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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然,单单从他将宋秋雁嫁给年过半百的崔书崔刺史就可以看出,在宋遥的眼中,货物不比宋秋雁值钱,而宋秋雁也不比货物更值钱些罢了。
昨日宋遥所为,已令宋秋雁寒透了心。父女二人大吵一架,宋遥沉浸在丧子之痛当中,也多是嫌她烦扰,将她赶回房中关了起来。
谁料她竟一头吊在了房梁上,若不是婢女发现得及时,将她救了下来,怕是昨个儿就香消玉殒了。
几个郎中拼尽力气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面对奄奄一息的女儿,宋遥心中也终是有了一丝愧疚。他派人将宋秋雁送去别庄上休养,昨夜就启程走了。
段崇才知宋秋雁已不在庄上,问道:“可否方便告知别庄位于何处?”
小厮摇了摇头,说:“别庄的位置,除却庄主的亲信以外,别人都不能知道的。”
傅成璧沉吟一番,再问道:“那庄子上就没有能替宋姑娘说话的人么?”
“只有少庄主了,不过也是从前了……”他“嗐”了一声,唯一能护着宋秋雁的人如今就躺在棺材里,又还能有谁呢?
他叹道:“少庄主还在时,与大小姐感情很好的。往前大小姐受责,常常是少庄主在一旁维护,有他在,庄主也不忍太过严厉,多是意思意思就放过去了。”
不单单是宋澜生护着宋秋雁,宋秋雁也对这唯一的弟弟疼爱有加;宋澜生在读书识字上不是好手,宋秋雁怕他受父亲苛责,常为其代笔功课。
两人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一个耿直,一个沉稳;互相照拂,互相依靠,相处起来却更像是同胞的亲姊弟。
不过要说起这宋澜生的性子,也是教人不知是该头疼还是该欢喜。
宋澜生处事轻浮莽撞,黑是黑、白是白,看事简单,却又重情重义;对于抚鼎山庄的未来发展来说,他绝对算不上一个好的当家人,可是庄子上下的人都很喜欢他,大概没有谁会不喜欢一个简简单单的宋澜生。
“少庄主为人好,剑法也好,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以后在江湖上肯定能……”还未说完,他就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立刻噤下声,大气都不敢喘。
段崇意会着他这句话,想来也不外乎是宋澜生废了右手的事,便道:“我知道,少庄主的手不大好使了。”
“你知道?”小厮一扬眉,显然对外人会知道这件事很奇怪。
段崇只道:“我与少庄主也算相识,以前同他交过手。”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小厮说,“你能知道,看来少庄主是拿你当朋友的。”
“算是罢。”段崇轻咳了一声。
据这小厮所说,两年前宋澜生因为一场意外废了右手,手肘折得粉碎,痊愈后也不能使上全部的力气了,剑法大不如从前。
宋澜生为此消沉了一阵儿,就连宋遥也郁郁寡欢。庄子一直对外瞒着消息,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此事。可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知情的人也不过是在面上不提罢了,谁都知道抚鼎山庄已然是后继无人了。
宋遥不甘心抚鼎山庄就此没落,又鼓励宋澜生去做生意,将庄子名下所有的店铺都交给他打理,试图以雄厚的财力招揽天下贤才,支撑起抚鼎山庄。
有父亲在旁支持,宋澜生强打着精神振作起来,开始学做生意。
他讲情重义,断了手之后又一改以往莽撞冲动的性子,加上抚鼎山庄在西三郡的名气,来往客商都愿意卖宋澜生一个面子,渐渐地,庄子上的生意也是教宋澜生做得风生水起。
若不是出了崔刺史的那事儿,宋澜生现在大概还是光彩照人的少庄主。
之后两人也再问不出更多的事来了。段崇跟这人道过谢,与傅成璧一起下山去,打道回鹤州城。
路上,段崇对傅成璧说:“我们先回驿馆,百晓生已经从罗州郡回来了,看他能不能打听出别庄的位置。当日的事,宜应再找宋秋雁问问详情。”
傅成璧点了下头,与他催马一路轻行回到了驿馆。
谁料竟在门口看到了杨世忠。
段崇挽住马,目光有淡淡的喜色,问道:“何时到的?乔大人呢?”
“魁君,郡主。”杨世忠拜了一礼,神色却不大好,有些为难地说,“昨晚我们刚刚进得城,乔大人现如今正在府衙,教我候在这里,说要带你去府衙问话。”
段崇乍然一惑,“出甚么事了?”
杨世忠说:“今早有人上陈情状,检举你在办案过程中漠视手下性命,鲁莽妄为,有渎职之嫌。乔大人听后大怒,对此很是在意,我看他的那个样子,怕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了。”
“哪有的事?”傅成璧急着问道。
杨世忠说道:“说是在大月门的时候,聂什么的以三名官兵的性命做要挟,魁君并没有将他们的安全放在心上,反倒放任他胡作非为……真有这样的事?”
段崇闭目思索,继而薄唇浮上一抹苦笑,回道:“好像还真有。”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我,酒量,武功,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