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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看来恶心得如同“恶魔的礼赞”,他们痛苦地挣扎着,最后双眼澄澈,真正成为了一个稚子,永永远远。
西泽太幸运了,他在法术被施展后却没成为信仰的傀儡,一辈子就是那样浑浑噩噩,不谙世事的样子,反而混在一群孩子中,趁机会逃了出去。
他做过蓬头垢面的乞丐,他也曾愤慨地跳脚,眼泪纵横交错糊在脸上,在那之后的半年后,西泽发现自己已经长不大了。身高被限制了,限制在一副少年的骨架中,但同时他又是幸运的,不必成为傀儡——他零零星\\\039;星听说了神爱院崩塌的事情,激进的一派的人的所作所为被曝光,神爱院被焚烧一空,他所在的国家迎来了一场焚烧信仰的风暴。
但他宁愿不要。
他在院中结交的同伴全部都沦为这场史无前例的风暴下的牺牲品。
西泽抹了一把混着汗水的泪水,跟着他新任的老师走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成为了一个刺客,而后,仿佛缘分使然,他被招揽进了阿米娅的骑士团。
那是西泽最愉快的时刻。
阿米娅是真的让他信服。
*
从城堡大大小小的机关中脱身的愉悦荡然无存。
西泽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样,眼见着两人的呼吸逐渐微弱,她终于快步上前,手搭在了贯穿阿米娅胸膛的剑上。
她不好得直接抽出,她是刺客,学得自是些关于职业的攻击法子,对于治疗方面实在是无能为力。但西泽总是知道不能将剑直接抽出,将伤口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一旦这样做了,就不是帮忙而是帮倒忙了。
她尝试着抓住剑柄,缓缓地抽出一小截来,阿米娅的眉头皱了起来,显而易见的痛楚。西泽不敢轻举妄动了,她的呼吸略微有些粗重,就似乎正受着同阿米娅一样的痛楚,鲜血从她拔剑的位置涌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沫子的腥气,血腥味吸的满鼻子都是。
压抑。
难受。
西泽只能扶着阿米娅的身体,用绷带将她的伤口一侧堵住。
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有点难受。
时间就在这样压抑到极点的沉静中缓缓流逝。
西泽所看不到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她很小,也很矮,就像精致的娃娃,灰色的长发拖在脚踝处,头上披着黑色的轻纱,与克里斯汀所戴的同出一款的黑纱。
这是为了表达对逝者的尊重与怀念的配饰。
阿米娅想必也是看出来了的。
这个小小的人偶动了动眼珠子,里边流转着无机质的光,她的眼睛是湛蓝色的,她的模样与阿米娅一般无二。
她是艾莉丝。
“还没死……”她轻声说到,眼睛眨了一下。西泽是看不到她的存在的,唯一能够看到她的是她的缔造者和阿米娅。
已经堕落的女神口中的三千世界确实是存在的。艾莉丝的缔造者,便是另一个世界的克里斯汀——那里的阿米娅死去了,克里斯汀成为那个世界的神灵,她怀念着阿米娅,创造的与她相貌相同的艾莉丝,但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阿米德芙是不可能回来的,因而艾莉丝有着灰色的长发,戴着黑色的轻纱,甚至就连性别都是颠倒的。
如同他和阿米娅的女儿一般。
“我说过的,只要没死我都可以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她穿越了很多个世界,失败了很多次——每一个世界的进程,发展轨迹,甚至是背景都是不相同的,最后到了这个女性的阿米德芙的世界。
艾莉丝站在阿米娅和克里斯汀的身旁,她的指尖突然化为虚无,连带着她的身体也逐渐消失。
“我只能欺骗世界一时半刻……那之前,你们回不来这个世界。”
艾莉丝借用了她的主人的力量,但在这之后的很久,她都不能恢复成人形,也不能开口了。
不过,这样很好不是么?艾莉丝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肖恩走了进来,西泽过去冲着他说了什么,两人合力将剑拔出了克里斯汀和阿米娅的身体。
肖恩若有所思地望望惨白着一张脸的克里斯汀,摸了摸下巴。
于此同时,拉亚国的国王在王宫中突然倒地。城堡中的所有人都被排斥了出去,魔王的城堡再度关闭冒险者们只看到了受伤的人们,却没谁见过魔王的真面目,是青面獠牙还是狰狞可怖?西泽将自己的嘴堵的很紧,她意识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被埋葬在地下。
知情人也不开口。
米格什的国王得到了自己孩子的“尸体”,一同被塞给他的也有克里斯汀的“尸体”,看着两具似乎没了呼吸的身体,国王没办法老泪纵横——而是叹息地抹了一把汗。
只因为肖恩单枪匹马地将克里斯汀甩到他的身上。
冷冷地说了一句:“这是你女儿看上的人。”
——对了。
随着艾莉丝的消失,骑士团的人又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