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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块钱,那个陈十三铁定会当众挨揍。”
唐方叹气:“没法开盘,我也觉得他铁定会挨揍。”虽然陈易生是被她坑了一把,警察要搞他,她万万不能接受。但人家老子要揍儿子,唐方倒是喜闻乐见。
门一开,后头抻长脖子的唐方啥也看不见,听见椅子脚划过地板的刺耳声音,嘭嘭两声。陈易生原本颠着椅子胸有成竹地前后摇啊摇,差点真摇到外婆桥去了。
“爸!爸、爸!妈、妈——”陈易生显然被吓到了,喊了三个爸两个妈,赵所钟晓峰和唐方有点尴尬。
唐方是窝里乖囡囡窝外横,两种人格后天形成且和谐共处。但像陈易生这种人前英雄爹妈前泰迪熊的,她不得不默默抱拳:还是您更胜一筹。
陈老毕竟是高知,阴测测冷笑一声:“咿,陈大师你不是还在莫斯科的吗?不是直接去参加米兰展的吗?怎么跑来外滩调戏人家小姑娘被揍断了手还进了派出所?”
唐方打了个激灵,太后如果在场,大概会把陈院士引为知己,深知威慑敌军不靠肺活量,靠气场。但凡听到太后喊自己唐主编,唐方寒毛直竖。
常总工却是另一条训子路线,嗓门响气势足:“你怎么敢骗爸爸的!啊?!手断了就打腿,都断了躺床上我服侍你一辈子,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一般父母吧,一个唱白脸总有一个唱|红脸,哪怕装也会装好人,好歹给娃有个喘气的时候。可陈家这双白脸大戏,唐方头一回见识。
陈易生挠挠头,在外人面前口齿瞬间恢复伶俐企图垂死挣扎:“我在西伯利亚出了车祸,这不怕你们担心嘛,没骗你们,就是没说而已。刚回来养伤——”
猝不及防一棍子扫过他左腿,陈易生一个趔趄,侧撑在小桌子上不敢吭声。
陈老阴着脸:“没说?没说就不是骗是伐?你老子天天打电话给你你不接是伐?朋友圈发什么莫斯科街景,假装在俄罗斯是伐?我们担心你断手?都断了才好。你了不起了是伐?尾巴翘翅膀硬,人人捧你你骨头轻了,上天了!”
赵士衡匆匆赶来扑了进去,奋不顾身接住砸向陈易生屁股上的一棍:“陈伯伯!易生刚回来没来得及说,误会,真的是误会。”杨乃武和小白菜的即视感浓浓。
“小赵,不关你事,你让开,他还敢调戏人家小姑娘,必须狠狠打。”模子结棍的常总工义正严辞大义灭亲。
赵士衡急得扭头喊:“唐方,唐方,你来澄清一下!”
陈易生拧着脖子喊:“我没调戏她!你们一来也跟着他们冤枉我,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那你们打好了,打断腿,打死都行。”
“还敢犟嘴!你出息了,流氓都敢做了!”
嘭地一声闷响,陈易生腿上吃了结结实实一棍子,半跪在地上,上半身撑着桌子,低头咬牙红了眼,气的,憋屈的,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老头子还真的打得下手。现在到底不比小时候皮糙肉厚,至于面子不面子,一时顾不上了,怎么想个法子别再挨揍才最要紧。
钟晓峰赶紧上去拦,陈老却有着和年龄不符的眼明手快,陈易生屁股和腿上转眼又挨了两记,熬不住闷哼了两声。
画面太惨,唐方侧身掩面不忍看,见捧着螺蛳粉的林子君和方少朴站得远远地正在对她招手,应该是让她远离家庭暴力场面的意思。
转念间唐方正要拔腿逃跑,赵士衡叫了起来:“陈伯伯,你真的冤枉易生了!唐方,你马上要和易生住到一起了,你过来说上一句行不行?”
挥舞了一半的棍子乓地落在地板上,现场诡异地安静下来。
唐方转了四十五度角的身子僵硬地转了回来,老实人赵士衡,侬港撒么子了?
赵士衡一脸恳求:“唐方,易生真不是故意得罪你的,你别生气了。”
陈老和常总工看向唐方,和颜悦色:“小姑娘不要怕,是你被调戏了伐?你男朋友打了我儿子?”不等唐方反应过来,常总工一句“打死才好”,佛家狮子吼震得唐方脑门一抽。
唐方吸口气摇头:“他没调戏我,就是说话不好听,惹我生气了,我泼了他一杯酒,朋友误会了,打了他一拳。”她转向赵所,皱眉质问:“赵所难道没说清楚陈易生是被冤枉成安徽帮成员才被带来的?”
赵所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说了,都说了。”但是轻重有别,打架惹事的起因他肯定要放在重点说。
陈易生火了,忍着疼中气也十足:“你们警员乱拍我头,推我。我投诉你们不理,我要你们道歉,你们不肯,还冤枉我耍流氓!我用得着耍流氓吗?”
被老娘横了一眼,陈易生顺着赵士衡的杆子赶紧爬:“你们看到了吧?我和唐方关系好着呢,我不乐意她裙子领口低,替她遮起来,她才发脾气的!”
唐方瞪圆了眼,这话是没错,但是听起里又哪里很不对。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老把棒球棍交给钟晓峰,点点头:“小唐是吗?”
唐方微微欠了欠身子尊老:“陈伯伯,我是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