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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黄大丫一掌拍在闺女背上,那个恨啊,“你也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你说你做事咋就这么鲁莽呢。她怀着身孕,什么信值得你去跟她夺。”
“我知道,”狗娃叫道:“是小姑写给赵天磊,赵知青的信。”
宋冬月怔怔地看着狗娃,“你咋知道?”她写信时是在半夜,藏的更是隐秘。所以苗芽是怎么得手的,她一直就比较纳闷,除非……她看着自己带大的侄子,突然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狗娃七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信传出去,他有想过她这个姑姑如何自处吗?
狗娃挠了挠头,“我看到了啊。”
黄大丫也感到了不对劲,“你二婶给你看的,还是你偷拿了你小姑的信给了你二婶?”
“奶!什么偷啊,我姑的东西我拿来看看怎么了。想要,告诉我一声,我跟二婶要回来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跟二婶去抢,把二婶害死了,小姑是不是就高兴了……”
“啪!”
狗娃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冬月,“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害了二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够,还想打死我……”
宋冬月泪如雨下,嘶吼道:“凭什么打你,就凭我从小把你带到大,就凭我是你姑。”
狗娃父亲早逝,母亲改嫁,黄大丫、宋铁树忙着养家,从小他就是宋冬月一勺米汤一勺米汤喂养大的。
因为他,成绩很好的宋冬月退了学;因为他,宋冬月做了一手的好针线,学了满脑的育儿知识,17岁的姑娘心累得像三十岁的老妈子……
宋铁树大汗淋漓,狼狈至极地跑来相求,把苗芽的情况说得又十分严重。
老爷子犹豫了下叫住背着医箱朝外走的蒋兰,回屋取了十五片参片用油纸包了递给她,“你看着用,不够了在回来拿。”
“爹!”蒋兰握着纸包,目光复杂。
这参片得的不易,意义更是非凡,老爷子当年浑身关节疼得在地上打滚,几次旧病复发差点死掉,都没舍得用上一片。
老爷子摆摆手,“去吧,人命为重。”仲文拿命换来的东西,用来救人,也算是……是另一种的速途同归吧。
这般想着,他突然就有些想老首长了,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一次秘密任务,仲文没了性命,他彻底垮了身体,老首长被救回后,则需要什么不死草和一种叫做灯笼果的果实来配药。
唉!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找到没有?
宋铁树牵了牛车,带着蒋兰匆匆赶回家,正遇到黄大丫拎着扫帚满院子追着狗娃打。
“二叔,救救我,奶奶和小姑要打死我。”
“你咋不说我为什么打你,亏你姑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拉扯大,没想到,倒养出一只白眼狼来。”黄大丫那个悔啊,她咋就粗心地没发现这小子好赖不分呢。
“我怎么就白眼狼,明明是小姑不对,先是不要脸地给赵知青写信,后又将二婶推倒在地……”
“住口!”黄大丫气得脑袋发晕,都不敢去看儿子的脸色。
宋冬月扶着门框免力站着,对上宋铁树吃人的目光,她扯着唇苍白的笑了下,泪顺着脸颊滑落。
宋铁树的手紧了又紧,良久,他哑声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
“宋铁树,你敢!”黄大丫目眦欲裂,这就是她养的好儿子。
“哼!”受到宋铁树行为的鼓舞,狗娃叉着腰,不屑道:“我也要跟宋冬月恩断义绝,这么不要脸又恶毒的姑姑,我才不要呢。”
宋冬月的身子晃了晃,今天发生的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像做梦却又那么真实。
说要护她一辈子的哥哥,她疼了几年的侄子……他们不要她了,嫌她恶毒。
她真的这么坏吗?
留了蛇儿在溪边等着,顺着灯笼果的气息,一人一狼渡过溪流,穿过林子,进入了峡谷。
内谷里两山成梯形,自下而上长满了植株花卉。
白瑾目光扫过四周,几乎不敢下脚,“福宝,好多珍贵的药材啊。”大大小小的灵芝多得像雨后冒出来的蘑菇,再往上与三七混杂长在一起,他能认出来的有石斛、黄精……还有远处那片结着红果的人参……
傅慧拍拍他的头,“进去,往前走。”谷地的形状像一个蝌蚪,他们现在就站在它的尾巴处,往里又走了500米,蝌蚪的头部,一个椭圆的深潭,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潭中荷叶连连,荷花翩翩,鱼儿轻跃,雾气氤氲间淡淡的灵气不断从中溢出。
在看深潭四周,灯笼果族拥而生,颗颗果子透出的光晕穿过薄雾与峡谷上方洒下的阳光交相辉映,照得这方天地美不胜收。
“福宝!”白瑾惊呼,“荷花是金色的!鱼是银色的!莫非……这就传说中的金莲银鱼?”
金莲银鱼,任其一物都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白瑾心下激动,抬脚就往潭边跑,傅慧待要喊停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指尖一点护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