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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徐老板割爱了。”
徐承志见气氛刚好,便想开始进入正题,突然听珍珍柔柔地说了一句:“徐老板,我呀,平生就爱两样东西,美玉和珍馐。”
徐承志默默地在心里点头。
嗯,他懂,和某人一样。
“美玉要买,大闸蟹也要买。”
徐承志心里一惊,他抬起头,刚好对上珍珍灵秀的双眸,那双眼眸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徐承志愣了愣神,此时就听珍珍又轻轻柔柔地问了他一句:“徐老板,你可知我是何意?”
徐承志走南闯北,不敢说见过多少大人物,可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然而眼前这位年轻的清丽夫人却让他有一种无力招架的感觉。
兵行险着,出奇制胜的前提就是不能让敌人察觉你的踪迹,他现在莫说踪迹了,连行军路线和策略都叫这位夫人摸了个底朝天,这仗根本没法子打。
徐承志跟着徐莺出了园子,他脸上依旧是和煦如春的表情,内心却是凄风苦雨,一声接一声的哀叹。
他上了马车,让家仆送他至两条街外,那里有全扬州城最有名的富春楼,里面的一碟烫干丝无处可比。
他慢慢走上位于二楼的雅间,还没伸手开门,李念原就“哐”一下拉开门,那张吃的圆乎乎的胖脸戳到徐承志面前兴冲冲地问:“如何?镯子她收了没?”
徐承志点头道:“收了?”
李念原长舒了口气,收了就好。
接着他突然想起一事来,问:“你卖了多少钱?”
徐承志道:“一千两。”
李念原作为有名的“奸商”心口一阵抽痛,可转念一想:这是他徐承志的钱又不是我的,我心疼个什么?
我只要心疼我的螃蟹就成。真是的,这到底是打哪来的没家教的丫头片子,北京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得吃啊,竟然跑扬州来抢他的螃蟹吃!
李念原挥开心里的那一丝丝痛,搓了搓手,兴奋地问:“老徐,我的螃蟹呢?带来了没?”
徐承志尬笑着说:“念原兄,你听我说,镯子她是收了,可那御史夫人说,美玉她要,螃蟹她也要吃。”
李念原圆溜的身躯“蹭”一下弹了起来,发抖的手指着徐承志,一脸不可置信。
“徐承志,你还是不是生意人了?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哦,三百两黄金在西域买来的极品和田玉,花了半年才运到扬州,为了这个死丫头片子你花了一千两让扬州最好的师傅连夜给你雕出一对镯子来,结果你就卖了区区一千两,也就管个工匠钱。好吧,卖就卖了,可没有这种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卖法啊,钱花出去了,你好歹也得听见个响声啊。我的蟹呢?连条蟹腿你都没带回来?你这么些年没把你爹的家产败光,是不是你娘在家日日烧高香给拜出来的啊。”
徐承志对李念原的指责表示全盘接受,并惭愧万分。
“念原兄,事已至此,我看你就忍了吧,我打听过了,这巡盐御史是康熙近臣有爵位的官宦子弟。他们最多就在这扬州待一年,下一个秋天肯定不在了。好男不与女斗,等她一走,明年就没人和你抢螃蟹吃了。”
李念原忍了三天,已经自觉是极限了,徐承志竟然还让他再忍一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行!”李念原奋力地一拍桌子,“老子忍不了了!螃蟹每一天味道都不一样!不行!”
…
珍珍趴在屋里的一张单翘黄花梨软榻上,把手腕举得高高的,欣赏着套在腕上那对她才花了区区四根金条捡回来的绝世大便宜。
阿灵阿在旁帮她沏茶切水果,送到她嘴边喂着她吃进去后,问:“夫人,开心否?”
“开心,太开心,让他藏我阿奶的东西,让他躲着不见人。”
这时,文叔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少夫人,外头有人要求见少夫人。”
珍珍臭美地把手腕在眼前左比右比,心不在焉地问:“谁啊?”
文叔说:“没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说要找夫人来买螃蟹,还说全清江浦的螃蟹都被夫人买走了,他要吃螃蟹只能找夫人买。”
珍珍笑得趴到了软榻上半天才直起腰,阿灵阿也笑得不行,对她说:“得,你瞧你把人逼的,堂堂两淮大盐商舔着脸上门求你卖他几只螃蟹,我看你改行当大闸蟹二道贩子算了。”
珍珍道:“快请快请。”
她和阿灵阿直着脖子好奇地都想瞧瞧,这李念原到底长什么模样,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敦实哪里都圆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杀进了屋。
见了两人一句客套话不说,张口就问:“御史夫人,多少钱一只,您今儿直接开价,我一口都不还。”
珍珍还没来得急开口,李念原眼睛一转刚好瞧见了摆在桌上的一盘椒盐蟹。这也怪不得珍珍,实在是家里大闸蟹太多了,她如今都到了拿它当零嘴的地步。
李念原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就这么个吃法?这是暴遣天物!我的个蟹兄弟哦,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