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弄错了航线？！现在已经飞了8个小时了，你跟我说弄错了航线？！”何之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瞪着这个飞行员副机师，何之初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副机师差一点没哭出来：“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一切正常。如果真的弄错航线，地面上的导航点管控塔一早就会警告我们，可他们没有……我们一路跟他们交流过来，都是一切正常。”
    地面上各国的航空管控塔都是用雷达追踪飞过来的飞机，正常通过的都是事先报备过的航线，如果没有事先报备过，会当紧急事故警告飞机，严重地按照入侵领空，即时摧毁处理。
    很多年前，韩国某民用飞机不知道什么原因偏离既定航线6oo多公里，飞到前苏联领空，被警告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正确回应，后来被前苏联发出两枚空对空导弹击毁，机上的2oo多名人员全部遇难。
    可何之初他们的专机这一路飞来，跟地面的导航点通报都是完全正常，对方并没有认为他们是“入侵”，说明应该是事先报备过航线。
    可就是不知道这航线为什么不是飞到美国，而是掉了一百八十度飞向华夏帝国……
    何之初来到驾驶舱，看了看飞行员的控制台和仪表盘，脸色更加清冽冷漠。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霍绍恒他们搞的鬼吧？
    黑进他的专机的操作系统，远程改变航线，并且事先跟地面的导航点打过招呼，所以才能一路畅通无阻飞到这里。
    这里已经是哈萨克斯坦上空，很快就要进入华夏帝国的航空区了。
    何之初狠狠地瞪了两个机师一眼，“你们刚才在做什么？！睡觉吗？！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两个机师摸了摸鼻子，都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他们刚才确实在睡觉……
    虽然是一个睡，一个值班，但是没睡的那个压根没有想到航线会有问题。
    过份依赖电脑和机器，就是会出现这种问题。
    何之初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仪表盘上的数据，很快做了决定：“……马上跟蒙古方面联系，改飞蒙古，去那里加油，然后从白令海峡直飞美国。”
    两个机师急忙点头，开始着手跟蒙古方面联系，还有俄罗斯，都是他们要改道的航线。
    ……
    霍绍恒带着人在中央控制室里又等了六个小时，终于等到何之初的专机飞到哈萨克斯坦上空，很快就要进入华夏帝国的航空区了。
    这时，他设定的航线预警信号嘟嘟嘟嘟叫了起来。
    赵良泽迅速打出数据分析，惊讶地抬头说：“霍少，他们好像发现航线变更了，现在没有继续往我们这边飞，而是要改道去蒙古。”
    这就是要从蒙古经过俄罗斯的大片土地，然后飞跃白令海峡，进入美国。
    霍绍恒知道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事实上，对方的反应已经比他预计得要好多了，毕竟已经一路飞到接近华夏帝国的航空区才发现航线有误。
    如果早就发现了，霍绍恒要付出的代价还要更大。
    他站起来，拿着通话器对已经去了空军那边待命的阴世雄说：“准备六架战机，要最新式超音速战机，让空军出四个飞行员，加上我和你，马上升空，小泽负责地面调度。”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中央控制室的大楼外面，一切人员严阵以待，知道是出了大事。
    霍绍恒这八个小时什么电话都没接，什么人都不见。
    季上将在议会里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告知特别行动司有大事，霍少不方便接电话。
    后来新任首相谭东邦的第一次电视讲话，只好在没有霍绍恒的情况下进行了。
    首相之女谭贵人身边一个空着的座位，这一天晚上得到极大关注。
    社交媒体上，大家都在八卦地猜测那个位置是给谁留的……
    霍绍恒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一路疾行，让范建开着快车，同样用了紧急模式，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空军基地。
    他的军衔高，以前还是战斗机飞行员，专门负责新型机种的实验驾驶，跟空军的关系非常好。
    霍绍恒来到这里，就跟回到自己老家一样。
    凡是他的命令，都会得到立刻执行。
    但是他要一次调动六架战机，并且挂弹飞行的事，还是被军部最高委员会知道了。
    这些老头子们震惊异常，敲着桌子问季上将：“……霍绍恒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季上将不知道霍绍恒那边出了什么事，但是也知道霍绍恒不是个任意妄为的人，他的每一步行动都是有计划有目的，从来都是为了国家和军部的利益着想。
