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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风寒的症状,压根就没有人想到是瘟疫,太医们也都是按着风寒来治的,后来病情加重后才说可能是瘟疫。
看着这两件事极相似,但其中有一处关键的地方却并不一样。
珍珍沉着脸说:“宫里是不许吃这样的东西的,阿哥们的膳食不是一直有保母试的吗?”
珍珍见过四阿哥身边的人,每次同样的东西都有太监试吃,而且宫里住着的都是金贵的人,无论是御膳房还是各种的小厨房都绝对不会将这种不熟的东西送到主子们的膳桌上。
攸宁是在宫里长大的,珍珍这样一说她立刻就沉默了。
珍珍在心里又把这桩事从头到尾细细地想了一遍,她觉得攸宁猜的并没有全错。
容若大哥是在吃了芸豆之后病情急转直下,六阿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太医们突然改口诊断说是瘟疫的呢?
珍珍脸色一变,“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攸宁说:“你想到什么了?”
珍珍点点头,附在她耳边把自己的想的告诉她。攸宁听罢亦是深受震动,“怎么办?”她望了一眼窗外,那是永和宫德妃的寝殿,那里门窗已经紧闭一夜毫无生气,“要告诉德主子吗?”
珍珍点点头,“为母则刚,这时候,只有看姐姐的了。”
…
珍珍跪在德妃的下手,她紧紧握着姐姐的手,把她的推测全都告诉了姐姐。
德妃听完了珍珍刚刚的话,红肿的双眸已经不再流泪,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周身散发着冰凉的气息,让一贯熟悉她的珍珍不寒而栗。攸宁有些着急,她连声呼唤:“德主子?德主子?”
德妃突然冷笑了一声,
“好啊,好啊。他们是嫌我手上没沾过血是不是?以为我孩子多就只顾着积德了是不是?”
德妃叫来了张玉柱:“你去,你去乾清宫问,六阿哥的病情如何了?”
张玉柱急忙点头,转身跑了出去,刚刚出去又被德妃叫了回来。
“顾问行若问你我如何了,就说只是不说话,旁的看不出来。”
张玉柱没有多问,立刻去了乾清宫。
一刻钟后他回了来,向德妃禀告说:“六阿哥昨日好了一点了,万岁爷不敢让太医用重药,都是缓缓而治的法子。原本已经略有些效果了,夜半六阿哥还喊饿,万岁爷大喜就让他们做了粥,但……”
德妃微微俯下身,眼中一片冰冷。
“然后六阿哥就又吐了?”
“是……又吐了……”
德妃放在膝上的手微微发颤。珍珍道:“姐姐,瘟疫来势汹汹,一人得病身边无一人能幸免,然而六阿哥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好好的,这绝不是瘟疫。”
朗清现代的父亲是传染病学的医生,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甲流、乙流传播时候的样子,朗清的爸爸当年连乙肝疫苗都定时会去补打,就是怕疫苗失效,而传染源太容易接触。
六阿哥上吐下泻,这么多传染源在乾清宫几天了却一个人都没事,珍珍觉得若六阿哥真的是瘟疫,她要给康熙颁发传染病防治能手称号了,所以,她才打从一开始就觉得,这绝不可能是瘟疫。
事情到了这会儿真相已然就在眼前。
珍珍寒着脸说:“六阿哥病倒后就搬到了乾清宫由皇上亲自照看,再这之后病情突然加重,太医才说只怕是瘟疫。到底是谁敢在万岁爷眼皮子底下动手?”
德妃低垂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似乎是在问自己:“会吗?会这么大胆吗?因为觉得没人敢,所以才敢动手?”
珍珍突然也懂了,正是因为在乾清宫,因为在康熙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以为不会有人敢动手脚的情况下,才有人兵行险着。
德妃扶着肚子站起来,她紧紧握着珍珍的手,脸上一片肃杀。
“若是真的,我一个都不放过她们。”
…
乾清宫里的康熙这一晚过得异常煎熬,明明已经好一点、可以进食的六阿哥突然又将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他拿着手里的药方,手腕不住发抖,太医将上面的生石膏和牛黄又加了量,他揉了揉额头,痛苦地问院使:“这样下去,孩子熬得住吗?”
院使不敢回答,他不住地在磕头,希望皇帝能饶了他。
院判则说:“六阿哥昨日突然好些,臣等只怕……”
康熙的后脑像被针刺一样疼,药方在他手心被捏成了一团,最后他又把药方展平还给了院使。
“拿去熬药,拿……”
就在这时,有人劈手把药方夺了去。
“你!”
这拿掉的仿佛就是六阿哥的命,康熙气急败坏,但抬头一看,却是德妃。
她双手极快地撕掉了药方,然后与康熙说:“皇上,臣妾求您彻查六阿哥的膳食药渣。”
康熙眉头皱成了山峰,“这里是乾清宫。”
“正因为是乾清宫。皇上,孩子十天前就来了,乾清宫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