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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姑娘们哟,玻璃心碎了一地。
沈笑却也不回答一二,修长净白的手指执着一卷书册,挡在脸前,露出的一双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想问这个问题的,怕不是你吧?”
“啊?如果我问你呢?”当然不是我,是小柒,但我突然好奇,如果有人这么问沈笑,他会怎么回答。
“是月柒吧。”沈笑朝我比了个口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啊?你刚说了什么?”我一头雾水。
“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你,我走了呀,玲玲还等着我呢,哈哈哈哈。”沈笑魔性的笑声随着他飘逸的白衣,消失在了大门口。
想必他又是和哪个美人有约,如此这般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我和花子期,已是常事。
白衣的沈笑比红衣的好看,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温润儒雅的气质,可我每每在醉红楼遇见他,他都是一袭刺眼红,那装扮,像极了迎娶新嫁娘的郎君。
我好奇,他现在每天就穿得这么妖艳,出去招蜂引蝶,那他真正成亲的那天,会是什么模样。
第8章 鬼坟山寻医
“醉红楼,唔,不知道。”花子期本在专心致志地批阅着什么,等我和沈笑讨论完了他来了一句。
花子期、沈笑和我共事右文殿,从六品,带了一帮子杂役。日常是负责念城大大小小的卷宗、档案、资料的整理和编撰。
与沈笑的游戏人间不同,花子期更加深沉内敛一些,总能给人一种很靠谱,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沈笑总是不好好干活,把事情推脱给我,花子期总会留下来,帮我善后。
像一个大哥一样,每天为我们这群不让人省心的小弟操心着,我有时候会庆幸,我有一个沈笑和一个花子期。他们中一个人嘻嘻哈哈不成正形,掩着心中的不愉快,总是把笑留给你;而另一个,虽然不善言辞,骨子里的满满都是凛然浩气,成为了你最坚强的后盾。
等我和花子期处理好了最后一份公文,已是傍晚时分。夜幕早早地垂了下来,念城稀稀拉拉的灯火点缀在其中,像星星一般璀璨,光华万千。
刚迈出屋子,脸上就触到一片冰凉,竟是下雪了。我伸出手来,那些晶亮的颗粒落在掌心,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门外阿笙打了伞,迎风而立,见我来了,便唤了声:“小江江我来接你了。”
“小江江?你叫得这么亲热干吗?”我被他肉麻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熟归熟,摈弃了主仆身份,称谓还是不要乱来的。
“你今天去看月柒吗?”阿笙收起他的嬉皮笑脸,如往日般问我。
“不了,天色已经很晚了,还下着雪,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爹又念叨。”
阿笙只是笑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随即套了马,扶我上车。
马车徐徐缓缓地穿过闹市区,等下车时,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像是馋嘴的孩子们最爱的霜糖一般,晶莹剔透。
和爹一起用过了晚膳,席间他如往常一般,同我讲了一些公务上的问题。江府人少,能说上话的也不多,于是每日我便同他在晚宴上聊聊天,说说话。
他也严肃,不是同我讲些家常里短的琐事,便是同我讲朝堂政务上的大大小小的事,绝无其他,我都听得耳朵长茧子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我俩聊罢。他回书房去处理手上的公务,我便径自回了屋,有精神的话也会秉烛夜读,没力气就会洗漱一番直接就寝。
他也不管我是否上进,也不会望子成龙心切,我如今的一切,都拜他所赐,我没有任何怨言。无论是身份,还是差事。
我至今忘不了他金榜题名那日的兴奋,可那以后,他曾经的欣喜若狂逐渐被另一种情绪所代替。
几年前,科举还很风靡,我也去凑了热闹,哪知回来以后,他径直在我面前,撕碎了我的答卷,语气中有愠怒:“既然成了你的爹,我觉得我可以养你一辈子。我对你只有两点要求:一,可以习武,不许上战场;二,必须要读书,但绝对不许以书取仕。”
纸屑漫天飞舞,亦如我凋零破碎的心。
我不懂,为什么他不让我跟他走上同样的道路?也是因为那一件事,我对他有了畏惧,甚至有些不太想跟他说太多的话。
沉默,浅谈辄止。
这便成了我们俩的日常,日复一日,绝无变化,加上醉红楼,我的生活就是在这三点间反复徘徊。
安逸,舒适,却也枯燥。我有时候想跟着他一起外出巡视,借着跟班的名义看看大好的江山社稷,他却以我“涉世不深,不想让我趟这趟浑水”为由,把我牢牢地禁锢在江府。
画地为牢,还美其名曰“厚爱”,可我一点都不怪他,他怕我招惹是非是真,他笑我单纯懵懂也是真,他给了我安全也是真。
我就在他给我的这方圆之内,安然自得,日子过得不一样,是因为有醉红楼里的那一大帮子人,她们给我平淡如水的日子添了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