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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茶杯,老首长连让人给他上茶的意思也没了。
“说说你怎么回事?既然知道杜仲文没死,为什么不吭声?”说到这里,老首长气得止不住拍桌子,“你可真能忍啊,因为仲文的事,宋承运恨你恨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因为果果,这两人现在还是死敌呢。
傅子羡在他对面坐下,面色淡然道:“我没有找到他作为杜仲文的半点证据,若说‘木中’二字取自他的姓名,天下间重名的又岂在少数,这个理由多少有些牵强。凭直觉,我说他是杜仲文,你们信吗?”
“信!”
傅子羡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意外。
“嗤~”老首长冷笑了声,“我们并肩作战多年,守望相助多年,傅子羡,早年我与你虽不如杜仲文、宋承运相熟,可不防碍我对你的了解。”
“你这人啊!”老首长悠然一叹,“实诚,从不来虚的。”
“直觉敏锐,做事果决,可以说从无败迹。”
“从十几岁开始当兵,一生中唯二的磨难与委屈,便在仲文这事上吧。”
“另一个便是,你眼光不好,娶了那么个妻子,折腾了诸多事端。”
傅子羡看了看表,“五分钟。”还没有进入正题,废话真多。
老首长瞪他,“得得,知道你一回来,免不了心里惦记果果,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直说了吧,二十三年前,知道杜仲文还活着,你就没有调查,或者说,没在他身边安插人员?”
“调查了。”傅子羡捻了捻指尖,“前期的‘木中’组织,为我们拔除了大量的RB潜伏人员。这几年,我怀疑仲文的身体应该出了什么变故。”
“你的意思是,他已不再撑权,所以,其组织才有了那么多违法犯忌的事?”老首长摇了摇头,“子羡,你还是不了解仲文,那是个爱之欲狂,恨之欲死的人,他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他前半生救人无数,不是他悲天悯人,对民众和战士有什么大爱,而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
“最开始,他救人是因为喜欢那种被人尊重、被人爱戴的感觉,后来救的人多了,他才发现,自己站在救世主的位置上,下不来了。”
傅子羡眼神闪了闪,他后来反复调查过杜仲文的生平,明白老首长可能说到点上了,“所以,他才借机死遁?”
老首长摸了根烟,点燃,“不无可能。”,
“试想,当他得知,我们并没有救他的家人,他会如何?”
傅子羡沉吟:“他将你们当做朋友,而你们心里大业更重……”
“是啊,”老首长叹道:“依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木中’近年来的所作所为,若说没有他的授意,打死我都不信。”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伴随着这声喝斥,门被从外面“咣当”一声推开,老爷子背着光站在门口,怒气冲冲,“什么没有大爱,什么虚荣,说谁呢,说你们自己的吧。”
对着这么个炮仗,老首长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承运,来,坐下好好说。”
老爷子五感灵敏,离着老远就听到书房里的谈话,他气呼呼地在两人侧边坐下,诘问道:“怎么突然提起仲文,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老首长,不是我说你,仲文的功绩你不给也就算了,历史评说你也压下我也没说什么,可你对他,这无端地恶意猜测……又是哪来的,不要忘了,没有他,就没有你的今天。你哪,早不知被黄土埋在哪里,烂成一堆骨头了。”
傅子羡撩起眼皮,翻眼扫了宋承运一眼,这位真敢说!
“功绩和历史评说,是我压下的。”知道杜仲文没死,傅子羡便将他从烈士名单里剔除了出来。
“你——”宋承运抓起手杖就砸了过去,“你这个害人精,这些年没找你算帐,越发的有伺无恐了是吧?”
傅子羡抬手抓住砸来的手杖,冷冷道:“你在门外,就只听了老首长后半段话吗?杜仲文没死,这句就没听到。”
“什,什么,”宋承运丢开拐杖,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确认道:“仲文没死?”
“这,这怎么可能?那尸体,还是我亲手埋的。”
傅子羡将拐杖放到一旁,“人体猛然受创,进入假死状态,这种案例,我们在战场上见的还少吗?”
宋承运:“那他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老首长湛了杯茶,放在宋承运面前,“‘木中’组织的创始人,便是他。”
宋承运陡然一惊,大脑有瞬间的空白,良久,他抖着唇颤颤地吐出了两字:“确定?”
“子羡觉得是他。”
那便是了。多年相处,傅子羡用兵之神,直觉之准,他知之甚详。
“傅栩在铁三军团的山上,抓住了‘木中’的少主萧铭。”老首长道:“花旬、启海要求处死此人,果果不忍,说他短暂的一生,功大于过,要了他打理即将到手的神隐山。”
老首长瞅了瞅二人,“你们怎么看?”毕竟事关果果,两人的意见还是要听取的,当然,最终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