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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二话不说要多少就给多少。皇上下江南,老子又掏了一百万两接驾,老子这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鞑子皇帝和你那鬼心眼的夫婿?老子还不都是为了你!还有娘娘那是远来是客,没几日又要回宫里受苦的,我才把厨子借她,你说说你在我这都蹭多久的饭了啊?”
说着说着李念原就揪上了她的耳朵,“你个小饕餮,赶紧回去入秋了放过我的螃蟹!”
“舅爷爷,疼疼疼疼疼!”
珍珍捂着耳朵喊了一连串的疼。
李念原想起去年少吃的那几天螃蟹,气呼呼地说:“疼死你算了!”
珍珍心里叨叨着李念原真记仇,一边还不忘得寸进尺。
“那舅爷爷,姐姐来江南一趟,你把厨子借她,我这回从江南回京城去,你把厨子送我吧。”
李念原倒抽了口冷气,身旁的徐承志已经忍不住拍着腿大笑起来。
“哎呀,真是教出徒弟,饿死师傅,这话一点都没错。”
李念原瞪了他一眼,转头怒吼珍珍:“你还真有脸提!”
珍珍捂着耳朵,可怜兮兮地说:“人家最喜欢吃鱼,可如今一吃鱼就想吐,只有舅爷爷家的厨子做的鱼我吃了才不会吐,舅爷爷,你就可怜可怜我,把厨子赏我了吧。”
李念原那双圆眼睛都快从眼眶里弹了出来,徐承志哼了一句小曲儿,笃悠悠坐下来捧起一碗茶看这出好戏。
他倒要看看,真亲人和“大夫人”李念原选哪一个。
徐承志反正三十年来早就清楚,李念原心里自己是比不过“吃喝”这个正房太太的。
李念原翕动着嘴唇问:“你……真的吃鱼就吐?”
珍珍猛点头,猛到她自己都有点头晕。
“我……让家里厨娘去教你家的那八个大厨……他们也是顶尖的手艺,能学会的……”
徐承志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能没学吗?你忙着接驾的时候,珍丫头派家里厨子在你家学了三日,可没用啊。唉,可怜哟,怀孕这样最是可怜了。”
“可怜个什么?”李念原浑身紧绷,他知道徐承志儿孙满堂,他又是个细心之人,家中每回有孩子出生前前后后都能得他照应。
“孕妇想吃什么,那就一定是孩子要吃。要是吃不着,孩子就在娘胎里不高兴,不高兴久了等出生也带了那股气落地,就我家那个小三,就是这样落地的,现在还让人头疼呢。”
徐承志的三儿子的确是众所周知的暴脾气,李念原都被他砸出去的茶壶弄破过头。
他一听心惊胆战,老李家第四代可不能残啊!
于是咬牙说:“可以,舅爷爷……借你了!”
是借不是赏,可珍珍不在意,又蹭了一顿饭才高高兴兴带着李念原的厨子们回府。
待珍珍走后,李念原窝在水榭里宛如得了抑郁。
徐承志拿着把唐伯虎的扇子,风流一甩坐在他对面说:“老李,干什么呀,春天了你今年不去秦淮看选花魁了吗?”
“不去,唉……”
李念原现在别说花魁了,就是水莲姑娘十五岁时候的样子重生他都不稀得看,满脑子都只有:我的外甥孙女儿和我的厨子都走了,呜呜呜呜。
徐承志现在说话的语气犹如他的唐伯虎扇子扇出来的凉风,一阵阵往李念原心头吹。
“你家珍丫头看着很舍不得你。”
李念原白了他一眼,想还用你说?
“怀着孩子的人多愁善感也正常,可惜御史大人回京大概要忙于政务了。”
李念原剜了他一眼,心里又滴了一滴血。
“唉,她好歹带走了你的厨子,也是个念想。”
李念原眼睛一闭眉头一皱一捂心口,恨不得立马死了过去算了。
“老李,你是不是傻?她带走你的厨子是为了引你去京城啊。”
李念原捂着心口的手还没放下来,可眼睛却睁开十分之迷茫,不懂徐承志的意思。
徐承志啧啧了两声,把李念原擦眼泪的那方精致绣帕扔在他的脑门上。
“反正金陵马上要选花魁了,说不准还能再选个你心爱的水莲,你到时候就不想去什么京城了。”
李念原突然跳起来,送了徐承志一个好大的“丫丫个呸”!
…
三月,扬州烟雨动天下,珍珍站在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又向站在岸边送行的傅达礼夫人那拉氏挥了挥手。
那拉氏伸着头一直张望,怎么也舍不得上轿离开。
“唉,可惜了,回京前没能见到大堂兄。你派人去问,还是为了中河的事情回不来?”
“回不来。”阿灵阿揉了揉额头,“春汛到了,他们看着高家堰大堤呢,老天保佑天妃闸一带千万不要出事,不然靳河总还不知道要怎么被索额图他们攻讦了。”
“那个大帅哥如何了?”
珍珍其实一直惦记着这事,可阿灵阿死活不说,倒是那个叫高朱普的盐商在他们走之前到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