    “你们别急，我让冠辰去看看。”季上将明白现在打电话不行了，非得去空军基地堵人才行。
    霍冠辰也是军部最高委员会的成员，他对自己儿子的嚣张也十分不满。
    可等霍冠辰到了帝都郊区的飞行基地的时候，霍绍恒已经换上战斗机飞行员的军服和头盔，正走向最新式的超音速鹞式战机。
    “绍恒！你给我站住！你这是要做什么？！”霍冠辰急匆匆从车上下来，叫住了霍绍恒。
    霍绍恒没有停步，头也不回地说：“我有任务，霍上将请稍等，我完成任务了再向您汇报。”
    “……你你你这个逆子！你要这样跟我说话？！好——我命令，现在马上停止一切行动！听从组织命令！”霍冠辰气炸了，在这么多人面前霍绍恒一副鸟都不鸟他的样子，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上司，他的尊严都被深深刺伤了。
    霍绍恒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霍冠辰，镇定地说：“乱命不受，恶法不从。——请不要阻拦我正常行使我的职责。如果耽误了，国家利益受到巨大损失，请问霍上将是不是一力承担？还是跟你的军部委员们分担？”
    霍冠辰愣住了。
    霍绍恒不像是在赌气，也不像是在说笑。
    他到底要做什么？
    “对不起，事关最高机密，不能对无关人等透露。”霍绍恒冷冷扔下一句话，已经登上战斗机。
    战斗机的机舱缓缓阖起，机头的灯光明灭了几下，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六架战斗机嗖地一声滑出跑道，迅速升空，往西北方向飞了过去。
    华夏帝国最新式的六架战机启动，刚刚飞出华夏帝国领空，就被时刻监视着这里的美国卫星系统和欧洲卫星系统发现了。
    全球各大媒体接到这个消息，顿时炸锅。
    包括华夏帝国自己的媒体，刚刚还在讨论新任首相的首次电视讲话，还有首相之女的女神范儿，马上就被这则消息给刷下去了。
    无数人正在刷这样一个标题。
    #六架最新式战机列队出行，我也是醉了#。
    这是要打仗了吗？
    但是也有懂行的人说，那六架战机的飞行模式是迎宾式，也就是说，是以一国空军的最高规格，也是以一国礼仪的最高规格迎接贵客。
    到底是哪路神仙需要有这么高规格的迎宾模式？
    美国总统？还是联合国秘书长？
    貌似都没有。
    因为他们的规格是4架战机护航，不是六架。
    所以到底是谁？
    难道是比美国总统、联合国秘书长还更要厉害的存在？！
    就在大家沸沸扬扬，全球媒体都关注着华夏帝国六架战机迎宾的盛况的时候，何之初发现他们的专机，就这样被六架战斗机前后左右上下地给封锁了去路。
    霍绍恒的声音又从通话器里传出来：“何先生，请按既定航线飞行，霍某在帝都机场恭迎大驾。”
    “滚！”何之初终于被气着了，“霍绍恒！你太卑鄙了！”
    “卑鄙？何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感谢何先生出手相救，而且念之在您的飞机上，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衷心感激您。以后您要有什么差遣，只要不违反道义原则和我们的国家利益，霍某但无不从。”
    何之初被霍绍恒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给气笑了，“霍少将，嘴皮子不错啊！可惜晚了！你认命吧！如果不是我，念之已经成了盖世太保枪下亡魂，你这样马后炮有意思吗？！”
    霍绍恒默然了一会儿，很快又打起精神，淡然说：“何先生当年已经弄丢过念之一次，让她几乎送命。这一次能够救了念之，也算是将功赎罪。我代她谢谢您。”
    何之初：“！！！”
    几乎暴跳如雷，身为堂堂大律师，居然被霍绍恒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他气急之下，想起莱因茨给他发过来的顾念之那段痛不欲生的哭喊，一心想要霍绍恒知难而退，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找到那段音频，对着通话器放了出来，“霍绍恒，你还有脸跟我提念之？！你自己听！”
    顾念之痛不欲生的哭喊声瞬间在霍绍恒的耳麦里响起。
    “何教授，我难过！我真的好难过！比他们打我、电击我还难受啊！我在这里受刑，他在别的女人身边，崴一下脚他都会扶……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知道不是他的错，我知道他肯定不知道我出事了！可我还是难受！我还是怪他！——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没那么伟大！我自私自利！我小心眼！我上不了台面！我不会顾全大局！我没爹没妈！我不是白富美！我就是被人捡回来的小乞丐！我不该痴心妄想！我不配跟他在一起！我自食其果！我活该！我活该！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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