是,还没给明珠开刀,先有人要把自己的头往铡刀下放。可偏偏那颗头,他还不好直接砍。现在大概在想,找哪颗头替代一下,才能让大家都满意。”
阿灵阿说的事,也是别人明白的事。
在京城的另一边,有人急吼吼地在拍一处深宅大院的小门。
“砰砰砰,砰砰砰!”
小门轻轻开了一个小角,里面的人伸出半个头说:“我家老爷说了,大人请回吧,不见。”
门立即在敲门人的眼前关了个严严实实。
敲门的人回到轿子边说:“老爷,敲不开啊。”
轿子里人拿拳头捶了下木板,低声咒骂道:“老东西,想让我背命,他休想!”
一位五十多、看着文弱的官员走下轿子,他细细打量了一圈四周,这是一处偏僻的窄巷,几乎无人能路过。
他挥手让自己的轿夫和管事过来,似乎忍着极大的屈辱说:“给我搭个人梯,我要爬进去!”
“老爷,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他抬眼看看索府两人高的墙说,“我就不信老东西还能让我命丧他家院墙之下。”
索府僻静的巷口有一家绸缎庄,里面的掌柜此刻“恰巧”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
然后立即关上,走出了绸缎庄。
第171章
索额图今日从衙门回来,便把自己锁进了书房。
他早就卸掉了大学士的职位,去年蒙康熙看在太子的份上,重新领了内大臣的职务。
内大臣,说的好听在内行走,说得难听就是宫内徘徊,进不了殿内的外围人。
不过索家威势尚在,只要太子胤礽还是太子,他索额图就是下一朝的中枢,靠着这个索额图依然是百官口中的“索相”。
皇帝已经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畅春园了,太子如今时而在宫中时而在畅春园,他在哪儿当差不参照康熙驻跸之地而是参照太子。
今天太子在宫内,也恰好是在宫内方便他收发消息。
也恰好是在宫内,才出了大事……
索额图攥着手心,指甲已经嵌在肉里,最后小指甲生生折断在那里弄了满手的血。
他当时太急了,应该仔细想好了去办,轻易交出去给别人竟然捅了天大的篓子。
就在他掏出帕子要擦净那手心的血时,屋外又一阵骚动,然后管事的请示声在门外响起。
“不见!让他回去,我不见。”
索额图一如既往回了这句话,他脸上阴恻恻,充满了狠厉。
“老爷,他翻墙进来了,奴才怕他摔死,只好扶他下来。”
索额图不顾满手的血,愤然把面前的书桌掀翻在地。
“他这是威胁我!”
“索额图,我这不是威胁你,你不能见死不救,事儿这么大,你以为你把我推出去就能独善其身了?皇上也没瞎,我也没哑巴,你就是毒哑了我,我也能写能画。”
屋外响起那人的大吼大叫,索额图冷笑着,拉开了书房的大门。
外面,他的奴才左右拖着那人,明明是年过五十的文弱书生,这时候却力气大的两个轻壮护院都拉不住。
索额图想,这大概就是垂死挣扎。
那人一见索额图把门拉开,便跪倒在了地上嚎哭。
“索相,索相啊!您真不能见死不救啊!”
索额图把满手的血藏在了身后,背着手走到他面前问:“徐乾学,我怎么救你?你自己讨厌明珠要除他而后快,我可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包天把手伸到了他后院。他儿媳可是和硕柔嘉公主的独女,从小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婚事都是宫里操办的。她出事,你对得起万岁、对得起太后吗?”
徐乾学乃是新任的刑部尚书,此人说来也怪,十余年前和纳兰容若趣味相投,曾收过明珠府的万两白银编撰《通志堂九经解》。
可不知道哪一天为了什么事,竟然和明珠分道扬镳,转而投靠在了索额图门下。
其中故事甚少有人知道,连索额图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徐乾学出身江南,是前明大儒顾炎武的外甥,颇有清名,才气又高。有这样的人傍身为同,算是解了索党向来“粗莽”的官声。
看着麾下的徐乾学,索额图常常想着,你明珠不是会用人捧清流吗?瞧瞧,我也有,还是看不上你转头投靠我的。
徐乾学算个狠人,在朝里会争会抢也会拉拢人。还能在明珠喜欢掺和的盐务里分一杯羹,两淮的不少油水都是从徐乾学那里转给索额图的。
其实说到底,从前明开始,这些出身江南士族、科举世家的文官就没几个不狠的。
瞧瞧前明东林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