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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然远远就看见客厅茶几上放着自己要的东西,拉着小姑娘就走:“快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乐于挺纳闷的,耐不住这人拽着自己往前走,只好跟上了。
岑然一个电话打过去,李叔找花圃的人问了问,找了那么一株花筒开始翘起来,外衣打开的,看着今夜就是要开花的给人送了过来。还好这会儿正是季节。
小姑娘被拉着坐下,才看清楚了茶几面儿上放着的东西。一盆昙花。这会儿已经是半开的状态了。
岑然看了眼时间:“看一会儿吧,也就三四个小时。”
乐于有些怔愣,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自己倒也是没亲眼见过昙花开花。转头盯着,充分发挥了自己长期以来练就的发呆技能,认认真真地看上了。
花开缓慢,绿萼托着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花心里白色的花丝上点点嫩黄。
“好看么?”岑然同学陪着她发了半小时的呆。
“啊,”乐于回神,点头,“嗯。”
突然觉得这个人,高深莫测的样子。没事叫自己来看开花?
“那你现在闭上眼睛。”岑然凑近了一些,低声道。
小姑娘微微退开了半寸,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觉得这人有那么点危险。
少年看着她略带戒备的样子,抿唇笑道:“别怕,不亲你。”
“……”仿佛听见一个惯偷对我说“别怕,不偷你”。
“快,闭眼。”少年又低声催促了一句,像个惯会作法蛊惑人心的巫师。
小姑娘微微垂头,覆上了眼睫。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廓里,少年喃喃道:“闭上眼睛,还记得刚刚花开时候的样子吗?”
少女随着他的话语,微微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所以乐乐你在怕什么呢?”少年继续耳语道,“没有一朵花会因为害怕凋谢就拒绝盛放的。”
“时间或许会带走你爱的人,你喜欢的东西,但是谁也带不走你爱过的回忆不是吗?”
少女缓缓睁眼,抬头看着他,叫了一声:“岑然。”
年轻人有些紧张,嗓音发紧,“嗯”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
“所以你语文作文是怎么做到只得了一分的?”
“……”少年彻底佛了。
我、特、码、的,到底是喜欢上了怎么样的一朵奇葩?!
别了吧少年,你们俩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特别合适,特别般配,谁也别想着再去霍霍别人了。
少年决定还是再努力一把,努力把剧情从沙雕风拉回文艺风。
我他妈的现在演的是偶像剧!不是搞笑片!
“乐乐,”岑然没回她,喊了一声,继续道,“你说你不想等,那能不能试试,让我等着,我就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你试试走过来,什么时候都行,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行吗?”
这最后两个字,带着一丝忐忑,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像是夜里的一点雾气,盈盈绕绕地紧紧跟着你,怕自己被微风一吹,就飘散地无影无踪了。
脑海里久远的记忆清晰浮现。温柔的女人曲身张着双臂,笑得眉眼弯弯:“乐乐别怕,慢慢走过来,妈妈就在这儿等着你,哪儿都不去。”
小姑娘扶着学步车,犹疑不定,看着这短短的一段路,想着前两天觉得自己牛逼,歪歪扭扭走得太嗨刚刚摔过的那么一跤,膝盖隐隐作疼。
磨磨蹭蹭了好久,转头看见她依旧耐心又温和地等着自己,小不点给自己鼓了鼓劲,慢慢松开了手,认认真真地,一步一踏,朝着母亲走了过去。
等快走到的时候,一个飞扑,落进了女人的怀里,笑得“咯咯”不停。
眨一眨眼,回忆里的一幕消失在眼前。看着少年炙热的眼神一瞬不移地盯着自己,等着她的答复。小姑娘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巧克力,再被他看下去,大概就快要融化了。
少女看着看着,又神游了起来。耳朵里浮起了那段,曾经掩在门背后,听着和乐暮春同校的心理老师对她爸说的话:“她现在的心理状态,以后可能很难和别人建立起亲密的情感联系。她总是认为小海的离开是她的过错,如果生活里出现对她来说日益重要的人,她可能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接受,而是如何逃避。因为害怕‘失去’的恐惧,所以选择‘先离开’。而且你也知道,乐乐其实并不配合……”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年轻人终于是忍不了了,这等待的感觉像是把他架上烧烤架上不停翻着面儿似的,实在煎熬。亲手打破了自己营造的文艺气氛,耍上了无赖。
“岑然。”小姑娘看着他又叫了一声。
岑然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这会儿她一叫这两个字,少年就觉得心慌。仿佛她下一句要说出来的话,就是要把自己摁进泥地里,无情碾压,反复折磨。
“不许说不行!”少年继续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