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瘦金体
张小霖一直住在国子监,由于身份特殊,学校特地给他准备了一个单间,还安排了两名仆人专门给他服务。不过张小霖一直以来自理惯了,两名仆人也只是给他做做卫生,打饭打水而已。
房间的卫生根本无需打扫,干干净净,包括床上的用品,好像一只没有动过一样,两人也懒得去问他。
其实自从张小霖进入学校以来,根本没有动过床上的东西,每晚都是盘腿在床上打坐,练气一层的人早已寒暑不侵,哪里用得上棉被。
学习任务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压力,都是一些死记硬背的东西,而他恰好有神识,过目不忘。
算学相对而言比较难,可对于一个读过大学的人,古时候的算学顶多相当于初中的部分数学知识。
天一亮,张小霖便起床,在院子里打起了太极拳,前世他也喜欢太极拳,不过只是依样画葫芦而已,现在回想起太极拳的一招一式和口诀,才知道以前是多么肤浅。
太极拳只要一动,体内的灵气便疯狂运转,和夜晚的打坐吐纳相辅相成,一动一静,一阴一阳,水火既济,暗合了五行生克之道。因此青囊练气诀在张小霖的独特修炼下,进境神速。
练完拳,刚好两人送来稀饭窝头,张小霖也不多说话,结果早餐便吃起来,这也是一种默契,一日复一日,彼此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吃完早餐,张小霖便要去书学院了,现在唯一拖后腿的就是书法了,听说今天过来授课的是大书法家褚遂良,这可是个名腿呀。
走出小院,便不断有人打招呼:“殿下。”
“小殿下。”
张小霖一一点头算是答应了。
进入学舍,张小霖在前排坐下,不一会,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山羊胡子走进来,众人立即站起身,异口同声喊道:“先生早。”
原来这就是褚遂良?张小霖觉得以前见过,皇宫,忽然想起来了,在皇宫里见过,看样子诸遂良混得不错。
其实张小霖猜错了,此时的褚遂良并没有进入李世民的视线,他的任务知识记载李世民的一言一行,为史官提供素材而已,并没有发言权。
由于手里的笔一直没有停过,久而久之,竟然练出了一手好字,横平竖直,规规矩矩,自成一家,初唐期间无出其右者。
李世民虽然尚武,却也爱好书法,甚至还喜欢舞文弄墨一番,褚遂良后来是这样才慢慢的进入李世民视线的。
褚遂良上课不拘言笑,和他的字一样规规矩矩。
讲了一个时辰的理论,褚遂良也有些口干舌燥,便宣布开始自习,练习几个简单的字。
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走到各个学员身边看他们写的字。
当他看到张小霖的字时,眼睛一亮。
这是什么体?
这还是自己教的字体吗?
张小霖完全不懂,他的心里对于电脑打印出来的字根深蒂固,不论怎么练习,写出来都是印刷体。
所谓印刷体,其实就是。
源自北宋末年的宋徽宗,之所以能够自成一家,并流传千古,自然有他的特色。
张小霖对已经深入骨髓,遗憾的就是平时看得多,写得少,样子虽然对了,但论笔力稳健,那可就差的太远了。
饶是这样,褚遂良还是仿佛发现了新大6一般,在一旁看得呆了。
“殿下,您以前学过书法吧?”
“家传,学过一点点,就是为了应付开处方。”
“你这字铁画银钩,刚劲有力,瘦而不失其肉,真是风姿绰约,自成一家,多加练习,你就不要刻意去学我的写法了。”
“老师,我练习的很少。”
“不错,假以时日,你的字会独具一格,你必须多加练习,你的手不稳。”褚遂良一边教他,一边用手示范。
张小霖的接受能力很强,很快便掌握了毛笔的正确使用方法,几页纸下来,已经游刃有余了。
褚遂良越看越欢喜,连连点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你的这种字体,与老夫的完全不同,我的字大开大磕,力透纸背,而你的字却灵动多变,用意不用力,意在力先,独具一格,独具一格呀。“
”老师,您乃是书法大家,过奖了。“张小霖看着自己歪歪斜斜的几行毛笔字,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字是何人所教?“
”没有人教呀,就是照着祖传医术上的字体写的。“
”祖传?你是说医圣的字体?“
”对呀,就是叫瘦金体吧。“
”瘦金体,好,好字体,灵动快捷,记录方便,好字!“褚遂良感叹着,忽然眯上眼睛,摇头晃脑起来。
张小霖知道,褚遂良此时已经进入一种顿悟状态了,不是修炼,是对书法的一种领悟,也许褚体和的融会贯通,会使褚遂良的字更上一层楼,进入一个崭新的境界。
用意不用力,意在力先,天啊,这不是太极拳的口诀吗?难道我写字不知不觉用了太极拳的柔劲?
接下来,褚遂良已经没有心思讲学了,张小霖的瘦金体,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孔子讲,三人行必有我师,诚不我欺也。
不光是褚遂良受到了张小霖的启发,张小霖野受到褚遂良的启示,用意不用力,意在力先,毛笔在纸上越写越流畅,最后竟如行云流水一般,已经初具行楷风格了。
褚遂良再次来到张小霖身边的时候,已经惊呆了。
刚刚还是无比生涩的张小霖,现在居然落笔如飞,再看他写的内容,更是眼睛瞪得滚圆,内心却如波涛翻滚了。
只见棕黄色的宣纸上,行云流水一般写下了一首词,一气呵成,很多地方笔迹相连,果真是风姿绰约: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诸遂良口中喃喃的念着,摇头晃脑不停:“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