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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上前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青年谨守约定,直接打开药箱,让他自己选,说是常用的药几乎都在这里了。
“若还不够。”他停顿了一下,“那怕是光用药治不了。”
林朝英的病是经年累月攒下来的,本就比一般受不了冻的人要严重,还真就是光用药治不了。
若非如此,之前黄药师也不会毫不犹豫地表示得先进城。
在谢临云担忧的目光里对着药箱挑捡了片刻后,黄药师抬起头,对上那青年的目光,道:“城外的这些人,多是扛不住冻,只要有药,我一样能治。”
青年没说话。
而黄药师继续道:“我们的朋友情况比较复杂,我医术不精,恐怕需要你去看一看。”
作为交换,城外的这些流民,黄药师可以接手。
青年闻言,只思索了一小会儿就答应了下来。
“好。”他干脆利落地把药箱从肩上摘下,“那我就替你们去看看。”
谢临云本来想留在此处陪黄药师一起给流民诊治,顺便打个下手什么的,分担一下他的压力。
但黄药师却拒绝了,他说他一个人能行,让她回去看着林朝英。
“可你一个人……”她很过意不去。
“没有你打扰耽误,我速度更快。”熟悉的毒舌又回来了。
谢临云:“……”
行,这种时候都不忘嫌弃她一句。
她回到自己的马车边时,那个白衣青年已经在给林朝英诊脉了,神色严肃眉头紧锁,似乎还带了点不可置信。
谢临云见状,不由得有些紧张,难道林朝英病得比他们几个估计中更重吗?
就在她犹豫着该不该问一句的时候,后方又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那大概是个小孩,踩在松软的雪上,发出的声音比大人轻,但又不是靠内力收敛的。
谢临云探出半个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到一个五官出奇精致的小男孩,正抱着一把木剑朝这里跑来。
小男孩和正为林朝英诊治的青年一样,都穿了一身白,甚至眉眼里有几丝相似的痕迹。
或许是父子,谢临云想。
可惜他一路跑过来后,也没有开口喊那青年,只静静地站在马车下,朝正在打量他的谢临云扫了一眼。
这一眼十分平静,几乎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能有的目光,叫谢临云有些在意。
于是等青年放下林朝英的手腕后,她便主动开口,指着车下的小孩问了一句:“先生,这孩子是来找你的吗?”
青年眉头一展,点了点头:“是。”
应完这一声,他又转向那小孩,柔声道:“阿雪,你稍等爹片刻。”
小孩抱着木剑,听闻此言,竟皱着眉训斥起了自己的父亲,道:“只知道治别人,自己喝药的时辰都忘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大家都知道是谁!
☆、神医02
被这个眉眼精致的小孩一说, 青年面上竟露出了一丝窘色。
他迟疑片刻,才道:“我当然没有忘, 可这位姑娘病得很重。”
谢临云本来看这场儿子教训爹的戏码看得津津有味,一听他说林朝英病得很重, 当即一颗心提起来,问:“我朋友真的病得很重?”
青年点头:“我方才仔细探过她的脉象,发现她并非体质虚弱受不住寒, 如果我没猜错, 她应该是练武的时候出了岔子, 如今症兆, 颇有功法反噬之状, 再兼碰上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才会高烧不退又昏迷不醒。”
这个谢临云知道。
昨夜林朝英的侍女就说了,林朝英为了能赢过王重阳, 在墓中不舍昼夜地练功,折腾不少,吃苦更不少。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只因住在活死人墓见不到日光便身体差成这般,让黄药师第一次见面就下了再这么下去会命不久矣的判断。
但这个青年一语切中关键,还是让谢临云非常惊讶。
看来他的医术,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好,谢临云想。
“那敢问先生,她这病该能治吗?”谢临云问。
“能治,也不能治。”他说得很玄乎。
谢临云:“??”什么意思?
青年朝马车内的林朝英扫了一眼, 叹了一口气道:“凭这位姑娘的功夫,轻易是到不了功法反噬地步的。”
谢临云:“……是。”
“所以我猜,她许是有什么格外难解的心结。”青年停顿了一下,“心病难医虽是句老话,可老话能流传至今,总归是有点道理的。”
这么说的时候,他微垂着眼,表情中似有一丝怆然,仿佛对此深有感触。
谢临云沉默片刻,道:“那先生能否先开一副药,助我朋友退烧?”
他点点头,说一会儿他回去给自己煎药时,会顺便把林朝英那一副也一起煎了。