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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没见你有这个反应?”
林语惊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忽然翻起了旧账,干脆也和他一起翻:“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不热情,你还以为我是去纹身的。”
“哎,”她忽然问:“你身上有纹身吗?”
沈倦顿了顿,淡道:“没有。”
林语惊有些讶异:“你怎么没有,我看那些刺青师,身上全都是花里胡哨到处都是的,花臂至少得有一个吧,王一扬不是都有么。”
“想知道?”沈倦打方向盘上桥,他开的他堂哥的车,动作还挺熟练,看起来游刃有余,林语惊都不知道他还会开车,主要是,她以前都没想过他有车。
林语惊点点头。
她等着沈校霸给她来一个什么惊天动地炫酷又装逼的答案。
沈倦表情挺淡定的:“我妈不让。”
林语惊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啥?”
“我妈不让我纹,”沈倦淡道,“我舅舅做这个,她就不让,后来也没什么办法,洛清河是个很固执的人,后来也就过去了。”
林语惊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里有一瞬间的沉默,林语惊顿了顿,轻声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她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沈倦注意到她的情绪,笑了下:“而且我妈这人很讲道理,很民主,她会反对,但不会阻止,想干就去干,但是以后就都别回家了,也别认她了。”
“……”
林语惊恍然大悟,心道这可真是挺民主的妈妈。
“而且我也没什么特别想纹的,”沈倦继续道,“刺青这东西,你弄出来的玩意儿是从你生带到你死,要跟着你进坟墓的东西。”
刻进皮肉,渗透骨血,因你而生,伴着你死。
沈倦看着前面开车,没看她:“我以前,没有这种东西。”
林语惊笑了起来:“那你现在有了吗?”
沈倦也跟着勾唇:“好像有吧。”
“什么叫好像有吧,你怎么不情不愿的,”林语惊翻了他一眼,突发奇想道,“沈倦,你给我纹个身吧?”
沈倦看了她一眼:“你想弄个什么。”
“不知道,”她撑着脑袋,手肘支在腿上,认真的想了下,“弄一个,一看见就能想到你的。”
沈倦怔了下。
林语惊指尖一下一下点着下巴,真的开始思考起来了,自顾自地嘟哝:“我弄个你的名字上去吧,会不会有点太大众了?而且就写个名字的拼音感觉好傻啊。”
车开到A大门口,沈倦在路边停了车,侧过头来看着她。
林语惊转过头去,询问专业人士的意见:“你觉得做在哪里比较好看?”
沈倦专注看着她:“想纹我的名字?”
林语惊点点头。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过来,低声问:“不怕疼么。”
“怕,”林语惊也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双手撑着副驾驶座椅边儿,仰头亲了亲他,“所以你得跟我一起疼。”
沈倦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好。”
林语惊想了想,还是不行:“你得挑一个,比我还疼的地方纹。”
“好,”沈倦顺从道,“听你的。”
沈倦回工作室呆了一天,他挺久没好好弄过这儿,自从洛清河死了以后,他感觉最后一点儿支撑着的什么东西也跟着被抽走了。
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想考虑,颓了很长一段时间。
预约被沈母退大半,回国以后一直到现在,接活儿也全都随缘,碰上了就做,碰不上就这么混着。
沈倦坐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室里,发呆发到后半夜三点。
他二十年,几乎从有记忆开始,人就被绑在这个小小的、破旧的老房子里。
他曾经试着想要扛起什么,也试图摆脱过,可惜都不怎么成功。
筋疲力竭撑到现在,沈倦只觉得累,太累了。
沈倦仰头,一片黑暗里,看见天花板上画着的画。
光线太暗,看不清图案,但是颜色对比泾渭分明,一片天堂,一片地狱,洛清河住院那天,他一笔一笔一个人画上去的,整片天花板画完不知道用了几天,他眼睛都没合过。
沈倦本来以为自己闭着眼睛都知道每一个细节画的都是什么,结果现在,他忽然发现自己记不清了。
他想起林语惊今天说的话。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沈倦靠进沙发里,手背遮住眼睛。
谁也不欠谁的。
也该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倦人还没起,蒋寒和王一扬这两个闲人就敲锣打鼓地来了。
王一扬这个长假无聊得都快长毛了,他在本地郊区大学城,坐个地铁进城要两个多小时公交地铁转个三四次,好不容易盼了个长假飞奔回来找他爸爸玩,结果他爸爸人没在。
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