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初染理了理鬓角的发，淡笑摇头，尽力敛去耳朵里的轰鸣，收拾好桌面，朝其他埋头苦干的成员礼貌开口：“没什么，都是一个实验室的，该帮的自然要帮，我先走了，如果还有其他的问题，尽管开口。”
    望着纤瘦娇小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秦宴修目色悠远，这女孩一路陪着他们这群参加全国赛的狗头选手选题焊板编程，做测试做实物写报告，连着熬了几个通宵，从进实验室起她的态度就极认真，看得出是在用心做学术，是个能吃苦的好苗子，等这个项目结束后，一定要好好在教授面前提她两句才好。
    连着熬夜，初染有些晕，身子也隐隐发烫，她不得不靠在墙边，等待眩感退却，这两年与大洋彼岸的那人联系越来越少，听说他以两年半的时间修够学分，以近乎满G的成绩从军校顺利毕业，离梦想又近一步。
    有天赋的人还如此拼命，这么一想，她就更不能容忍自己在原地不动，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让他看到她身上的光。
    “你没事吧？”一道沉稳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初染抬头，高大的男生逆光而立，手心朝上，就那么望着自己，是刘衍。
    “谢谢，我没什么，就是到了早上，容易低血糖。”初染对刘衍的出现并不奇怪，就在同一层楼的实验室，平时也有点头打招呼，只是看他放在楼道口吃了一半的早餐和水，令她生出一种错觉，这人一直在等自己。
    “你状态不好，我骑自行车来的，送你回去。”察出少女眼中的迟疑，刘衍牵过柔白小手，自顾自转身。
    初染挣了两下，发觉对方无比坚决，她依旧头重脚轻，索性放弃抵抗，乖乖下楼。
    坐在自行车后方的软垫上，初染眯起眼，感受初晨的清风与光，婆娑树影间，凉意盎然，空气中飘来一股清冽香气，是少年衣上飘来的，可惜载她前行的人，不是祁缙。
    刘衍没说话，感觉背后少女揪住自己的衣衫，他缓速拐弯：“实验室的比赛，你很努力，成绩肯定不会太差。”
    “嗯，那就承你吉言了。”初染一听就乐了，要说有天赋的人，刘衍肯定也算一个，在自己的实验室成员还在苦苦纠缠全国赛时，他早已被院内老教授看中，和几名大神师兄组成战队，参与国际赛，并斩获前三，令学校大出风头一把，多个世界百强企业朝他们抛来橄榄枝，日后无论是工作还是继续深造，都顺利许多。
    回到宿舍，初染简单洗漱后躺到床上，望着微信对话中的黑色头像发愣，上一次对话还是三个月前，热液逐渐盈满眼眶，模糊了视线，她心头浮出一抹难得的脆弱与伤感，迟疑片刻后，强迫自己锁去屏幕，将手机丢在床头，不再理会。
    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半夜喉咙干渴，晕眩感极强，初染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了，她挣扎着坐起，下床倒了杯水喝，难受得缩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喂，染染，你怎么了？”见初染状态不对，原本在打游戏的叶旬皱眉，拿出体温计给她量，却发现体温不对，她顿时慌了，敲锣打鼓叫来宿舍另外两人。
    “卧槽，你居然都到40度了，得赶紧去医院啊——”
    “我、我没事的，发烧就多喝水，躺躺就行。”初染忍住身子的麻木感，艰难开口。
    “一定是这几天在实验室干活干太久累着了，你也真是的，何苦那么拼，反正全国赛是他们的事，和你无关。”
    方莹掏出外套给她穿上，边说边碎碎念。
    “这是我自愿的，怪不得别人。”初染苦笑，昏沉感更重。
    “那怎么可以，最近是流感高发季，真染上了可不得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的医保卡在哪里？”乔楚看不下去了，见两个女生搂着初染歪扭扭起身，她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往外走。
    十分钟后，宿舍门响起，初染瞪大了眼，望着身着运动服的刘衍，觉得自己的脑袋烧傻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勉强开口。
    刘衍冷眼看初染，也不回答，他三两下上前，盖上她的额，随后躬身将她抱起，朝另外三人说：“她烧的厉害，我们立刻出发。”
    这男友力十足的拥抱令另两人乖乖点头，随后望向乔楚，狐疑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今天值班的不是出名难搞的张大妈吗？”
    乔楚睨了两人一眼：“他是爬过二楼公共阳台，再走上来的。”
    为了喜欢的人，这男生恐怕刀山火海都没在怕的。
    憋仄昏暗的出租车令初染在半路就昏了过去，半睡半醒间感觉手臂生疼，肚腹微凉，随后又是一股苦味蔓入咽喉，依稀听到医生与舍友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