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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知二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可是我家小孙女和御史大人相托你们有话递回来?”
李念原还没说话,眼泪“唰”一下全涌了出来。莫说吴雅家的人唬了一跳,就连徐承志也吓着了。
“念原兄,你……你这是怎么了?”
李念原说:“像,太像了,你看看她,是不是和我娘的小像一模一样。”
徐承志哭笑不得,他是瞧过李念原生母的画像,他清清楚楚记得那是一妙龄少妇的小像,眼前这一位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妇人,他到底哪里看出来“一模一样”的。
李氏同他们说的是汉话,额森一句没听懂,他就见一个敦实的汉子站那猛抹眼泪,他困惑地问:“孩他娘,这是打哪里来的奇怪家伙,咱们还是赶紧打发走吧。”
李氏也是深有同感,遂说:“这位先生似乎是身体不适,什刹海有一位知名的郎中坐堂二位不妨去瞧瞧,老身此处不敢再留了。”
李念原抽出一条秦淮河畔不知道哪一任头牌送他的绣花帕子,抹了两把眼泪。然后解开随身的荷包,摸出那枚和田玉的坠子交给徐大柱媳妇。
他用颤巍巍的声音问:“老夫人,可认得此物?”
徐大柱媳妇把东西递给李氏,李氏只看了一眼就欣喜地说:“是我的坠子。是我家小孙女寻着了托二位带回京的吗?”
李念原的双眸一下被眼泪给淹没了,他冲到李氏跟前,抓着李氏的手哭道:“大姐,我是你弟弟念原,我可是替爹娘寻着你了。”
额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看他抓着老伴的手差点没气得跳起来,年轻的时候没进关那会儿是有不少人打他漂亮媳妇的主意,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老伴到了这把年纪还有男人想吃她豆腐。
李氏闻言大惊,这边李念原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边额森脸又黑又臭,她忙先安抚好额森:“老爷莫急,他不是恶人,他说他是我弟弟。”
额森一听也愣住了。
“你弟弟?孩他娘,你不是说你是独女吗,哪里来的弟弟?莫不是知道了娘娘的事寻上门来的骗子?”
李氏心里也没谱,她离开家的时候娘三十岁,要说再生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我,我来问问。”
她对李念原道:“你……你说你是我弟弟,你可是有凭证?”
李念原抬起头,一脸不明白。
“姐姐,你说的什么话我听不懂。”
李氏这才回过神,她同额森说的是满语,不知不觉问李念原的时候也用了满语。
于是她又用汉话问了一遍,这一遍还十分有心的是用久不曾说的家乡话问的。
李念原也用乡音道:“我爹是前朝山东昌邑举子,名李渿,字观潮,娘亲乃是王氏,闺名王素怜。我有一姐姐闺名李妘,前朝崇祯年间为避宫中选妃回到昌邑姥姥家,结果清军进关被掳了去。爹娘迁往江南后生了我,给我取名念原,原便是媛,意为思念女儿。”
李氏大恸,素来冷情冷性的她,眼角已然发红。
“你……你再说一遍。”
李念原哽咽着说:“亡父名李渿,亡母闺名王素怜。”
父母双亲的名字李氏一直深藏在心,只有当年额森替她寻亲的时候告诉了他,家里的孩子们无一人知晓,而现在李念原说的是一字不差。
是了是了,是他错不了。
李氏情绪激动,刚喊了一声“弟弟”,一口气上不来,突然昏厥了过去。
家里顿时乱了起来,额森扶着李氏慌了手脚,李念原抱着李氏喊着“姐姐”大哭,塞和里氏听到上房一阵乱跑了来,见此情形赶紧让徐大柱去叫大夫。
徐承志把李念原拉起来,说:“念原兄,你冷静些,令姐是上了岁数的人了,经不起这样大喜大悲。”
李念原“咕咚”一下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说:“我收的那堆百年人参呢,赶紧拿来救我姐姐!”
大夫这会儿已经来了,额森和塞和里氏把李氏扶到炕上,大夫说:“用不着人参,老夫人身体安康,只是一时情绪起伏过大闭气昏厥了而已。”
他拿出养神丸给塞和里氏,让她用水调开了给李氏喝下,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氏果然悠悠醒转。
额森吓得不轻,握着李氏的手问:“孩他娘,你可有哪不舒服?”
李氏慢慢地摇了摇头,她示意额森扶她起来。
李念原听了徐承志的话,不敢冲到李氏跟前大哭,只敢站得远远地瞧着她。
李氏对他招招手,“你站近些,让我……让姐姐好好瞧瞧你。”
李念原走到她跟前,他虽然中年发福,脸圆滚滚的不复年轻时候的俊逸,但若仔细瞧,还是能看出李家人五官的俊秀,尤其是眉眼之间同李氏十分相似。
李氏颤着声问:“爹娘可还在?”
李念原声音一哽。
“爹娘多年前已经故去了,娘临终前嘱咐我,务必日后要出关去寻你,娘说你一定没死,一定是被掳出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