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水洼，阴冷的很。
    沈泽在一楼装了个电子壁炉，这时正好用上，室内温暖干燥，林棉抱着画板，坐在壁炉边画画。她到底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所以最近找了个美院的老师，从最基础的开始，踏实的走一遍。她的画有灵气。画了几张，那国内算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就动了收徒的念头，林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婉拒。
    脚上穿着毛茸茸的地板袜，踩着汤圆软乎乎的肚子取暖。沈泽拿了个坐垫，看剧本，跳跃的电子火光映照林棉在面颊一侧，五官柔和，睫毛上耀着温暖的光芒，沈泽看累了剧本，偶尔揉揉林棉的头，趁她专注的时候偷偷亲一下当做放松。好的剧本少，大多数质量不佳，翻了几页就丢在一旁。林棉一副小像画完，脚边已经散落了一地的剧本。
    汤圆也不知又在哪儿踩了一脚，像是得了趣，在剧本页上盖下一朵朵汤圆专属“梅花印”，两人发现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苏姨问我后面怎么打算……”
    两人同往常一样吃完饭，沈泽洗完，林棉瘫坐在沙发前逗猫。
    林棉拒绝了苏柔安排好的剧本，闲闲散散谈了两个月恋爱。学校课业压力已经很小，苏柔不是压榨艺人的经纪人，但也看不惯她如此闲散。
    “你怎么想……”
    “我……”
    “那天季老师说我想学可以考虑出国……”
    林棉音很轻，声音怯怯的，抬眸看他一眼，又将头低下。
    沈泽洗碗的手一顿，回头看她，看她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小孩站在老师面前忐忑的模样，温和一笑。
    “多大点事。想去就去呗。国内艺术教育这块，和国外差的远了，真的想学好，还是得出国。”
    他手上动作没停，水龙头里的水哗哗流，激起一大片泡泡。
    “学画哪个国家比较好来着……日本？不过现在学语言来得及么？”
    林棉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衬衫挽到手肘，灯光下肩背舒展，洗碗的动作不熟练，拿着碗的动作小心翼翼。
    “给我点回应……”沈泽没听到回答，回头看她呆愣的样子，调侃，“我到现在都觉得我最开始取小木头昵称挺合适的，你看……这会儿又呆呆的不理我了。”
    “喂……一点都不好听好不好”林棉本来心中那忐忑纠结都被他这一岔给打乱了。
    “出国……隔那么远……”
    “哪有多远。”沈泽头也没回，“我和你一块去就好。国外研究生不强制住校吧，你自己租房，一间房，一张床，又不差我这一个人。”
    “你不拍戏了？”林棉声调略提高，满是惊诧。
    “拍。”
    “有合适剧本飞回来拍就好，我一年本来也就只拍个一两部，后面几年放松点，一年拍个一部，飞回去两个月，差不多了。”
    “正好休假。”
    “我回国的时候，你可不能被国外的小帅哥迷了眼。”
    话音刚落，要就被小姑娘抱住了。头在背后一蹭一蹭，将撒娇的猫儿。
    沈泽这会儿还带着洗碗的塑胶手套，手抬起，将手套褪下，转过身拥她入怀。
    林棉头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衣服上的淡香，心软的化成一滩水。沈泽说的轻巧，但她知道这不容易。
    沈泽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这碗还没洗完，乖一点儿。”
    林棉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别撒娇了，你顺着自己的心就好。你经纪人那边，也沟通好。”
    林棉抱着他，低低应了一声。
    “好了，有什么好哭的。”沈泽抹掉她顺着面颊滚下的泪珠，刮了下他鼻尖：“脸都花了。”
    “才没……”林棉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沈泽劝了几次，小姑娘都不肯撒手，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腰，像个挂在身后的巨型挂件，洗完碗。
    林棉定下来要出国，愈发忙碌。除了上课时间，不是坐在画架前，就是坐在书桌前。
    一楼客厅摆不下林棉画画的各种工具，沈泽买的同一栋的小房，就变成了她的专属画室。早上匆忙吃完饭，能在画板前，画到晚上。
    沈泽抱怨着自己之前和猫争宠，现在还得同时和汤圆还有画板和颜料争宠，但也知道她在关键时刻，每天变着花样叫外卖，拎着吃的送到画室门口，林棉忙得瘦了一圈，圆润带着一点儿肉的脸瘦出了一个尖尖的下巴，沈泽更是心疼得恨不得直接将饭送到她嘴边。
    准备作品集还不是最艰难的，林棉高中时艺术生，英语不算好，背单词刷阅读几乎要脱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